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決定不了的未來

她轉動了脖子，等他們靠近后三人繼續往前走。莫先生建議著她：「上龍木先生的課學生應該是很多，如果要在明年春天完成教學及考試的話，怕是又些吃力。」

「學校具體什麼時候舉辦考試？」

「大概三月份左右。」諸葛校長說道。

「時間應該夠了。」至於考試的形式和內容，她還得仔細考慮考慮才行，這時莫先生和他們分開。

冷風吹拂兒過，她緊緊裹住身子，手揣在口袋中。只要一到寒冷的時候，她便會開始思念家鄉。小時候的她和奶奶住在南方的村莊里，只要到了冬天，她就坐在奶奶的腿上，靠在她的懷裡取暖過冬。於是身體和心臟都變得不舒服起來。

諸葛校長想要試探她的心聲，但不管如何努力都是徒勞的。第一次，這種不了解感讓他難以適從。就如莫先生對他的評價一樣：從未接近過高聳牆壁的旁觀者。

從父親那繼承校長之位時，他依靠按照長輩們的指示行事，盡量維持父親在世時的現狀。

「老諸葛校長經歷豐富，」學校的長輩經常這樣評價著他的父親，「就算是在最困難時期，只要有他在，河溪鎮居民和聚奎學校的學生從未感到害怕。」

而相比之下，在溫室里成長起來的諸葛屠符缺乏一些吸引人的特色，那是需要時間和悲痛才能締造出來的魅力。

「作為校長，也應該做出改變了。」在同學校長輩的會議中，他們曾提出建議，「即便那是痛苦的。」

「你在想什麼？」走到住處時，見他遲遲不進大大門，龍木茵問道。

他轉過神來，低頭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不管他如投入，都無法了解她的心思：「你先進去吧。」於是往房子旁的小花園走去。

從前，他和自己的父親經常到這個花園裡來。在他眼裡，父親極其穩重，很少對他進行教育的父親，在去世之前把他叫到這兒來。

「如果你在我的這個位置，會怎麼決定聚奎的未來呢？」

「現在不是很好嗎？」當時的他正參與河溪鎮的建築工程，忙於解決居民建築和學校建築的他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其他問題。

「你又怎能決定聚奎的未來呢？」父親感嘆道，「連我自己也不決定不了啊。」

「吹風了！」龍木茵拿了件厚衣服出來，因為是擴大版的黑色大衣，因此也是適合他的，「披上吧。」

他站在位置正好有條小小的水流，因為是從遠處噴流而出的泉水，顯得乾淨通透，也不帶任何生物。

「這種季節總是讓人懷戀遠去的親人，」龍木茵蹲下身子，觸碰帶著暖意的泉水，「可是不管我們如何思戀，對方也只會存在於我們的記憶里。」

他有些疑惑，難道她能明白自己的在想什麼？

她覺得自己有些越界了：「對不起，我說多了。」

他更不理解了她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了，木納的看著她。

只有咕咚咕咚的流水在回應她，「看來我是打擾到你了。」

面對一個不會表達自己情緒的奇怪男人，她只能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