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有餘辜
一躺就是半月,半月後,軒程景才算完全恢復,那一戰,傷到了軒程景全身上上下下多處靜脈,納蘭芸下令用全城最好的藥物進行救治,這下,當軒程景恢復的時候反而感覺自己有些脈被打通了。
這半月里,死去的大臣也基本下葬,家屬也安撫得差不多了,又舉辦了一個全城的喪禮,祭奠逝去的九位大臣,為救軒程景而犧牲的九位大臣。
而李笠和虎文,也就是虎將軍一直被關在天牢,每日進行嚴刑拷打,納蘭芸親自監視,每天都審訊到只留一口氣為止,等到軒程景恢復正常后,再做處理。
今日軒程景已經能夠下床活動,行動自如,運氣發功都十分輕巧。
走出房門的第一件事,他就直奔天牢,心中的慚愧,心中的憤怒,這半月一來一直無法從他的心中消散,他要手刃李笠,他要將李笠千刀萬剮,這個仇他必須報,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為他而犧牲的人,犧牲的大臣。
想到這些,軒程景不禁加快了腳步,整個人幾乎都要跑起來了。
轉眼便來到了天牢,黑黝黝的大門,裡面也是幽深幽深的樣子,門口的侍衛死死的盯著前方,像是一隻蒼蠅都不準飛進去一樣。
「國師好」眾侍衛看到國師來了紛紛單膝跪下,尊敬的喊道。
「帶我去找李笠,馬上」軒程景說話毫不客氣,他現在一心只想見到李笠,然後好好的教訓他,讓他知道,他這樣做的下場,會很慘很慘。
陰暗潮濕的天牢裡面,飄散著一股血腥味,兩旁的牢房時不時會發出犯人慘痛的呻,吟,還有一兩隻嘰嘰喳喳叫著逃竄的老鼠。
走到最深處的時候,侍衛打開了一扇厚厚的牢門,走進門一看,李笠滿身血跡的倒在地上,臉上也是滿滿的傷痕,旁邊虎文也被枷鎖鎖在一個石柱上,滿臉的傷痕,滿身的血跡。
聽到開門的聲音,李笠依舊睡在地上,頭也不抬一下,眼睛也不睜開,說道「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平時這個時候不都應該拷打完了嗎?」
似乎李笠對嚴刑拷打已經成了習慣,見慣不怪了,已經坦然接受了,他知道自己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了,只不過多受一些痛苦而已。
「要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解脫了,這半個月,辛苦你們了」軒程景說道,聲音壓得很低,陰冷冷的聲響,一下子引起了李笠和虎文的注意。
李笠坐了起來,但手上和腳上的鐵鏈以及身上的傷讓他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做起來。
「你終於來了,他們都說國師要手刃我們,我們一直等啊,一直等,你終於來了」李笠努力忍住身上的疼痛,笑了起來,但那個動作十分尷尬,笑得很不自然,這讓軒程景更加想要快點解決這個麻煩了。
虎文也睜開了眼,嘆了口氣,說道「看在你我打了一場,也算是認識了,給我們個痛快吧,這樣太痛苦了」虎文說著低下了頭,眼淚窸窣一下就滑落了下來,這可是他記憶中第一次哭,從小到大虎文都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受不得委屈,也從來沒有受過委屈,可這一次納蘭芸是真的生氣了,才想出這樣一種方法。
「你本無罪,只是忠於李笠,而犯下了大罪,你的性命是沒辦法了,既然你要個痛快,就給你吧」軒程景抿了抿嘴,轉身對身邊的侍衛輕聲說道「明日處斬,就不用遊街示眾了」
「謝謝你,你是個好人」虎文說著羞愧的低下了頭,門外來了幾個侍衛將他解下后帶走了。
「國師,那這個怎麼辦」帶頭的侍衛踢了一腳坐在地上的李笠,疼得李笠直咧嘴。
「這個人,當然是我親自處理,我要讓他感覺的死亡的恐懼!為了那些死在你劍下大臣!」軒程景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李笠,但李笠同樣也是視死如歸毫不畏懼,這下更惱怒了軒程景。
等到身後的侍衛帶走了虎文,軒程景快步上前,走到李笠身邊,這時納蘭芸也來了,什麼也沒說,站在一旁看著軒程景。
「所以,你還覺得你殺了這些大臣理所應當?」軒程景一把揪起李笠的衣襟,破口大罵。
「他們不想要我殺你,死的理所應當啊,哈哈哈哈」李笠得意的笑了起來,但沒笑兩下就咳嗽了起來,身上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止住了笑容。
「你再說一遍!」軒程景顯得更加生氣,雙手已經微微發抖。
「我再說一遍又怎樣,我說他們助紂為虐,死有餘辜!」
只聽見唰的一聲,軒程景飛快的揮動七星鎏虹劍,李笠的右臂從他肩上滑落了下來。
李笠強忍住不叫出來,可是眼淚已經奪目而出,李笠咬緊了牙關,鮮血從他的右臂噴涌而出,強忍了兩三秒,昏了過去。
「太醫,快傳太醫,可不能讓他死啊!」軒程景回頭呼喊道。
不一會,太醫來了,簡單的將李笠的止住了血,又將他丟回了天牢。
「非要這樣折磨他嗎?」納蘭芸有點看不下去了,輕聲的問道。
「他就可惡在明明知道死路一條,卻還要激怒我,我氣不過啊!」軒程景皺緊了眉頭「阿芸啊,你如果對敵人仁慈,敵人就會利用這個弱點,最後受傷的還是你啊!」
納蘭芸輕輕的點了點頭,看著李笠無奈的嘆了口氣,無疑,納蘭芸還是太善良了,面對如此血腥的場景,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晚上,軒程景在床上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他不斷回憶著納蘭芸那張疑惑的臉龐,她問他時那語氣的真摯,內心的忐忑,看來納蘭芸還是一個善良的人,軒程景反覆不斷的想著,李笠所做的那些惡事,他內心極其矛盾,他不想再讓納蘭芸的內心受到污染,但是他又難以放過李笠。
最後軒程景坐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