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你過得好嗎

再次相見，兩人的心緒都有些不定。祁曉雅滿腦子想的都是李峴對她說的那些話，此時再見到祁尚軒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

相顧無言，沉默許久，祁尚軒的水杯都見了底二人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目光微微轉動，祁曉雅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眸。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都看到了對方的局促不安，祁尚軒小心翼翼地撇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道：「對不起。」

祁曉雅一愣，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當然祁尚軒想說的並不是這句話，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問祁曉雅，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到了嘴邊卻便成了『對不起』這三個字。

眼中劃過一絲挫敗，向來心高氣傲的祁尚軒每每在遇到祁曉雅的時候都會感覺到這樣的挫敗。

他的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始終說不出口。

當初的事情是他做錯了，他想向祁曉雅解釋，想要將困在心裡多年的話統統說出來，可是他卻少了一份勇氣。

最終，只能化成一句抱歉。

祁曉雅抿了抿唇，卻沒有回應。微微揚起眼眸，淡淡掃過祁尚軒的面龐，祁曉雅想要說一句『沒關係』可是這三個字就像是堵在了她的喉間一般，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祁曉雅過不去心裡那一關。

她沒有辦法這樣面對祁尚軒，沒有辦法做到輕易的去原諒他。

縱然她現在已經從李峴的口中知道祁尚軒為她做的一切，縱然她知道他心中對她的感情是愛情，可是她仍舊無法忘記心中的傷痛。

她知道，祁尚軒是因為她才和安盈盈結婚，才和安盈盈在一起。可是她所受到的傷害卻是真真切切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的孩子不會沒有，如果不是因為祁尚軒她又怎麼會被安盈盈抓走狠狠折磨，將她的眼睛弄瞎。

如果不是因為他，視她為親生女兒的陳媽又怎麼會死在安盈盈的手上？

這些事情都是發生過的，是不可能去彌補的。

人已死，即便他說了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濟於事。

兩面糾結，很多事是因他而起，但是也是他愛她而起。從李峴哪兒聽說之後，祁曉雅不可否認她對祁尚軒的恨意減少了很多。

她不是冷血之人，更何況她對祁尚軒本身也存在有感情，只是如今恨大於了她對他的愛罷了。

「你過得好嗎？」

見祁曉雅沒有反應，祁尚軒也不過是苦笑了一下，將話鋒一轉。

話問出口，祁尚軒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好像是失了智一般，竟然問出這種問題來。她怎麼可能過的好？

當初安盈盈如此對她，給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她怎麼可能過的好？

可面對祁尚軒的話，祁曉雅不過是置之一笑，沖著他點了點頭，「過得很好，至少比在這裡好。」

這句話一說出來，祁尚軒的眼中立馬布滿了愧色。

比在這裡過得好。

聞言，祁尚軒整個人都沉寂下來，心裡像是被狠狠敲了一下一般，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