第282章中箭，落懸崖

當陸離的條件提出以後，東嶺將士有點失望，至少割地賠款吧！

吳一嘆氣，兜兜轉轉這些年，這顧九就是他家主子的執念，絲毫都不能放下！

但是對於蕭國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他們的皇後娘娘何等高貴，如今懷著身孕，怎麼能隨便委身於他人。

花無影拔劍就要殺過去，卻在沉寂的冬日中聽顧九道：「好，我答應，只要東嶺皇撤了在雲州的兵！」

眾人驚駭中，顧九下了馬。陸離高高在上的瞧著，「來，阿九，做朕的皇后，那中宮之位一直都為你留著！」

顧九走的很慢，顧允玉大叫：「姐姐，不要去！」

芳芳也是跳下馬來，一把拉住顧九：「主子，不能去，千萬不能去，他不撤兵就算了，我們再另想辦法，您何必要受辱！」

顧九轉身對著蕭國眾人，朗聲道：「你們都回去，大師兄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可別忘記！待救出聖上，再來尋我！」

宮商羽知道顧九此時心意已決。這也是給西涼和蕭南宸緩解壓力的唯一辦法。

陸離待顧九走近，「你的侍女不帶了么？」

顧九點頭，「不帶了！」

陸離見顧九虛弱，攔腰抱起，嘴角上揚，就聽東嶺士兵嬉笑聲不絕於耳，在宮商羽等人聽起來就是侮辱。

「哈哈哈，恭喜聖上喜得美人歸！」

「誰不知道蕭國皇后絕代佳人，傾國傾城，今日一睹芳容，正是傳言不假啊！」

「哈哈哈？？？？瞧瞧，蕭國人臉都氣綠了！」

顧九被抱到馬上，陸離整個身子都是挨著顧九的，顧九身體僵硬，面無表情。

陸離大喝一聲：「撤！」

很快塵土飛揚，一對人馬絕塵而去！

顧允玉要衝出去救人，被芳芳攔住：「別去，要不然主子的一切犧牲都白費了，主子暫時不會有危險，當務之急是要解除夏州之困，救出聖上！」

宮商羽氣到極致，打馬率先走了。

據史記載：蕭國凌霄五年元月，皇後顧紫玉為解夏州之困，犧牲自己，歸順東嶺國主。

此舉可歌可泣。元宗皇帝得知，吐血昏迷！

秦素把這一件事請說清楚之後，正在瞧地圖的蕭南宸頓時吐血，隨後便是三日三夜的昏迷。

一覺醒來，便再也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城裡的不到十萬軍馬，打算破城而出。

此戰史稱破城之戰，蕭南宸帶兵擊退西域，在圍困三十三天後總算出城。

士兵們歡呼雀躍。

然而北齊突襲而來，此時蕭南宸經過幾日夜沒有休息，早已經疲累不堪，身邊的郭元正，秦素等人也是精疲力竭。

趁著西域修整時機，李驚雲硬撐著病弱的身子，不管不顧蕭幻兒的阻攔。

蕭幻兒哭鬧，李驚雲說了重話：「當年朕帶你回來，是瞧你個性善良，人也機靈，像極了小時候的阿九，我便想別讓你長歪了，就打算親自撫養你長大。長大后，你任性，不懂事，不夠理智，一絲一毫都不想她！可是阿九勸朕，說你是因為太愛朕的緣故，所以才如此，好，朕便娶了你，封你為後！蕭國皇帝為救西涼而來，而你卻不開城門，落得如今兵敗如山倒！但是朕沒有降罪於你，是因為你的肚子里還有朕的種！阿九身懷六甲到雲州為救夫君，她如今犧牲自己，求的就是西涼安！西涼姓李，是朕的西涼，如今內憂外患，朕若是再不出動，西涼何以保住！等這一仗打完，你這皇后也就不用做了！」

蕭幻兒慌神，哭著跪了下來：「聖上，幻兒是不如顧九，可是幻兒對聖上的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證！幻兒是不想讓聖上立於危險之地！」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哭哭啼啼，兒女情長！你給朕讓開，滾出去，這幾日朕都不想見到你！」李驚雲疾言厲色。

