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暈倒
顧清雲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連帶著臉上的笑意都有幾分猙獰起來,「還、不、錯?能讓王爺您開心還是我的榮幸嘍?」
單天溟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徐徐道:「確實榮幸。」
「……」顧清雲覺得,跟這單天溟多說幾句話都得把自己氣死,這男人的厚顏無恥,無人能敵!
「多謝王爺相救,時候不早,我先告辭了。」顧清雲盡量壓制自己的憤怒,說著就要起身。
單天溟按住顧清雲肩膀,輕而易舉的將她按入了床鋪,「不行。」
門外突然輕微的腳步聲,行至門前,一道淳厚溫潤的聲音響起,「我說阿溟,你能對顧小姐溫柔點嗎?她還有傷在身。」
話音一落,一名男子帶著滿身葯香進了屋。
顧清雲望了過去,第一次真切的體會到清風霽月這個詞語的意思。
那人一身青白相間的長衫,腰間系著白色腰帶,墨發束起以一根竹子為簪,容貌清秀俊逸,肩上背著藥箱,掛著兩個銀鈴鐺,徐徐走來猶如沐在春風裡。
看他的模樣像是個大夫,而且對溟王稱呼如此親昵,像是故友。
和單天溟完全是兩種人。
顧清雲疑惑的看了單天溟一眼,這麼奇怪的人,怎麼還能有這樣朋友?
單天溟按著顧清雲肩膀的大掌加重了力道,回頭看了來人一眼,「不能。」
「顧姑娘,我是蘇陌竹,來為你治傷的。」
蘇陌竹將藥箱卸下放在一邊的案几上,拿出一個木色脈枕,言語溫和,「顧姑娘,讓我給你把把脈,看下傷勢如何了。」
「有勞蘇大夫,我包紮傷口也是你替我包紮的嗎?」顧清雲伸手放在脈枕上,眼神裡帶著感激。
「顧小姐別誤會,有些隱蔽的傷是阿溟宮中婢女給你包紮的,在下並無冒犯。」蘇陌竹白皙的俊臉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紅,咻的一聲收回了把脈的手。
顧清雲腰間,腿上,後背都有傷口,他以為這是一個姑娘家誤會他冒犯了的清白。
「蘇大夫,醫者眼裡,不是只有病患,不該有性別之分嗎?」顧清雲低低笑了,露出潔白的貝齒,墨色的眼眸明亮起來。
「是我迂腐了。」蘇陌竹一怔,說著收起了脈枕,「姑娘身子骨虛弱,五臟六腑都有些損傷,又受了風寒,怕是要休養好長一陣子,所幸都沒有性命之憂,這是生肌祛疤的良藥,姑娘臉上的傷三日便會消的。」
說著,蘇陌竹從袖間拿出一個瓷玉瓶,遞給顧清雲。
「多謝蘇大夫,」顧清雲接過葯,道了聲謝。
她也是醫生,長時間隨軍,醫療設備並不完善,所以對古老的醫術有濃厚的興趣,對藥草也一直在研究。
打開那藥瓶蓋子聞了聞,顧清雲欣喜道:「蘇大夫竟然能用白芷、紅花、香附、蘆薈、伸筋草等葯再輔以蛭,煉成這祛疤良藥,要知道水蛭之血有毒性,若是劑量不當,可是會中毒的。」
蘇陌竹眸光灼灼神采,「姑娘竟也懂得藥理?僅是一聞就能說出成分?這可是千金難買的秘方!」
兩人瞬間猶如相見恨晚的故友,談論起了醫理。
單天溟完全被忽視,沉著臉心中不悅。
這時,燕小六腳步匆忙的進來,單膝跪地,「爺!熹妃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