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寶不想學武

揚州自古便是繁華勝地，唐時杜牧曾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自隋煬帝開鑿運河，南北連通，揚州地居運河之中，為蘇浙漕運必經之地，也是朝廷命脈之所在。

明清之際，揚州又為鹽商大賈聚居之地，殷富甲於天下。

位於揚州瘦西湖畔的鳴玉坊乃青樓名妓匯聚之所，陽春三月，華燈初上，鳴玉坊各家院子中傳出了一片絲竹和歡笑之聲，中間又夾著猜枚行令、唱曲鬧酒聲，笙歌處處，一片昇平景象。

麗春院，在這青樓遍布的鳴玉坊算不上出名，可也是曾出過幾位艷名不小的姑娘，並非尋常的賣笑之所。

在麗春院後院有一個獨立小院，樹蔭之下，一錦衣青年正愜意的閉目躺在躺椅上，旁邊茶几上還放著茶水以及乾果點心。

一旁空地上，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男孩正在練著猴拳，配上猴拳的動作看起來猴精猴精的..

哎呦..男孩突然痛呼一聲，伸手捂著屁股跳了起來，卻是因為練拳時偷懶不用心，被閉目躺在躺椅上的錦衣青年隨手扔出的果核給打中了屁股。

「小寶，你練功如此不用心，就算是練上十年，也練不出一身好功夫，」輕搖頭站起身來的錦衣青年，俊朗如玉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正是言釋。

韋小寶一聽卻是大眼睛一亮的連問道：「那師父，我是不是就不用練了啊？」

「哼！」冷哼一聲的言釋，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身走到了院內那顆枝繁葉茂的古樹旁，看似隨意般一掌拍在了樹榦之上。

古樹完好無損，可韋小寶卻是清楚的看到對面的樹榦上一片巴掌大的厚實樹皮震裂開，化作碎片散落一地，不由驚得小嘴微張瞪大了眼睛，而後便是激動上前拉著言釋的手連道：「師父，師父，我要學這一招！」

「想要學這一招，倒也不是太難，只要以陰柔的內力，配合特殊的掌法與力量迸發技巧，就能夠學會，」言釋不置可否的淡然隨意道：「當初，我一開始練功時，由於進境實在太慢，於是我師父發了狠，給我凈了身，傳了我一門厲害的神功絕學，我才能如此年輕便有一身好功夫。」

「凈身？師父，什麼是凈身？是洗澡嗎？」韋小寶撓頭蹙著小眉頭，才七八歲大的他顯得很是可愛。

言釋則是嘴角輕翹一笑道：「不是！小寶，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太監吧？凈了身，就和太監一樣了。」

「太..太監？」韋小寶聽得一瞪眼，旋即便是鬆開了言釋的手，慌忙後退擺手道：「不..不，師父，我不要凈身，我不要做太監。」

看他這幅反應，嘴角微抽的言釋則是故作為難道：「可是，你練功這麼不用心，拳法總練不好..」

「師父，我發誓我會好好練拳的，我一定聽話好好跟您練拳，」不待言釋說完，韋小寶便是連忙保證般道。

言釋故作不滿道：「師父這兒有絕世武學神功，你也不想要學嗎？學了之後，可是能無敵於天下的哦。」

「不不，師父，小寶資質愚鈍，您教我的猴拳我還沒練好呢，就不學您說的神功了，」韋小寶連連擺手。

「嗯，那好吧！你先練猴拳，實在練不好，為師也只好給你凈身了，」言釋勉強點頭道。

見韋小寶聞言立馬乖乖去練猴拳了，表面上不動聲色的言釋，心中卻是暗笑了起來：「臭小子，我還不信教不了你了。」

天色漸晚了，韋小寶還在練著拳。

言釋在一旁看著，他不敢不用心。

練得多了，也是慢慢練得似模似樣起來。

突然，腳步聲中，一嬌俏高挑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笑道：「喲，今兒個小寶這麼用功啊？」

