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恨怨戾

()盤古開天，洪荒大地，鴻鈞出。作為天地第一人出現的鴻鈞，一身修為無人能及。可即使是鴻鈞，也對三個地方敬畏莫深。這三處分別為盤古肉身化作的十萬大山，盤古頭顱與雙目化作的天外天，還有盤古血脈化作的萬千流魔海。其中十萬大山乃盤古肉身所化，非盤古後裔不得入，十萬大山聚集了盤古大神的力量。此處凶獸橫行，有可閃千萬里的帝江，有萬火之主的祝融，有大地之母後土，有潤物之靈共工......這十二人可在十萬大山中借用盤古遺留之神力，被洪荒眾之稱之為十二祖巫，而十萬大山眾多生靈被稱巫，巫力大無窮。可是隨著盤古神力的消失，巫族十二祖巫帶領的巫族卻面臨著洪荒各大凶獸的侵擾。天外天，乃盤古頭顱與雙目所化。雙目化作盤古世界的日月，一陰一陽。在日月間存有一塊大地，被洪荒之人稱之為天外天，這便是盤古頭顱所化。天外天被盤古大神精氣庇佑，非盤古後裔不得入，此地被太一，統領。號稱東海太一，統領天外天，稱妖。因盤古精氣，天外天的妖族，力大不過巫，但智慧卻比巫族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創造關天地運轉，體悟天心，卻是創造了一門神通，為之術。在盤古精氣日益稀薄的情況之下，洪荒凶獸也將目光看向了這裡。萬千聚魔海被稱作血海，乃洪荒世界最為神秘的地方。沒有人知道這裡有什麼，也無人知曉敢於踏入一步。不管是戾氣殘忍的凶獸，或者力大可裂山的巫，還是法術高強的妖，進入者都再也沒有出來過。此處乃盤古精血匯聚，充滿了戾氣晦氣同時有充滿了生機之氣，還有怨氣。我們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血海。「師傅，此處怨氣衝天，戾氣萬年不散，晦氣更使得先天靈寶都無法發揮一點半點作用喃！」血海邊，高崖上。一青衣道童驚懼著臉，對身旁一位白衣白髮老者說道。此老者，玉顏，黑眉，白髮飄飛。左手拿著一筆拂塵，右手托著一塊玉碟。拂塵每跟細絲都有流光在其中閃爍，流動。風吹，拂塵細絲流光，細絲閃動的空間好似波浪水花，漣漪陣陣，時而或轉作如玻璃破碎，一片片崩潰離奇。右手玉蝶更是神異無比，玉碟分七瓣，轉動七彩霞光，玉蝶上空幾毫米處時而幻化出人潮繁華的盛世，時而卻是屍山血海人間煉獄。「你回九重天，昭告洪荒，百年之後九重天開壇講道。吾鴻鈞收徒，傳聖人之道。啟蒙洪荒，開盛世之舉。」鴻鈞，洪荒第一人。以一身無邊法力，破開天地束縛，證聖，成就無量聖人之軀。山崖上，青衣道童臉露猶豫之色，卻也轉身離去。他便是日後天帝，鴻鈞首徒，一生坎坷。天被血海印得通紅，狂風乍起，天空雷鳴不斷。血水拍打岸邊，啪啪作響，一層濃厚的血腥氣味，伴隨著紅色迷霧在海面上聚集，風吹不散。水很濃，或者說血很濃，黏的，糊的。問著使人心中都充滿戾氣，想要破壞，想要殺人，想要毀滅－－－－整個世界。盤古開天，卻被因果絞殺，不甘之心匯聚在血液當中，流入這片凹地，成為血海。鴻鈞注視著這片血海，那恆古不變的臉龐不知道何時皺起了眉紋，「哎！」輕輕嘆息一生，這聲音卻傳遍了整個世界般，讓人聞后擁有無數感觸。「轟－－」一道炸雷擎天而來，出現在海面，將整個海面映得詭異森森。天空在怒吼，血色雲層聚集，狂雷閃電，密集。「嘩啦－－－」海面猛然間翻動，滾滾海水如同蠕動的怪獸，忽然立天站立起來。血色海水，怨氣，戾氣，晦氣聚集的地方。海水化作一張巨大臉龐，一條條流動著得紅色水柱好似人臉上肌肉血脈，兩顆眼睛空洞洞得，深黑。「鴻鈞，何必咄咄逼人？」巨大血色臉龐張開龐大嘴巴，血色霧氣紅光照耀。鴻鈞抓住手中玉碟，身子一動不動。兩人對視，良久。「天地大道，存在便是道，你滅我，便是滅其一道。為何你卻不容我之道？」血海怒問。「天道以崩潰，吾欲補道，合天。