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玄武

原來，晨鐘並非暮鼓的師父，而是他的師娘，她比暮鼓的師父年紀小得多，反而和暮鼓年紀相仿。

暮鼓的名字叫玉郎，本來他的師父才是真正的暮鼓。老暮鼓人品奇差，殺了晨鐘一家人不說，還當著晨鐘的面侮辱了她的姐姐，並且將當時年僅十六歲的晨鐘擄走，將其佔有。

老暮鼓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他的徒弟玉郎卻是個心地純凈的善良少年，哪怕晨鐘因為暮鼓的原因對他很有惡感，可他卻是對晨鐘一直很好很尊重。

後來老暮鼓死了，玉郎生前無法改變師父，讓他棄惡向善，在其死後便是繼承了老暮鼓的身份，成為了新的暮鼓，用這個身份去做一些好事，希望能夠為師父贖罪。

漸漸的，晨鐘和暮鼓這對師娘和徒弟慢慢在江湖上有了些名頭，更是被並稱為『晨鐘暮鼓』，且彼此之間有了好感。

名氣大了，自然免不了會得罪人。一些人看不慣他們，卻又奈何不了他們，便從他們的關係上下手，說他們是弒父殺夫、大逆不道，是歪門邪道。所以，晨鐘暮鼓在江湖上的名聲並不怎麼好。

這也是為什麼，言空第一次遇到晨鐘時，那些江湖上的人會趁著她有傷在身而不顧江湖道義對她出手的原因，世上總不缺少那些自命正義之輩，打著對付邪門歪道的幌子，來謀取他們自己的私心私利。

沒辦法，晨鐘暮鼓只能躲起來，不去招惹那些江湖中人。可是，晨鐘因為十多年前練功走火入魔，內傷一直好不了，為了給她治傷，暮鼓卻又不得不帶著他重出江湖，尋找龍珠。

幸好言空出手為晨鐘治好了傷，否則恐怕他們二人依舊會像電視劇里那樣，為了龍珠而雙雙送了性命。

如今，晨鐘傷勢已好，二人也便準備再次隱跡江湖，去過一些安穩平靜的生活。只是為了報答言空的療傷救命之恩，之前在鎮上才出手相助言空的。

對此心知肚明的言空，見晨鐘說要退隱江湖，不禁道：「兩位可想好了去處？若是沒有想好，不如隨我前去西域。那裡風景如畫，民風淳樸，牛羊成群，有的是美味的蔬果，還遠離中原，沒什麼紛爭，端的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好去處啊！」

聞言彼此相視一眼的晨鐘和暮鼓，不禁略有些意動。

而看到他們表情變化的言空，也是笑著連道：「將來你們在那兒住膩了，想要離開，也可以再去其他的地方遊覽嘛！天大地大，有太多的風景了，就算是我們花費一輩子的時間，也不一定能看得完。」

聽言空這麼說，二人也終於是不再猶豫，乾脆直接的決定和言空他們一起先去西域的祁連山。而且，之前他們相助言空而傷了不少江湖之人，暫時離開中原去避一避風頭也好。

「你準備回西域去了？這麼說，你已經報了仇？將你的仇人都殺光了？」晨鐘好奇的對言空問道。

「還有一個，不過那個人現在應該在..嗯？」輕搖頭說著的言空，卻是眉頭一擰的猛然轉頭看向了後面的樹林中「龍珠的氣息？難道是..」

很快，等言空和晨鐘暮鼓匆匆趕回樹林中時，只見除了陸逸等人之外，果然是來了其他人。找到這兒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言空曾見過的碧玉生，而另外一個則是背負著重劍的魁梧男子。

「玄武？」看到那人的言空，頓時目光凌厲了起來，此人擁有龍珠，身份已經並不難猜，應該就是當初和上官雲他們去西域祁連山的點蒼劍客玄武了，也是當初八人中唯一還活著的，同樣也是八人中唯一為當年之時而自責懺悔的人。

這幾年，他一直隱居在西域，行善積德，甚至還去雕刻佛像，所做的一切，都在為當年的事而彌補。同時，也是他將當時才三四歲大的察木雪帶走，撫養長大。

似乎是察覺到了言空的目光，轉頭看過來的玄武，看到言空不禁眉頭一掀的大步走了過來：「你應該便是察木龍了吧？」

「沒想到，我還沒有去找你呢，你卻是先來找我了，這麼急著求死嗎？」言空不置可否的冷聲反問道。

玄武卻是微微一笑的張開了雙臂坦然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和上官雲他們殺了你察木族全族的人，你要殺我，也是應該。現在，便請動手吧！」

「你倒是乾脆！既然如此，那就接我一掌吧！」微微點頭說著的言空，緊接著身影一幻，已是一掌落在了絲毫沒有反抗的玄武胸口。

蓬..悶響聲中，狼狽倒飛開去的玄武，直接便是一口血狂噴而出，摔倒在了地上..

「玄武！」沒想到言空說動手就動手，出手如此迅疾凌厲，臉色一變的碧玉生連忙上前去扶玄武。

「叔叔..」同樣驚呼一聲的雪兒，也是忙跑了過去，而後轉身張開雙手攔住了一步步走過去的言空：「爹，不要，不要殺叔叔。」

「雪兒，讓開！」沉聲說著的言空，見雪兒搖頭堅決的樣子，不禁道：「你可知道，他和我們察木族有血海深仇，是屠殺了我們全族的人？」

「爹，你就饒了叔叔好不好？他已經後悔了，他是好人！」雪兒忍不住連道。

「好人？」言空嗤笑了聲，而扶起玄武的碧玉生也是連道：「察木龍，若不是玄武，你的兒子雪兒恐怕早就死了，是他將你的兒子撫養長大的，難道你真的非要趕盡殺絕不可嗎？」

「若是沒有他們，若不是因為他們的貪婪和野心，我們察木族人就不會死，他們如今依舊是幸福的生活在祁連山。可是，如今察木族沒了，為了龍珠，他們屠戮我全族，他們每一個都是罪無可赦！」低沉說著的言空，身影一幻已是繞過雪兒來到了玄武面前。

蓬..和碧玉生對了一掌將其逼退的言空，緊接著便是一指點在了玄武的胸口膻中穴，而後玄武也是踉蹌後退的再次無力摔倒在地，捂著胸口眉頭緊皺的很快額頭滲出了冷汗..

揮手間從玄武懷中攝出了一顆光芒閃爍的龍珠，握住了那顆龍珠的言空，沒有再出手，而是轉身冷漠道：「念在你將雪兒撫養長大，我饒你一命。你不是要懺悔恕罪嗎？以後慢慢的懺悔吧！」

言空沒殺他，可卻是在他胸口的膻中穴種下了一道生死符，每過一段時間，生死符發作時，都會讓他感受到一次生不如死的感覺。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言空留在他身上的那一股陰陽糾纏的內力會越來越弱，生死符發作時的痛苦也會越來越輕，幾年後就會自然化解。如果他能撐過這幾年，自然可以繼續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