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當年授意

顧如松多年未見顧九，如今是不敢認的，一來是顧九的一張美艷的真臉，二來就是不敢想顧九回來看他。

顧九神色淡淡，沒有很多的激動，但是心裡卻感慨的緊，顧如松老了很多，才四十多歲的人，怎麼魚尾紋那麼深。

顧如松要起來叩拜，顧九沒有攔，但是到了要跪下去的那一刻，顧九叫道：「叔父，不用行禮了！許久未見，看來您身體不太好！」

「回娘娘的話，是老毛病了，洛陽換了氣候，所以雨天容易不適。倒是沒有大礙，緩緩就好了！」顧如松誠惶誠恐，畢恭畢敬。

顧九坐下，眾人也不敢坐，都瞧著她。她也沒有客氣，「叔父，在洛陽的吃穿用度夠不夠？若是不夠直接向我提就可以，既然做了這皇后，對親戚一點兒幫助沒有也不行！」

「夠了，多謝聖上和娘娘抬愛，如今一切都好！」

「那我便也就放心了，叔父身體如今不行，在朝堂任職也稍微勉強，不若便大理一些皇家產業可好？」

「這些事一向都是有戶部的打理？微臣若是上手，怕是有越俎代庖之嫌！」

顧九見他不舒服：「叔父還是坐下來與我聊吧！」

「謝娘娘！」

顧如松被賜坐，但是很拘謹！顧九瞧著也是彆扭。

「叔父，在北齊你做的什麼官？」

「是五品，在戶部當差，主要是掌管河道經算！」

顧九明了，顧如松在經濟上是很有造詣的。

「嗯，以後不當公差，幫我把名下的產業大理一下如何？叔父這些年可能不清楚，我手裡的人大抵都成親或者人手很不夠，但是俸祿只會比以前多，不會少，宮外許多事情我沒時間管理，也不方便插手。叔父，以後那就勞煩你了！」

顧九這是給沒事的人找事做，哪是人手不夠。

顧如松又不是不明白，便道；「娘娘抬愛，微臣一定盡心竭力把事情做好，不讓娘娘費心！」

顧如海聽到顧九一來，便去了顧如松的院子，心裡不舒坦，便還故意摔了碗，「到底是誰的女兒，竟然一來先瞧得是庶子！」

張卿卿著急也害怕，生怕再傳到顧九的耳朵里，「老爺，您冷靜，這若是被娘娘聽到，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是淑玉小姐在院子里轉著，碰見娘娘，娘娘就算做樣子也得過去瞧瞧的，這都十年未見了，也沒什麼感情！在臨安的時候，娘娘到底和我們這一房親厚些！」

張氏當年殺了陳氏之後，這些年也算是顧夫人，可是和顧如海到底還是有些嫌隙的，倒是妙玉和巧玉的娘陳氏要和顧如海關係要好一些的。但是這些事情旁人看不透，但是顧如海心中清楚的，這些年他也沒納妾，倒是宅子里親近了不少。

「嗯，好，是我不冷靜，你先下去吧！」

「老爺，你這些年對妾身不冷不熱的，到底是為何？」張氏還是問了出來。

「為何？張氏，我們的情分早已經不在，你難道不曉得？你殺了陳氏，你以為我不知道！」

「不，老爺，不是您想的那樣，不是，是有人。」想到當年顧九有意無意的暗示，張卿卿竟然又張不開口。

「張氏，無論陳氏犯了多大的錯，但是也不該有你來動手！就算是顧九的意思，也不該是你來動手！」顧如海臉上都是失望。

「老爺，你竟然什麼都知道，這些年你對我妾身不冷不熱，原來是這般，那您為何不治妾身的罪？」張卿卿掉下眼淚。

「兒子需要娘，而這個家需要平衡，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卿卿，你下去吧，我沒原諒你，但我也不會治你的罪，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卿卿失魂落魄的站起來，「你竟然就是這般對我的？我為這個家辛辛苦苦這麼多年，你竟然？」

「知道你的付出和隱忍，允玉很有出息，能忍耐的性子也隨你，他如今也娶妻生子，我的心也便放下了！」

「你？」

「出去吧，我想靜靜！」

顧九這時已來，在外面聽的清楚。

張氏滿臉淚痕的出來，一臉委屈地瞧向顧九，并行禮。

而顧九卻神色淡淡；「張姨娘，多年前的事情原因到底是為何，你還記得吧？紅玉沒了命，所以我才助了允玉和你！」

「是，娘娘，妾身明白，是妾身糊塗了，是妾身頭腦不清楚！」張氏嚇了一跳，顧九若是再翻舊賬，她就完了！

「恩，本宮去和父親敘話，勞煩姨娘準備晚膳，和一張床，今夜我便住在顧府！」顧九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是，娘娘，妾身這就去辦！」

「嗯，差人往宮裡通報一聲，今夜我不回去了！」

「是，娘娘！」

顧如海聽到聲音出來，「娘娘，為何不回宮去？住在這兒，微臣會寢食難安的！」

「沒關係，我帶了人來的，父親管好本宮的飯食和住宿問題就好！」

「好，聽娘娘的便是！」

顧九先行進來，顧如海讓人倒茶，顧九聞到滿地的茶味，心中便猜測：「看來父親是生氣了，本宮沒先來瞧你！」

「微臣不敢！」顧如海額頭冷汗，卻冒了出來。

顧九笑笑：「父親，怎麼知道當年是我暗示張氏殺了陳氏？」

顧如海苦笑：「為父在朝堂混跡二十多年，娘娘，當真以為為父什麼都不知道？」

顧九自嘲一笑：「原來是本宮看低父親大人了！」

顧如海擦擦額頭冷汗：「娘娘，你母親當年的死的確是為父保護不周，為父得知真相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娘娘怨恨為父是理所應當的！」

