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燕留痕受傷
連著三日蘇笙墨陪同著五皇子李琛出入宮中,拜見皇帝,皇后、太后以及各位后妃娘娘,每日王府中都能收下不少賀禮,短短三日喜訊幾乎傳遍京城,所有達官貴人無人不知曉此事,同時蘇府也特意趕過道賀,老夫人以及張氏留宿兩日,言語間希望蘇語墨能主動回蘇府主持事宜,卻被她張口拒絕。
以祖母年紀為由,張氏作為蘇家主母需要打理蘇府為由,將二人送回去。五皇子李琛竟然站在她這邊,笑稱蘇語墨所言有理,好聲好氣將二人送回蘇府,輾轉把蘇語墨留下。以照顧蘇笙墨安胎為由,不過就是陪伴而已。
蘇笙墨聞言多少能猜測到幾分,五皇子李琛哪裡是什麼害怕祖母年老,母親需要照顧打理蘇家,就只是單純希望蘇語墨能留下,偶爾他還能見上幾面,以解相思之苦。分明知曉他所思所念,她卻偏偏不願讓五皇子李琛如願。明明從前二人從未有過多餘的焦急,宮中見過行禮問安,很是平常的事情,怎麼如今就變成如此?
她心頭不忿,自己拼盡全力所能得到之物,她蘇語墨伸伸手便輕而易舉,自己能得到的皆是她挑過,不願要的物什。
蘇語墨送走祖母和張氏以後,自顧回到自己房間裡面,獨自坐在窗檯前小酌,忽然間有點想吃品香閣的牛乳糕了,似乎又沒有那麼想要,舌尖糾結著糕點滋味,細細思念時又覺得買來會食之無味。
「好需要替小姐再溫壺酒嗎?」銀珠看著已然見底的酒壺,燕留痕吩咐過,不允准她飲冷酒,偏得她就喜偶爾喝上幾口,她們每次都緊緊皺著眉頭,無法阻止,未曾想到今日小姐忽然就想小酌兩口,還要的是溫酒。
「嗯,再溫一壺來。」蘇語墨將酒杯放置手側,「紅雪,爹爹那頭還未送信來么?」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半月有餘,她未見到一封信,就連個報平安都不曾有。
不該啊!他倆不該會讓自己這麼擔憂啊!
「並未。」紅雪搖搖頭,抿住雙唇,前些個兒日子聽聞探子來報,前方流民不少,已然發生過幾次暴亂,是否有無人受傷,他們無法探查,已然被遣過去幾個仔細查探了,她心底眼下也沒有底,她不敢確認。更不敢輕易告知蘇語墨。
但想來姑娘聰慧,瞧著最近許多流民湧入京城,去到城外那流民更是數不勝數,多少能猜到流民因為缺少糧食的事情而發生暴亂吧。
「啊。」蘇語墨輕呼出聲,「你們近來想不想吃品香閣點心?遣人去買些來?」
「小姐若是想吃,我們去買便是。」聞言綠柳吞咽著口水,又期盼著別人發現不了,還是裝作謹慎的模樣。
蘇語墨忽然間笑了起來,「讓你去么?」她說著話收起笑意,看著綠柳想點點頭的模樣,繼而發笑,「那最後回來就剩個食盒了吧?」
「小姐。我哪有。」綠柳瞬間垂喪著臉,站到一側。
蘇語墨嗤笑,「我到沒有多想吃,就是隨口問問你們,若是想吃便去買來,往常燕留痕沒少送來,怕是要給你們吃刁嘴,近日因為蘇笙墨懷孕。這王府膳食都清淡很多。」
「我們皆是奴才,遇見您這般主子已然是萬幸,往常能有口吃的便是好,跟著主子能吃上不少珍貴東西就已經該要感恩戴德,怎敢說要特意改善膳食,小姐莫要折煞我們。」銀珠溫好酒,聽著蘇語墨的話嚇得趕忙上前跪著,頭微微垂著,眼帘低垂,她始終沒有忘記第一次猜測蘇語墨心思時,她那般震懾的眼神。
何況,跟隨這般時間。她偶爾兩三句玩笑,都極有可能是試探,如今她們還是這般僵持的局勢,世子不在。她們陪同主子在王府伏低做小。
蘇語墨收拾起笑意,正色幾分,「銀珠,我向來不喜如此。你是知曉的,起來。」
「是,是銀珠錯了。」她起身給蘇語墨添酒。
「等著爹爹和燕留痕回來,我定要好好去大吃大喝一頓,實在折騰厭惡。」蘇語墨拍著桌子,表示著自己憤怒。
「雖小姐高興。」銀珠瞧著想要發笑,又倒著酒,幾次差些將酒灑出去。
「銀珠,你都灑我手上了,要不笑完再倒?」她眼皮都沒抬,把酒杯挪開些給銀珠倒酒。
——
南城。
蘇淵領著所有府衙、縣衙派發糧食,燕留痕身側留著三四人保護,其餘讓全部換成百姓衣物或是官兵衣物,守著蘇淵左右,生怕他出些什麼亂子。
期間流民因爭搶糧食一事大打出手,甚至打亂著到他們面前。全程他都站在蘇淵左右,生怕沒法回去跟蘇語墨交差,堤壩修築那頭又再次被洪水衝垮一次,他們只得分開各自守著,而修築堤壩那頭的差事,燕留痕就以世子身份強行將蘇淵送去,而他留在派遣糧食和巡視街道這處。
事情按部就班將近半月,並未再見差錯。想來堤壩一事修築好,他們開倉放糧便可安撫流民,之後不久便能班師回朝,可眼看糧倉逐漸見底,而朝廷許久不見派發鎮災銀兩和糧食下來,二人只得修書上遞。
勉強僵持最後三日,布施越發少,流民逐漸不安起來。果然,當日大鬧搶糧,也不曉得是誰帶頭鬧出事情,只曉得事情越發凌亂,眼看著攔不住,官兵全部出動,拉扯中衝散,燕留痕被十幾人圍困,最後重傷被抬回府衙,昏死三日,生死未卜。
蘇淵騰不出手來照顧,只能尋人把府衙重重包圍,生怕再出差錯,自己則繼續監工修築堤壩,又是三日堅守,朝廷錢糧送來,只夠堅持半月。
咬牙堅持的蘇淵把事情密報聖上,繼續讓南城大夫輪流醫治燕留痕,五日過去,堤壩最終修築完成,餘下錢糧被分派給所有流民,暫時安頓,皇帝密旨要二人速速班師回朝,隨後又遣人押送五萬擔糧食來到南城。
燕留痕逐漸蘇醒,依舊是重傷在身,蘇淵向大夫確認他能挪動后,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