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黑風之殤

一番閑談，等郭靖和黃蓉離開后，莎莎才來到了言空住處的幽靜院子中。

「爹，陳叔和梅姨竟然不惜冒險去刺殺鐵木真，看來北方的局勢不容樂觀啊！」莎莎蹙眉道。

言空也是搖了搖頭道：「大金已是國力日衰，就算完顏洪烈有些才幹，上位后又極力主張和大宋修好，可面對蒙古這頭草原上的凶狼，依舊是難以力挽狂瀾了。現在，就看他能否多支撐幾年了。」

「蒙古極力拉攏大宋，欲要南北夾擊共同滅金。一旦大宋出兵北上，恐怕完顏洪烈也難以支撐了，」莎莎卻忍不住連道：「可惜，陳叔和梅姨沒能殺得了鐵木真，否則對於蒙古的士氣必然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那倒也未必！」言空卻道：「倘若鐵木真真的死在他們手中，恐怕會更加激起蒙古人的鬥志和報仇的決心，會讓他們和大金血拚的。除非，能夠一舉殺死鐵木真以及他的幾個得力大將，還有他的幾個兒子，這樣蒙古人內部或許真的會亂，最起碼短時間內難以滅金了。」

「可惜，郭師弟太過重感情，壞了陳叔和梅姨的大事，」莎莎道：「爹，需不需要我去漠北一趟？」

「不用了，鐵木真他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現在殺不殺他，已經無關緊要了，」言空卻是一擺手連道：「而且經歷過一次刺殺，蒙古人也必然更加警惕了。想要殺鐵木真或是蒙古的高層將領，也沒有那麼容易。」

轉而言空便道：「咱們該做的都做了，如今就要看完顏洪烈以及咱們大宋朝廷接下來的表現了。天下局勢的變化，未來幾年必見分曉。到時候，看情況再做一些什麼也不遲。」

果然，接下來的幾年，蒙古和金人之間的戰事愈演愈烈。眼看著金人敗多勝少，地盤越打越少，連中都都失去了，大宋朝廷也終於是坐不住，不得不接受蒙古人的『好意』，定下了聯蒙滅金的國策..

在蒙古和大宋的夾擊之下，本就已經江河日下的大金，終於是徹底潰敗..完顏洪烈帶領著金人最後一支可戰之軍和蒙古人進行了一場生死決戰，也正是這場慘烈的滅國決戰，暫時牽制了蒙古人的主力，讓大宋得以收復了北方一些州縣。

可是第二年，蒙古人便是悍然南侵..但戰爭剛開始沒多久，蒙古大汗窩闊台就死了，是死在了陳玄風和梅超風的手中。

當初他們沒能殺得了鐵木真，可此番再次出手，不但殺了窩闊台，甚至還殺了數位蒙古高層將領，逼得和南宋僵持不下的蒙古大軍只能撤退。

趁此機會，大宋名將孟珙也是乘勝追擊，憑藉火器之利取得了大勝，更是一舉攻克汴州，收復了兩淮之地不少州縣..

這一戰，不但讓孟珙名震天下，也是讓楊康嶄露頭角，一戰成名，因為領軍攻下了汴州的正是楊康所部。

於是，憑藉著進獻火器和此次的戰功，接下來幾年楊康開始在大宋朝廷中順風順水、扶搖而上，官位一升再升，和孟珙一起成為了宋廷所依仗對抗蒙古人的將帥之才。

而與此同時，成親之後的郭靖和黃蓉夫婦，則是去了襄陽城，因為郭靖的父母都在襄陽，郭嘯天還積功成為了襄陽守將呂文德的副手。

郭靖雖然沒有從軍，可因為幫助守衛襄陽城，再加上黃蓉是丐幫幫主，因此他們夫婦倆在江湖上的名氣也與日俱增，曾經的傻小子不知不覺已是成長為了郭大俠..

至於依舊在嘉興隱居的言空，雖然沒有再收徒弟，卻也並不清閑。一開始，他只是隨意指點了下陸立鼎的女兒陸無雙和她表姐程英武功，而後陸展元、楊康也都將孩子丟給了他，甚至連遠在襄陽的郭靖黃榮夫婦，也是專門將女兒郭芙送了來。

一時間，言空這兒成了兒童收容所般。不過，這些孩子雖然調皮淘氣，卻也是讓他平靜的生活多了些樂趣。或許是隨著年歲增大，心態老了，言空也是更喜歡調教這些小傢伙們。

時光如逝，不知不覺小傢伙們也都慢慢長大了。不過，言空卻老得很慢，整個人精神爍爍，身體好得很，連一根白頭髮都沒有，明明已是年近花甲之齡了，臉上卻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皺紋，看起來竟是和女兒莎莎年歲相仿般。

這年盛夏時節，泛舟南湖之上的言空，獨自躺在小舟內，享受著傍晚湖面上的一絲涼風。這舟船竟是自動飄蕩般，目標明確的向著湖邊緩緩而去，最後穩穩的停在了湖畔。

「言爺爺！」等在湖邊，一個白色羅衫和一個青綠色羅衫的十八九歲模樣少女見言空伸了個懶腰從小舟內坐起，不由甜甜的喊道。

起身下船的言空，看到二女不禁一笑道：「無雙，程英，你們兩個丫頭怎麼來了？不是告訴過你們在外面不要喊我言爺爺嗎？都把我給喊老了。」

一聽言空這話，陸無雙和程英不禁都是掩嘴笑了起來。若非她們自幼便在言空膝下長大，只怕也難以相信看起來頂多三四十歲模樣的言空竟然已是一位年近花甲可以做人爺爺甚至太爺爺的老人了。

「言爺爺，您還是趕緊回去吧！家裡來客人了，莎莎姑姑催您早點兒回去呢！」陸無雙故意笑著喊道。

無奈搖頭一笑的言空，也不禁挑眉饒有興趣道：「哦？來客人了？我家裡倒是難得有什麼客人來，來的是什麼人啊？」

「我們也不認識，不過，是兩個漂亮的姑娘，其中一個冷著臉，挺嚇人的，」陸無雙搖頭連道。

聞言目光微閃，眉頭一凝的言空，便是帶著陸無雙和一旁性子溫和少言的程英往回而去了。

言空住處的客廳內，他剛回來，就看到了正坐著和莎莎說話的兩個年輕女子，和陸無雙、程英差不多的年紀，一個白衣勝雪，一個一襲黑衣、臉色果然是很冷..

「言伯伯！」看黑衣冷麵女子轉頭看向言空回來了，頓時忙起身上前直接對言空跪了下來，眼睛瞬間紅了，哽咽連道：「伯伯，我爹娘他們死得好慘，您一定助侄女兒為他們報仇啊！」

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的言空，不由忙伸手將黑衣女子扶起，而後沉聲連問道：「仔細說來，你爹娘他們怎麼了？」

「前些日子，爹娘得知蒙古人慾要再次南下侵宋，遂聯手殺入大都皇宮，想要再一次刺殺蒙古大汗，卻沒想到..沒想到蒙古皇宮之中藏著兩位高手，他們不敵，最後..最後死在了宮裡..」黑衣女子含淚道。

聞言面沉如水的言空，略微沉默才沉聲問道：「以你爹娘的武功，究竟是什麼人，能夠留得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