「父親的長子嫡子早早夭折，也是對您的懲罰，所以本宮早就不怨怪了！」顧九知道顧成玉死之後，顧如海就開始一蹶不振了！

顧如海苦笑之際，顧九又道；「當年哥哥要娶趙心靈，父親就該同意的，也不會釀成後來的禍患！父親，趙夫人去了哪裡？都說她死了，而我卻不信！」

顧如海半晌嘆氣，「是為父放她走了，她待在為父這兒不開心，並且當時趙心靈殺了成玉，她待下已經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這麼說來，她們姐妹二人如今都還在北齊？」顧九猜到，那二人怕是在舊東京苟且偷生！

「具體，為父不知曉的！」

顧九見顧如還想起以往，心情不好，便也再不說了，便打算去見見妙玉的母親，李氏。

顧如海一起陪同前往。

蕭南宸黃昏時分去找顧九一起用晚膳，而紅鴛只說顧九出宮去了，具體去了哪裡，她也不知曉。

等了半個時辰，還不見顧九回來，便打算差人去尋。

不料，顧府來人傳話，說是顧九今夜不回來。

蕭南宸便知道顧九是為了躲他，所以便叫來顧允玉陪同。

顧允玉和郭元正前後都成親，郭元正還去了襄陽，所以身邊的人也還沒選好，所以秦素和顧允玉便換班來陪的。

歐陽雅竹一直沒有孩子，這也是奇怪，成親快三年，還一直不能懷孕。

顧九也為此事傷過腦筋，凌英為雅竹也把脈過，說是雅竹沒問題。

那就是允玉出了問題？

這樣的疑問人人都不敢說出來，若是懷疑一個男子有問題，那便是對這個男子毀滅性的打擊。

顧允玉來陪蕭南宸，但是笑容勉強，還有點魂不守舍。

「允玉，今天悶悶不樂，是為何？」蕭南宸還是很關心的！

「聖上，家事而已！」顧允玉覺得難以啟齒。

「說出來聽聽，也許朕能為你答疑解惑！」

顧允玉清清嗓子，「雅竹一直沒有身孕，今日鬧著要和屬下合離，屬下沒同意，雅竹自己寫了休書，讓屬下蓋上印章，屬下沒蓋，她便鬧著不吃飯，不說話！」

蕭南宸覺得顧允玉沒有同意是正確的，「沒同意便是對的，允玉，朕以為你該是去瞧瞧的，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宮谷主得了若穀道長的真傳，醫術高明，疑難雜症不是問題！允玉，既然不想合離，那就前去瞧瞧吧！」

「是，屬下其實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問題，年少時屬下被陳氏下毒過，怕是造下病根的！」顧允玉很是正視自己的問題。

蕭南宸拍拍顧允玉的肩膀，「很好，朕沒看錯人！」

「謝聖上栽培和提醒！」

「恩，給朕選好人了沒？再過幾日，你也要臨安的，蕭國如今這麼大，東嶺的人選朕還沒選好！」

蕭南宸也是憂心。

「聖上，楊尚永駐守蒙古邊疆多年，是難得一見的人才，他本來能文能武，聽娘娘說是十多年前，為了華府的華小姐，自請駐守邊關，這次外蒙古沒能打到東京，就是他的功勞！」顧允玉還是推薦了像樣的人。

蕭南宸想到此人，有些恍然：「朕差點忘記他，他還在邊關？」

「應該還是！」

「朕身邊的人你推薦誰？」

「屬下想推薦殷十安大人的庶子殷全！他年紀比我小一歲，這幾年一起喝酒辦事，他倒是很牢靠的人，他沒成親，也沒定親，皆是因為嫡母從中作梗，但是他很會隱忍，習了一身好武藝，每日在酒樓里假裝紈絝子弟！別人沒看破，屬下是早就看破的。至於伺候聖上起居還是用宦官吧！屬下以為聖上可從暗衛營里再選拔一人，和殷全一明一暗，胡您周全尚可！」

顧允玉到底是厲害的，雖然要退出權利的最高峰，卻是也為蕭南宸考慮了以後的安危。

蕭南宸此時此刻心中甚是自豪，顧九的弟弟真是不錯，培養出來，堪比宰相。

因為華銘也推薦了楊尚永和殷全。

蕭南宸又拍了拍顧允玉的的肩膀：「朕明日便見見殷全！也順便下召，讓楊尚永回來！」

雖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蕭南宸威望頗高，許多忠臣良家還是願意為他效命。

一路快到顧府，而蕭南宸剛到，顧九卻從後門又遁逃了，直接去了顧允玉府上，而歐陽雅竹還在練劍，聽是皇後娘娘嫁到，慌亂之中，鋒利的劍刃就把自己的胳膊劃破了。

顧九嘆氣，「本宮是你姐姐，又不是狼！」

「我以為是允玉向您告狀，您就來了！」雅竹就是個直性子！

顧九可笑，「還不趕快包紮好，留下疤痕怎麼辦？」

「姐姐，疤痕可是比我多多了吧！」雅竹一點兒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