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當年真相

言空若是知道鳩摩智以此確定他是逍遙派弟子，怕是要啞然失笑了。逍遙派的確神秘厲害，可除去老一輩，年輕一輩中卻都是庸才，衰落已是必然。

並沒什麼興趣做逍遙派弟子的言空，也只不過是對逍遙派所留下的武功典籍等有一些興緻罷了。

回到萬劫谷外莊子的言空，沒待幾日便是辭別了兩個徒兒鍾靈和木婉清，離開了大理。此番避走天南，目的都已經達到，言空也沒想老在大理待著，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畢竟，有的事情不是避一避就能過去的，該解決的問題還是要解決。

離開了大理的言空，一路經貴州、湖南、江西，徑直來到江南，走進了太湖之畔的無錫城中..

城內的一座大酒樓松鶴樓上，點了幾樣下酒菜、要了一壺女兒紅的言空，正自斟自飲，大口吃著，忽聽得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抬頭一看，只見一身材魁梧、約莫三十來歲、穿著灰色舊布袍的大漢走上樓來。

同樣看到了他的大漢，先是一愣，凝眉仔細看了言空兩眼后，便是忍不住徑直走了過來，有些驚訝難以置信般的喊道：「馬大哥？」

「呵呵..想不到我如今這副模樣，你竟然還能認出我來，」言空搖頭一笑，他認得眼前這人乃是喬峰，也就沒準備糊弄他。他之所以來這裡，其實就是要等喬峰。

見言空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依舊是忍不住心中驚疑的喬峰，不由道：「馬大哥！你果然沒有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相貌..你既然沒有死，為何又不肯現身呢？還有，白長老究竟是怎麼死的？是不是你殺的？」

「沒錯，白世境是我殺的。幫主是來興師問罪，要將我拿回去三刀六洞嗎？」乾脆點頭承認的言空，隨即向喬峰反問道。

「為什麼？你為何要殺白長老？還有嫂夫人，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忍下此狠手？」喬峰痛聲質問道。畢竟，他和白世境的關係是很好的，一向以兄弟相稱，實在是難以接受他敬重的馬大哥殺死幫中兄弟的這個事實。

「呵呵..為什麼？」面對喬峰的質問，言空卻是笑了起來，隨即冷聲道：「正因為康敏那個賤人是我的夫人，我才會殺了她。同幫兄弟，哈哈，白世境，他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姓馬的剛死，他便深夜前來探望，好兄弟，實在是好兄弟，倒也難怪我夫人會深夜留他住下，還自薦枕席。」

看言空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般，渾身一震的喬峰不禁踉蹌後退兩步，瞪眼連道：「不，不可能，白長老他怎麼會..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我出事後，丐幫的人應該查過吧？不要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查到，」言空冷笑道：「幫主不信我說的話？那你倒說說，若非如此，我又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們？就算我要找什麼理由，又豈會編這樣的理由來自辱呢！」

聞言臉色一陣變幻的喬峰，心中其實已是信了八九分，而後忍不住目光複雜的看向言空追問道：「那你又為何隱藏身份不肯現身，是不願將這些事講給幫中的長老兄弟們聽嗎？」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其實，我之所以殺了白世境和康敏那賤人，還因為他們知道了一個秘密，因此我必須要殺他們滅口，」言空這話，卻是讓喬峰臉色再變了下。

殺人滅口？喬峰忍不住連問道：「什麼秘密？他們發現了什麼秘密？」

「其實，我本不想說的。可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既然終究有一天會瞞不住，倒不如現在就提前告訴你真相，」看著喬峰語氣複雜般一嘆的言空，隨即起身向外走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凝眉跟上言空，下了樓后，眼看著言空越走越快，待出了城后，更是身影如幻般，喬峰也不禁忙提一口氣緊跟著，卻漸漸有些跟不上了般，不禁心中暗驚：「馬大哥何時學得如此深厚的內功和輕功身法？莫非，過去他一直藏拙？」

無錫城外的荒野中，見言空停了下來，微微喘了口氣的喬峰，忍不住連道：「現在可以跟我說清楚了吧？」

「在說這個秘密之前，我要先跟你說一個發生在三十多年前的故事，」言空道：「當時，中原豪傑接到訊息，說契丹國有大批武士要來偷襲少林寺，想將寺中秘藏數百年的武功圖譜一舉奪走。於是中原武林中二十一位一流好手一起到雁門關外迎擊..」

「殺錯了？怎麼會？難道他們一開始得到的消息是有假不成？」聽完了言空所說的關於雁門關外那一戰的始末后，喬峰不禁有些驚疑的連問道。

言空微微點頭：「不錯，傳遞這消息的人，只是為了挑起中原武林和遼人的爭鬥，乃至讓大宋和遼人開戰。因為一旦宋遼開戰，甚至天下大亂，他便有機會趁勢而起，達成他的野心目的。」

「那位帶頭大哥、汪幫主和智光長老因對雁門關外之事心中有愧，除了向當時的少林方丈說明經過、又向死難的中原高手的家人報知噩耗外，此事便沒再向旁人提起。而那個孩子，則是被寄養在了少室山下的農家，」說到這兒，言空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喬峰。

聽到這兒，喬峰也是猜到了幾分，忍不住顫聲問道：「馬大哥，那..那少室山下的農人，他..他姓什麼？」

「你應該也猜到了，那農人姓喬，名字叫作三槐，」言空乾脆直接的道：「你的身世，就是我要說的秘密。」

「不..不可能！我是堂堂漢人，如何會是契丹胡虜？我..我不信..三槐公是我親生的爹爹，你胡說！」喬峰一聽頓時神色激動的搖頭連道。

看著他失態的樣子，微微搖頭的言空，便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泛黃的書信：「這裡，有當年那位帶頭大哥寫給汪幫主，勸汪幫主勿要將幫主之位傳於你的書信，還有汪幫主的遺書。」

怔怔看著言空手中的書信，突然上前奪過去打開快速看了一遍后，拿著信箋的手微微顫抖的喬峰，神色也是愈發痛苦，尤其是看到汪劍通遺書中所說一旦他親遼叛漢、助契丹欺壓大宋則全幫合力擊殺的遺命時，更是忍不住心中一陣酸痛，雙眸通紅的眼淚奪眶而出，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手中的信箋上。

「汪幫主的筆跡你應該認識，當知這是做不了假的。現在，你總該相信我說的了吧？」言空道。

緩緩抬頭看向言空的喬峰不禁心中複雜：「所以，你之所以隱藏身份不肯現身，是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你殺白長老和嫂夫人，也是為了怕這件事泄露了出去？」

「是！過去，我是覺得幫主行事光明磊落，絕無可能通遼叛宋，助契丹欺壓漢人。只要你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汪幫主的遺命或許永遠也用不著，」點頭說著的言空，隨即又搖頭道：「可現在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算是不與漢人為敵，怕也是要報這血海深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