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南歸路遇

瞥了眼陳玄風的言空淡然搖頭道：「不急！蒙古人的崛起，對咱們漢人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暫時他們還不會對大宋造成威脅，甚至能為大宋牽制金人。」

「金人..也是，如今大宋北方最大的威脅，乃是金人，」微微點頭的陳玄風，隨即忍不住問道：「大哥，你覺得鐵木真他們將來能夠威脅到金人？他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可還不算強。」

「將來就不好說了，」言空不置可否：「這一次，郭靖不是幫助他們粉碎了金人的算計嗎？鐵木真他們一旦崛起，和金人必有一戰。咱們反而要擔心他們實力太強，而讓金人抵擋不住。一旦他們滅了金人，成為北方新的霸主，那大宋也就將面對蒙古鐵騎的威脅了。」

緊接著言空意味深長又道：「為了避免出現這種情況，或許關鍵時刻，我們還應該幫幫金人。最好能夠讓金人和蒙古人打個兩敗俱傷，不死不休。等到他們盡皆元氣大傷后，或許大宋還有希望能夠統一北方，再現漢唐盛世的繁榮。」

「驅虎吞狼？好主意！」陳玄風一聽頓時目光一亮，旋即又忍不住嘆道：「可惜，大宋朝廷偏安一隅，君臣文武早已沒了曾經的雄心壯志。指望他們收復北方，有這個可能嗎？」

「事在人為，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他們不行，咱們就試著培養換一些能行的，」言空道。

換？一聽言空這話，陳玄風不禁暗暗咋舌，那些朝廷文武是他們能夠隨便換的嗎？言空又不是皇帝，想要換，除非是將要換的人給殺了，這樣朝廷自然會換上一批新人。

一行五人向東南而行，將近張家口時，言空吩咐郭靖騎小紅馬先行去張家口打點住處，而他則是和莎莎、陳玄風以及梅超風夫婦隨後不緊不慢的趕路。

天晚時，才終於是到了張家口的言空四人，眼看這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很是熱鬧，見多了塞外荒涼的他們，不禁心情很是舒暢。很快，四人便是在一座大酒樓前看到了拴在門前馬樁之上的小紅馬。

四人進得店去，一眼就看到了店內兩張拼在一起的桌子上擺滿的果點和酒菜，桌旁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郭靖，另一個則是衣衫襤褸、約莫十五六歲模樣的消瘦少年。看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似是一見如故。

「師父？」見言空從外面走進來，郭靖不由忙起身相迎，也是引得那看起來髒兮兮的少年好奇的轉頭看過來，一雙漆黑靈動眼眸眨了眨。

「好小子，晚飯夠豐盛的啊！給你師父準備的吧？怎麼自個兒倒先吃上了？」陳玄風笑道。

言空、梅超風和莎莎則是看向了那少年，莎莎更是忍不住問道：「師弟，她是誰啊？」

「哦，師父，師姐，這位小兄弟是我來到這裡剛認識的，還沒問過他叫什麼呢！」郭靖連道。

「都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來歷，就請人家吃這麼一桌，你小子夠大方的，」陳玄風詫然而笑。

看郭靖臉色一紅有些無言以對的樣子，少年連道：「我姓黃，單名一個蓉字。」

「黃蓉？果然是她！」眉頭一掀的言空，確定了心中的猜測，而一旁的陳玄風和梅超風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他們離開桃花島之前，黃蓉都還沒有出生呢！自然不知道師父何時有了這麼一個精靈古怪的女兒。

不過聽她說姓黃，梅超風卻還是多看了她一眼，隨即笑道：「這位黃小兄弟，不介意我們一塊兒坐下吃吧？」

「當然！這麼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大家別客氣，快坐吧！」黃蓉笑著招呼道，彷彿她是主人般。

於是，接下來便是六個人一起吃這一桌豐盛佳肴了。雖然對言空他們有些好奇，但也因為有他們在，黃蓉倒也不好無拘無束的和郭靖談天說地了。

酒足飯飽后，黃蓉當先告辭離開，而言空則是吩咐郭靖去送她一下，不想這一送二人就沒了影兒。許久后，天色都很晚了，郭靖才終於回來。

莎莎忍不住詢問郭靖去哪兒了，原來這小子竟然又請黃蓉去張家口最大的酒樓長慶樓吃點心喝茶去了。非但如此，郭靖竟然連自己的小紅馬都送給黃蓉了。

「傻小子，倒是傻人有傻福，關鍵時候可一點兒都不傻，」陳玄風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好了，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淡然說了聲的言空，便是當先上樓上的客房休息去了。

看著有些沒聽明白陳玄風的話，疑惑蹙眉撓頭的郭靖，莎莎也不禁微微搖頭一笑。也就郭靖這個傻小子，看不出來黃蓉是女扮男裝。

次日一早，言空他們繼續啟程上路，這日來到中都。這是大金國的京城，天下第一等的繁華之地，比之大宋的舊京汴梁和新都臨安也並不遜色。只見紅樓畫閣，繡戶朱門，各色商鋪，茶坊酒肆，熱鬧非凡。

幾人還沒來得及找地方吃飯投宿呢，便見前方一陣喧鬧，竟是有富家公子在強搶良家婦女。

這位富家公子，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模樣雖然俊朗，卻頗有些飛揚跋扈之氣，手下的隨從護衛也都如狼似虎的，雖是便裝出行，卻有兇悍之氣，明顯是軍中悍卒之類。

而他們要搶的少女也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卻是亭亭玉立，雖然衣著樸素，臉有風塵之色，卻明眸皓齒，相貌不凡，關鍵是拳腳功夫還頗為不俗，幾個便裝打扮的護衛愣是奈何她不得。

「住手！」郭靖忍不住大喝一聲，便是上前幫那少女將圍攻她的幾個護衛盡皆打倒在地。

「反了反了，你好大的膽子，敢來管本小..小爺的事，」本來自信滿滿看戲般的富家公子，一看郭靖功夫如此厲害，不禁臉色一變的有些慌了起來：「上，給我上，抓住他，你們這些笨蛋，快上！」

可這些護衛固然兇悍，卻不會功夫，如何是郭靖的對手？沒幾招，便是全被郭靖打趴在了地上，一個個痛呼呻吟起來。

「姑娘，你沒事吧？」收拾了這些護衛的郭靖，也沒理會那嚇得後退的富家公子，轉而對那少女問道。

輕搖頭的少女，俏臉微紅的連道：「多謝這位公子仗義出手，我沒事！」

「嘿嘿..沒事兒？今兒個你們的事兒大了，」那富家公子卻是突然臉色有些猙獰的冷笑道：「上人，仙翁，彭寨主，快給我抓住他們。」

「是，小王爺！」不知何時來到一旁的一個身披大紅袈裟的藏僧、一童顏白髮的老者還有一個矮小兇悍漢子應了聲后，頓時一起向著郭靖圍攻而來。

聽著那富家公子對三人的稱呼，言空不禁眉頭一掀：「靈智上人？梁子翁？彭連虎？原來是完顏洪烈手下的人，那這少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