李艷雲進來不可思議地瞧著李驚云：「皇弟，你把話說的重了，到如今這個地步不是幻兒能控制的！」

「皇姐，朕知道，幻兒母子交給你來照顧，朕要出征，若是不然，西涼就真的完了！」

李艷雲低眸，應是。

李驚雲瞧了一眼跪在地上抽噎的蕭幻兒，隨後大步走了出去，沒留下隻言片語。

兵敗如山倒，此話一點兒都不假，不知道為何，西涼與北齊幾役，都是以失敗而告終的。

顧九在陸離的營帳里，面無表情地坐著，不說一句話。

陸離也不勸，「朕之所以不帶你回會寧府，就是想你瞧瞧，西涼真的完蛋了！你們蕭國的兵再的也不能動，如今只能眼睜睜看著西涼被北齊和西域一分為二。」

顧九眼眸動也未動，心中卻無限悲涼，就像在最冷的寒日被人劈頭蓋臉的潑了一桶涼水，而後便是被凍僵。

「阿九，蕭南宸和李驚雲必死無疑，。這五日，打了五場，全部敗了，這如今又退了回去！蕭南征不比蕭南宸和李驚雲差的！」

顧九怒氣噴薄而出：「也就只有狠心如你的人，此時此刻才會作壁上觀！」

「很好，知道生氣就好！阿九，我們打賭，五日後，若是蕭南宸還未死，朕就放你回去，如何？」陸離這是勸飯，顧九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顧九眼眸閃了閃，「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朕是東嶺皇帝，還要臉的！吃飯吧，吃飽了到時候也好走路！」

顧九沉默了一陣，總算吃起飯來。

飯吃了一半，陸離笑了，「你就那麼肯定蕭南宸不會死！」

「他不會死，他答應我，要活著回來！」顧九語氣里都是滿滿地肯定。

陸離再未說話，這次他就賭蕭南宸必死。

因為陸離撤兵，歐陽林攻進夏州，讓蕭南宸的壓力減小。

可未曾想西域捲土重來，最終就是歐陽林對付西域，蕭南宸和李驚雲帶著殘兵若將對付驍勇善戰的北齊。

四國史書當時都記載，這是中榮國又過幾十年又一場慘烈的戰爭。

這些年小戰爭不斷，都沒有這番慘烈。

最後一戰，陸離帶著顧九觀看，所有人都瞧到了那個白色大氅下的弱小身軀，蕭南宸瞧著顧九來，眼淚模糊。他的阿九，他終將是要辜負了，他深受重傷，不知道還能撐到幾時，可是看到顧九騎在馬上，蕭瑟的寒冷，讓人不寒而慄地想要衝過去牢牢抱住她！

蕭南征冷笑，嘲諷：「蕭南宸，你連阿九都護不住，你算什麼男人？等你死了，朕去救阿九回來！這樣你能死的安心些！」

李驚雲呵斥：「蕭南征你和陸離一樣無恥！當年阿九為救你，差點一死，你如今卻是恩將仇報！」

蕭南征更是冷笑著說道：「當年我是答應永遠不動蕭國，可不是答應不動西涼！如今我們站在的是在西涼的地方，可不是蕭國！」

李驚雲氣的又咳嗽起來，大罵無恥。

顧九隻是靜靜待著，心裡盼著蕭南宸能贏。他和陸離在另外一個山頭。

這是個山頭，站在戰略角度來看就是高地。

可是如今兩軍對壘，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山坡。

此坡沒有名字，但卻是個戰略點。

雙方叫陣對罵。蕭南宸拔劍，沖了過去，「蕭南征，今日就讓我們決一死戰！」

「好，那次讓阿九打斷，今日我想該是沒人再會了！」蕭南征應戰。

顧九手心裡都是冷汗，她剛一動，就被陸離點了穴道，「靜靜看著就是，阿九，你的美貌和才情征服了我們，就等於征服天下，如今這樣的慘烈，也有你的一份功勞！這樣的局面該結束了，本來是早就該結束的！他們都在那個山頭，看著與我們咫尺，想過去的話，還得下山再走幾十里才有路！」

顧九瞪著眼睛，眼睛里都是恨意：「陸離，你這樣做，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恨我總比忘了我好！」陸離說話總是這麼氣人。

顧九眼睛瞪著，瞧著，對面山頭打的地動山搖，蕭南宸一口鮮血噴出，蕭南征助手，顧九凄然大叫：「南宸？紫堯？」

蕭南宸杵著劍，站起，微笑著瞧向顧九：「阿九，你能來真好！」

「蕭南宸你得活著，要不然此生我都不會原諒你！別打了，別打了？求你們，南宸別打了？」

蕭南征表情肅然，瞧向顧九，她在哭求，別打了，三年前的那一幕如今又重演了一遍，顧九的內心該是何等的煎熬。

宮商羽和花無影想飛過去救顧九，顧九卻急火攻心，噴出一口鮮血，陸離迅猛接住，大叫：「阿九？撤，找御醫！」

蕭南宸渾身都是血，分不清這身上都是誰的血，見顧九吐血，心中的憤恨肆起，他大喝一聲，「殺！」

忽然天空中開始降雪，蕭南宸飛身而上的一剎那，一隻冷箭不知從何而來，直直戳中蕭南宸的心臟，浴血奮戰的蕭南宸就隨著雪花一同往懸崖深處落下？

只聽蕭國將士齊叫：「聖上？聖上？殺？決一死戰，不死不歸？」

宮商羽著急，飛身崖下救人，可是已然來不及。

蕭南征厲聲呵斥：「誰放的箭，誰讓你們放的箭？沒有朕的命令，你們豈敢！」

打鬥一經開始，就不會脆弱地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