你當滅。」血海臉龐一陣扭曲，怒吼連連。「哈哈哈，你以為，吾也擁有不死之軀。看你如何滅我。」巨大臉龐滑落一生，散做血水，與大海融為一體。海面忽然平靜，一律陽光照射下來，詭異的平靜。2012年，某市，東陵村。一個清秀少年靜靜的靠在路邊一戶人家的牆角，一把西瓜刀揣在懷中，緊握。清秀的臉，卻有著與之年齡完全不相稱的表情，凶獰。好似擇人而嗜的猛獸，他靜靜的等待著。辰東，二十歲，原本有著一個很好的未來，有一個美好的家，還有一個自己最愛的女孩，可是現在全部沒有了。他恨，恨意滔天。並且每時每刻都在折磨著他，每天他都可以看見父母的臉，還有祁陽，他們在他身邊怒吼著，「報仇，幫我們報仇。」一隻臭蟲爬到陳浩臉上，跳了幾下。辰東抬頭斜看，看著對面張燈結綵，喜慶大門錢貼著大紅囍字。是要結婚了，這家很熱鬧。看著，辰東握住刀得手不自覺的緊握，經脈清晰可見。辰東沉重的吸了一口氣，這家是新娘，辰東要殺的人就是新郎。市裡一混混小頭目。半個月前東區房屋拆遷，家裡因為沒有找到房屋就遲了那麼兩天，沒有想到那個混蛋帶著幾個手下找到他們家裡，驅打父親，辱罵母親。因為這裡大多人已經離開，他們在這裡鬧出了大的動靜也沒有人知曉。家裡一個小房，附近被二一直打到了門口，母親前去欄架結果被記過混混辱罵，最好二老一起被毆打。當時辰東在工作，女朋友去幫忙找房子。當找到房子之後，女友前往自己家中，發現慘況。立刻拿出電話想要報警........當辰東回到家中，父母被拋棄在院子中，女友屍體被發現在距離家五十米，距離大路不到十米。身體被重物襲擊八次，腦部被撞擊五次，為什麼沒有人救她，十米的距離，這裡應該就是大聲說話路邊人也應該聽見啊。陳浩不敢去看我祁陽的父母，半個月時間他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一張張臉，在他面前浮現。每次閉上雙眼，辰東都可以看見，感受到他們的恨意，怨。車隊緩緩開了過來，辰東抬頭。布滿血絲的雙眼，一根根清晰分明鼓鼓的，像是要爆炸開來。胸膛起伏，心中劇烈跳動，渾身血液好似要沸騰開來。入目處，一片血紅，不知道何時，陳浩眼睛中血管爆裂，點點血淚順著臉頰。「殺死他，報仇，報仇。」恨，到一定的時候便成為戾氣。辰東往新郎處走了過去，這時新郎整個給人發著喜糖，一臉笑容。喜氣洋洋，眾人說著恭喜，鞭炮聲聲。辰東眼中血淚瀰漫，殺，殺了他。緊握在手中的刀，在顫抖。近了，近了。辰東加快了步伐，他的模樣也被其他人注意到。「你幹什麼？」一人問道。辰東沖了上去，抽出刀子，「報仇，報仇。」怒吼著。新郎官見后慌了神，丟掉手中裝有喜物的盤子跌跌撞撞往院子沖了進去，「攔住他，瘋子，瘋子殺人了。」新郎官大吼著。「碰－－」辰東感到腦袋被撞擊了一下，低頭才看見一張實木長椅掉在了地上，天空在轉動。「碰－－」又是一下。腦海模糊。「碰－－」接著辰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身子麻木的沒有直覺，抓緊刀得手，撐在地上，艱難的爬行。不甘心啊！「爹，娘，陽對不起你們。」辰東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睛殷紅，血滴不斷掉了，他看見了陽光，照在他身上，好暖和。天空炸雷閃動，風雨交加。無數道雷電交加在一起，想要將天空給撕了一般，一個黑乎乎漩渦出現，一團紅色霧氣翻滾著從辰東身上掙脫出來，想要往院子衝去卻被天空漩渦給絞了進去。洪荒世界，血海翻滾，騰騰霧氣瀰漫，哧哧聲如同怒吼的凶獸。「困，血海封印。」血海魔頭怒吼，聚集整個血海之力，將鴻鈞困在大海中央。無數密集的血色流光纏繞，交集。組成一個神秘的獨立的封印界，天空閃爍的星辰化作流星，帶著浩瀚的氣勢席捲而來。血海魔頭巨大的身軀，粘稠的翻著枯萎龜裂。