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布條來的線索
話音剛落，軒程景就見得那上面的人影顫顫巍巍，不一會兒，就多了一個人影在那門樓頂上。納蘭芸抬頭看了一眼，就默默上前走了倆步，好讓更容易分辨。才站穩，上面就露出個大圓腦袋：「殿下久等了！末將這就讓他們開門！」
不多時，大門就緩緩而開，軒程景站了一下，等納蘭芸走到前面了，他才接著跟上。無刃輕輕笑了笑，然後湊在後面：「主子，你可真是細心的人兒。」
「這說到底，是進人家地盤了。」軒程景一臉嚴肅，嘆了口氣，閑下來的左手就拍到無刃的腦袋上，「怎麼你也是江湖第一刺客，就不能稍微有點正經樣子嗎？」
「那樣多無趣哇。」無刃嘿嘿一笑，然後閃到了一邊，默默跟在納蘭芸的身邊兒。
之前的圓腦袋這個時候也當然下來了，他笑呵呵地跟著納蘭芸，在左邊兒走著，雖然看似小心翼翼，可距離納蘭芸也不超過三步。
軒程景看得感覺牙痒痒，這種距離，不要說是拍馬屁了，就是說是談戀愛也沒人不信啊。不過納蘭芸還沒有發作，他雖然有點火，可目前也不大好說什麼。
等著前面胖腦袋好不容易結束想當年環節，軒程景就快步走過去：「殿下，事不宜遲，咱們最好加快點速度。」納蘭芸想不到那麼多，只當是平時說話，就點了點頭。這樣就行了嘛，軒程景趕忙側過身子，抓住那胖腦袋的衣服，「公主這邊兒我們幾個人就夠了，門防乃是大事，你還不快點回去？」
這個胖腦袋先是愣了下，然後手就往上台，就這時，無刃假裝無意地拿起自己的手握了握拳，得，胖腦袋小門吏好似驚醒，連忙後退三步行了大禮：「是！」
說罷，這個小門吏就趕緊溜了，回想一下，他就冷汗直流。從頭到尾公主殿下根本沒有怎麼理自己，而那個從頭到尾都沒吭聲的漢子舉起拳頭的時候，公主也根本沒看過來，其他倆個士兵也什麼都沒有說，可想而知，如果當時人家真要動手，自己怕是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他就已經自嘆福大命大，灰溜溜地到了城牆上，就干站著，卻也感到了些許莫名的幸福。可能，這人啊，有時候就是欠。
這時市井繁華，幾個人繞過小販和幾個拐角，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軒程景在街道口子抬起頭，且見有一個門樓，滿滿的都是深紅色漆了。其他也沒什麼特別，只最上面掛著牌匾，空空如也，居然沒有一字。
再走近些，軒程景明白了，這門樓上面部分是新做的，所以還沒上字也算正常。一般這種東西都馬虎不得，無一不是找了個德高望重的人物過來，又是伺候筆硯又是帶著喝酒吃飯，好讓給取個好名兒，或者單單寫幾個好字。
向前大約二百來步，無刃站住了腳，轉過身對著納蘭芸說：「我跟主子進去就行，你在外面最好不要亂走。」
這裡的話缺乏邏輯，其實說到底無刃也不知道對於這個成為殿下的公主要是什麼語氣。不過總體還好，只是他往店裡走時候又壓低聲音給軒程景來了一句：「你不放心也可以呆在外面。」
「這就是你對主子的態度？」軒程景冷哼一聲，也直接跟著無刃進了面前的小店。
「哎呀！有失遠迎！」一進門，右邊的麻子臉老闆就開始招呼，可能因為人少，他居然繞了一個大圈走了過來，兩隻手互相搓著，嘴上不停，「二位光臨，寒舍真是有幸，隨便看看隨便看看，東西都擺著了。」
軒程景點點頭，扯著無刃到了一旁：「你認識他？」
「不認識啊。」
「那他咋這樣……」
「其實都這樣的。」無刃笑了一聲，裝模作樣在那兒把布匹拿起來看看。重複了三四遍，他撓了撓頭，然後扭過頭對著麻子臉講：「不大對哦老闆，我記得我定的布匹的，這裡的絕對沒有。」
「哈？我去找找看。」說著老闆就湊過來，先是看了看軒程景，然後就迅速壓低了聲音：「你是誰介紹的？我可不記得你。倒是，換人了？」
「嗯，差不多。」無刃點頭，他又扭過頭看了看外面，等一倆個官兵經過的時候稍微出去了一點。告一段落，他回過頭，「誰介紹的什麼的我可不想說，不能丟了老朋友的面子。」
「哦？」麻子臉老闆眯起眼，認認真真，把軒程景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大概是看不出來什麼名堂，就點點頭算了過，「你這傢伙有點意思，也罷，我給你翻翻，你們跟我過來。」
話才說完，這麻子臉老闆也不往後看也不鎖門，直接就朝著院子里走了。
趁著這時候有點空閑，軒程景湊到無刃耳邊：「你咋知道他是有貨的？」
無刃搖了搖頭，自己先朝著前面跟著麻子臉走，然後聲音也壓到最低：「其實我不知道。這些布匹按正常情況都回不了本，結果這裡還這麼多類似店，那說白了，哪個都不幹凈。」
「原來是這樣。」軒程景反應過來，他長吐一口氣，面色也開始變得難看，無刃這話話糙理不糙，只是一般想不到。他再一次被這種陰暗處的京城所驚訝，一想到陽光底下多少不知道的秘密，心裡就未免難受一些。
話正說著，前面忽然一聲大喝：「你們在說什麼？」
軒程景瞄了一眼無刃，迅速搭話：「就商量商量回頭這布怎麼用。」
「噢。」店老闆在前面拐角，大聲應過了，等到這二位到了跟前又小聲說：「你們可記好，不要給其他人說，真是的，每次都重複一次，每次都還有人往外說。」
「嘿嘿，不會的，我們都是老實人。」無刃趕緊順著補了一句，再看前面就是出口，緊跟著上去。等軒程景上的時候他還拉了一把，雖然在很大程度上並沒有起多少作用吧。
軒程景剛剛揉了揉眼，當他適應眼前的時候，就被各種布匹所打動了。仔細看時，院子不大，卻洋洋洒洒布置了幾十個放置的地方，各種布條掛在上面，隨風吹動，就如同動畫里的經典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