「好了，小寶，今兒個就練到這裡，你先回去吧！」言釋淡然吩咐道。

對言釋拱手行禮恭敬應了聲，又對那高挑嬌俏女子喊了聲『花姨』的韋小寶，便是忙小跑著離開了。

淡笑看著韋小寶離去的高挑嬌俏女子花麗娘，轉而注意到那一片碎裂的樹皮，不由美眸一閃的笑著向言釋道：「言公子，您什麼時候也傳我一門能夠傍身的功夫啊？」

「你想學功夫，那也不難，跟我來！」言釋說完便是直接起身，伸手拉住花麗娘進入了一旁的房間中。

麗春院後面這座幽靜的小院，正是花麗娘的住處。

她之所以能住得這麼好，也是因為如今花麗娘是麗春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花魁了。

一開始來麗春院時，言釋便豪擲千金的住進了花麗娘的院子。

其他人都以為言釋是為花麗娘著迷，可只有花麗娘知道言釋這位看起來謫仙般的貴公子，卻是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

可今天，言釋如此迫不及待的樣子，這哪是要教她什麼功夫啊？簡直像是要把她給吃了般。

而就在二人進入房間之後，本來已經離開的韋小寶竟然又回到了院中，這小鬼還鬼鬼祟祟的溜到了窗外，側著小腦袋在那兒聽著牆角。

「啊..言公子，不要..人家的腰要斷了..」

「哎呦，疼..我疼..言公子，饒命啊！饒了我吧！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花麗娘的一聲聲凄厲般痛呼慘叫從屋內傳出，聽得韋小寶瞪大了眼睛一臉的好奇壞笑，而後齜著牙低聲嘀咕起來：「哼，凈了身，騙誰呢？凈身了還能玩女人，辣塊媽媽的，當我小寶是傻子啊？」

「小寶，你在這兒幹什麼？嘀咕什麼呢？」伴隨著窗戶突然打開的聲音，言釋的聲音突然響起。

正要轉身溜走的韋小寶，便是被言釋伸手拎了起來，不由小手抱拳的陪笑連道：「師父，您..這麼快啊？」

「少廢話，進來！」沒好氣說著的言釋，直接將韋小寶扔到了房中，而後關上了窗戶。

從地上狼狽爬了起來的韋小寶，這才注意到床上僅僅穿著單薄的褻衣，胳膊和腿交疊穿插著，整個人成了一個『球』般連呼吸說話都困難起來的花麗娘。

「花..花姨，你..你這是幹什麼呢？」韋小寶瞠目結舌的看著花麗娘問道。

花麗娘已是無法回答他，而言釋則是走過來淡然說道：「她在練功，這是一門能夠鍛煉身體柔韌度的神奇功夫。小寶，你年紀還小，骨骼較軟，若是練不好猴拳，為師便也傳你這門古瑜伽術。」

「練..練功？」看著床上成了一個球般俏臉漲紅、臉上儘是痛苦之色，似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的花麗娘，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的韋小寶頓時連忙點頭：「師父，我不學，我不學這功夫..」

看他被嚇住了的樣子，言釋不禁微微搖頭道：「你小子，就是太懶！想學功夫，不用功怎麼能行呢？」

「既然你連古瑜伽術都不想學，那若是你的猴拳一年半載還練不好的話，為師也就只好讓你學那門凈了身才能練成的神功絕學了，」言釋轉而又道。

韋小寶一聽頓時小臉垮了下來：「師父，我不要..您為什麼一定要比我學武功啊？學武功好累的，我不想..」

「我想了想，還是現在就給你凈身吧，這樣你不想學都不行了，」言釋突然正色嚴肅道。

小寶一聽簡直要崩潰了：「師父，我學，我學武功，只要不凈身，你讓我學什麼都行..」

「嗯，好，這才是為師的乖徒兒嘛！」言釋一聽頓時滿意的點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