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法外狂徒

蟒河三角洲流域，大河遊民聚集地。

「托比厄斯！你這個混蛋，別躲藏了，趕緊給我出來！」

一群成年人十分憤怒的呼喊著這個名字，手裡紛紛拎著木棒等武器，四處尋找著托比厄斯這個名字的主人。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眾人聽到后，便停下腳步，紛紛轉過身去，一個個低下了原本高傲的頭顱，臉上的怒色也收回去不少。

手裡拄著拐杖，遊民的長老緩緩走向人群，旋即眼神一邊，看向了角落裡一團破布的位置道：「托比厄斯·菲利克斯，出來吧。」

「是，長老……」幼小的聲音顫抖回答，那破布動了動，一個瘦弱的男孩爬了出來。

看著造成今天一切的托比厄斯，長老無奈的嘆了口氣，旋即臉色一邊，那原本的慈祥瞬間消失不見，留下的只有冰冷和殘酷：「托比厄斯，你要為你的行為負責。」

「長老，我……」他想要為自己辯解。

但面對這個惹是生非的少年，長老顯然更需要估計整個部落的感受。

他將手中的拐杖狠狠朝地上一敲，打斷了托比厄斯的話：「不要再解釋了！按照族規，你將被大河遊民部落放逐……」

「不要！」托比厄斯慌了神，他苦苦哀求著，「求求您，不要放逐我，不要讓我自己留下！」

眼神中閃過一絲隱忍，但長老最終還是沒有給他機會。

第二天凌晨，托比厄斯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海邊，無助的看著族人駕駛的帆船駛向遠方。

為了懲罰他的所作所為，托比厄斯已經死去的祖父留下的所有財產，都用來賠償給這次受到傷害的族人，留給他自己的，就只剩下了一副老舊的撲克牌。

緊緊握著撲克，身無分文的托比厄斯已經幾乎看不到族人的帆船了。

從此以後，他開始了流浪漂泊的生活。

靠著那一手出神入化，卻為他帶來孤獨和拋棄的牌技，托比厄斯每到一處城鎮，便會將當地的賭館洗劫一空——當然，靠的是他那手絕不會輸的賭術。

就這樣，托比厄斯逐漸長大成人。

直到托比厄斯遇到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傢伙——馬爾科姆·格雷福斯。

這傢伙平日里有不少的工作，但沒有一樣能夠放在明面上拿來當做茶餘飯後的話題。

兩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恕瑞瑪的泥鎮，格雷福斯憑藉著出色的出千技巧，已經贏下了數不清的金錢，也惹怒了無數的賭徒。

最終，格雷福斯的對面，坐下了一個叫做托比厄斯·菲利克斯的男人。

兩人的賭局一直持續了數個小時，期間他們不斷的鬥法，將自己最厲害的千術毫無保留的使了出來，卻都無法降服對方。

每一次發牌，最後都以平局結束，這一刻，格雷福斯終於明白，自己遇到了對手。

「你很不錯。」格雷福斯嘴裡叼著一根雪茄，前端燃燒的部分早已熄滅。

托比厄斯也笑了笑，將手中的牌面朝下扣在桌上，沒有回答。

起身準備離開，托比厄斯忽然感覺到自己后心被一個堅硬的物體頂住，應該是一桿雙管前膛霰彈槍。

「你做什麼？」托比厄斯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道。

格雷福斯單手舉著自己的槍管，嘴角掛著微笑，默默劃了一根火柴，點燃嘴角早已熄滅的雪茄：「我的賭局，沒有分出勝負之前不準離開。」

「勝負已分，我可以走了嗎？」托比厄斯笑了笑道。

眉頭一皺，格雷福斯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槍，翻開被托比厄斯扣在桌上的牌。

五張牌，分別是黑桃10、J、Q、K和A，是牌型中最大的一種。

看著這五張牌，格雷福斯愣住了。

他明確記得，自己的牌里明明也有一張黑桃A，可此時卻不知為何跑到了托比厄斯的手中。

翻開自己的牌，那張黑桃A已經變成了紅心A。

忽然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格雷福斯抬頭看著眼前的托比厄斯，聲音低沉道：「朋友，你很不錯。」

「你也是。」

同樣的話，托比厄斯這一次沒有選擇沉默，而是笑了笑回答道。

從這天起，兩人便一起到處冒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們二人一個膀大腰圓，一個巧舌如簧，無論遇到何種危險，總能想出辦法逃出生天，很快就成為了非同尋常的合作夥伴。

二人共有的俠膽道義，逐漸發展成了真摯的信任。

他們劫富濟貧，一起尋找幫手，完成特定的工作，並且抓住一切機會出賣對手。

但托比厄斯那張揚性格的缺點也逐漸暴露出來，兩人後來經常會發生臟污打水漂的情況——這都是拜託比厄斯所賜。

即使白忙活一場，格雷福斯也沒有什麼怨言，因為他始終相信，下一次他們將會完美的勝利逃亡。

直到那一次搶劫行動，他們兩人的運氣終於用光了。

一切彷彿都掌握在二人的掌心，但情況卻忽然急轉直下。

這次的目標，竟然是一個誘餌，而不知這次計劃的，則是來自諾克薩斯的執法者們。

兩人被圍攻到了一條沒有退路的小巷，就連格雷福斯都對眼前的情況不禁有些動容。

本以為自己將和托比厄斯一起與敵人奮戰至死，但下一秒，原本就在身邊的托比厄斯卻忽然消失在了原地，他剛剛站著的地方，只留下了幾張撲克牌。

對於托比厄斯的叛逃，格雷福斯感到無比失望，並且怒火中燒。

最終，格雷福斯被執法者逮捕，並被關進了令符文大陸所有違法者都聞風喪膽的監獄「保險柜」。

服刑期間，他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孤獨，並對托比厄斯越發的憎恨。

這種憎恨沒有讓格雷福斯崩潰，反而更加增強了他想要報仇雪恨的決心。

終於，他不知花了多少時間，終於挖穿了監獄的地面，逃離了「保險柜」和所在的島嶼。

回到比爾吉沃特，他背著自己的霰彈槍，開始展開對托比厄斯的追獵之路。

只可惜，此時的格雷福斯並不知道，他昔日的夥伴對自己的營救計劃，卻因為他的逃走而失敗了。

而那個好友，也早就拋棄了當年的名字，改名為崔斯特·菲特——意為逆轉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