縫隙中一層層鮮紅好似沸水霧氣蒸發而出。鴻鈞晶瑩的如同嬰兒皮膚泛出潮紅，手中拂塵攪動，萬千細絲密集的攪動空間，一道道細微的裂痕將血海分割離奇。拂塵甩動，空間破碎，一塊塊入玻璃裂開，血魔身軀也是隨著破碎。「啊－－－」「鴻鈞老怪物，你欺人太甚。」老魔龜裂的皮膚再次破碎，滾滾血流從裂縫中捲動而出，似萬飛流而下的血紅色瀑布。狂風大作，血海上空雷鳴不斷，紫色雷光，代表天罰之威。洪荒大地震動，嗡嗡聲響，大地在怒吼，大地撕裂，山川崩潰，河流阻斷。洪荒世界升起了一層無可見天的無塵，蔽日遮天。「三千琉璃絲，化萬世不朽，滅。」鴻鈞終於開口，手中拂塵瘋狂暴漲。細絲以恐怖的威能穿透血海，以破滅時空的威能攪動，整個血海被分割為無數快細小的血珠，懸浮在天空之上。「轟－－－」血污被攪動，猛然間爆發出可怕的威能，轟然之間整個血海震怒，無數梵文符印升天而起。傳唱出來至浩古的聲音，那聲音充滿了怨氣，怒氣，戾氣，兇殺之氣，毀滅之氣。天地間好似只有這股梵音，聞聲者，心中戾氣被千萬倍放大。殺，殺，殺。洪荒世界無數凶獸被這股聲音牽動，殺戮開始。「大膽，爾等敢引盤古念力，該誅。」鴻鈞托起手中玉碟，霞光四射。「哈哈，老怪物。我億萬元神，藏身於血海。你能奈我何。」「血浪翻天－－怒殺。」鴻鈞臉色凝重，手中玉碟瞬間放大千萬倍，霞光衝破血污，將整個血海籠罩。「造化－－法出言隨。滅」血海翻滾，整個大海都是活物，被血滴籠罩，那些血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一陣陣痛苦的吼叫聲在無邊的海面翻滾，龜裂，海面如同人乾枯皮膚，或同久旱的大地。「法－－亡。」鴻鈞身影瞬間消失在海面，當再次出現的時候，已在玉碟之上。只見鴻鈞腳踏七彩玉碟，怒視血海，手中拂塵化作浩瀚遮天迷霧在將血海控制的瞬間，玉碟轟然爆發出滅世的威能。「哈哈，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破滅，血海終!」血魔瘋狂大笑，一張臉幻化出無數表情，猛然見露出了一個詭異到極點的容貌。天空紫雷閃動，轟轟作響，在那紫色雷光深處，一個黑漆漆的能夠將光都吞噬的洞口，一團紅色霧氣猛然出現。紅色霧氣充滿了無數負面情緒，令的周圍紫色雷光都不敢靠近。霧氣扭曲著變為一團團猙獰的臉龐，扭曲著，嚎叫著卻不能發出半點聲音。「轟－－－」血海暴漲了，海面蒸騰起無數光霞，鴻鈞拂塵在瞬間變為殷紅，瞬間燃燒起來。血光衝天而起，玉碟被血光衝擊，劇烈震蕩，潰，玉碟被出現龜裂，一片青色花瓣猛然崩潰，化作熒光點點消散。玉碟上，鴻鈞青發怒楊風，身體被卷飛，直倒退千萬里。拂塵被毀，玉碟被破。血光爆發之在短短秒鐘不到的時間，瞬間，天空下起了雨，血雨，滴滴有拳頭大小。鴻鈞再次出現，站著海邊破潰的高山之上。神識如同鋒利的刀子在海中，天空掃視著，一直不曾停息。天空中，黑色神秘通道消息，一團翻滾的紅色霧氣被飄飄搖搖，被天空血雨打中，墜落在紅色血海之中。一年，鴻鈞眉頭皺了起來。海中出現了聲音，但那卻不是血魔所留。舉起手中龜裂的玉碟，凝視著血色大海，「殺，還是不殺？」鴻鈞自生來，萬億年便從來沒有如此猶豫過。補天在即，但天卻有好生之德，殺血魔乃萬不得已。終於，鴻鈞還是放下了，一切皆有因果，存在便有他的道理。洪荒世界自有他的因果，自己能夠強求得了幾時？今日屠血海之魔，以是種下因，捏指算計，鴻鈞無奈的嘆息一生，這便是果。因有吾生，果卻如何了？百年時間鴻鈞神識一直沒有放過血霧，他如何高崖上的磐石，佇立百年。「嗡－－－－」「嗡－－－－」「嗡－－－－」三聲驚天鍾傳遍世界，講道，開始了。鴻鈞醒來，拂袖轉身，消失在高崖之上，好似這裡從來便沒有此人停留的痕迹，一切皆如自然，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