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杯毒酒

「兩位，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身影一幻的蘇荃，已是攔在了二人面前。

蹙眉看著蘇荃的何惕守連道：「小師弟，我攔著她，你去幫師父。」

然而，輕點頭的袁公子正要離開時，行動快若閃電般的蘇荃，已是瞬間到了他的面前，同時一柄短刀揮出，將其逼退開去。

「師姐，她身法太快了，」退到了何惕守身旁的袁公子，有些心有餘悸般的看向蘇荃連道。

何惕守也不禁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蘇荃：「這究竟是什麼功夫？世上怎會有如此詭異可怕的輕功身法？」

在蘇荃糾纏住了何惕守和袁公子時，言釋則是已經開始追著袁承志打了..

二人一追一逃，就在袁承志路過馬車旁，欲要繞過馬車時，終於追了上來的言釋，一劍直向前刺出，袁承志已是無法躲閃..

「師父！」「爹！」..看到這一幕的何惕守和袁公子，都是急切起來，然而卻根本來不及相救。

至於那趕車的老者，在二人過來時就已是慌忙躍身下了馬車，顯然是自知幫不上忙，便趕緊閃開，免得貿然出手反幫了倒忙。

眼看言釋那一劍即將刺入袁承志胸口，突然一道倩影從馬車上躍下，擋在了袁承志面前，正是九難。

言釋手中之劍在距離九難的身體只有不到半寸距離時停了下來，同時袁承志瞪眼看著言釋失聲道：「跗骨之蛆？你怎麼會我華山派劍法？」

收劍回鞘的言釋，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發現九難的情況不太對。自己明明這一劍沒有傷到她絲毫，可臉色蒼白、身子一晃的她卻是有些無力的倒了下去。

「阿九！」慌忙伸手扶住九難的袁承志，看到她那熟悉而憔悴的面容，忍不住連道：「你怎麼了？」

「袁..袁大哥，想..想不到在臨死前，我還能見到你一面，」虛弱開口的九難，已是嘴角溢出了血跡。

看著九難嘴角溢出的泛黑血跡，臉色微變的言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禁雙眸微縮了下：「毒..」

「阿九..」同樣臉色變了的袁承志，慌忙為九難運功逼毒的同時，連忙喊道：「惕守，快，過來..」

見九難氣息越來越虛弱的樣子，略微失神般後退了兩步的言釋，才轉身欲要離開。

「師父！」袁公子和何惕守慌忙趕到了袁承志的身旁，蘇荃也是忙迎了上來對言釋喊道。

腳步微頓的言釋，看了眼蘇荃道：「你不是在神龍島嗎？怎麼會突然到京城來？」

「是小寶告訴我師父您在少林替小皇帝出家，弟子本來是想去少林拜見師父，沒想到卻在這裡碰到了，」蘇荃說著好奇連問道：「師父，他們是什麼人啊？功夫好生了得！」

「皇上想要借我之手殺的人，」言釋說著連道：「儘快離開，不要去京城。」

說完，身影一幻的言釋，已是施展輕功飄然離去，讓蘇荃有些疑惑無奈：「哎，師父..」

紫禁城，養心殿，當言釋回到這裡的時候，小皇帝已是準備好了美酒和御宴，他看起來很高興，似乎是料定了九難師太一定會死般。

「師父，我敬你一杯，謝你手刃那惡尼，替額娘報了大仇，」小皇帝笑著親手將一杯御酒遞給了言釋。

看著杯中的酒，再看小皇帝那一臉笑意的樣子，默然沒有多說什麼的言釋，便是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言釋才忍不住問道：「你早就給九難下了毒，所以，就算是有人救走了她，她還是會死，是吧？」

「沒錯！那是一種慢性劇毒，無葯可解，中者只有死路一條，」小皇帝淡笑點頭，放下了手中沒喝的一杯酒，語氣多了些冷意：「師父，她殺了我額娘，害死皇阿瑪，我豈能讓她活著呢？」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召我回來？是怕救走九難的人回來殺你嗎？」言釋接著反問道。

聞言一愣的小皇帝便是笑道：「呵呵..殺我？師父，你以為如今朕的皇宮像吳三桂臨時駐紮的衡州府衙那麼好闖嗎？」

「師父，您在少林替徒兒出家，還不忘千里迢迢的去衡州刺殺吳三桂，為徒兒解憂，徒兒再敬你一杯，」小皇帝笑說著再次為言釋倒了一杯酒。

聽著小皇帝這話，言釋不禁眉頭一凝的抬頭看向了他，略微沉默才道：「如此厲害的毒，你還擔心一杯毒酒要不了我的命嗎？」

小皇帝斟酒的手微微一顫，撒了些酒在桌子上，臉色微變的他也是抬頭看向言釋，師徒二人瞬間四目相對..

看著有些無力軟到在一旁的言釋，小皇帝才略微鬆了口氣般，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而後在對面坐下：「師父，別怪朕！我知道或許你對我額娘很忠心，那是因為，你喜歡她是吧？」

「可我也明白，你對皇阿瑪、對我可不見得會有多少忠心。你對於皇權，沒有足夠的敬畏之心，因為你擁有萬軍之中取人首級的實力。你能殺了吳三桂，就能殺了朕，不是嗎？」

聽著小皇帝這看似雲淡風輕般，卻直刺本質的話，緩緩閉上了眼睛的言釋，卻是沒有再說話。

「不用再費工夫了，這毒是我為師父特意準備，一旦中了，就算是再深厚的內力也沒有用，」以為言釋是在運功逼毒的小皇帝接著說道。

而就在此時，突然隱約的廝殺打鬥聲傳來，讓小皇帝臉色微變，而言釋也是緩緩睜開了雙眸：「應該是袁承志來了。」

「袁承志？救走九難師太的人？」小皇帝卻是很快鎮定下來，冷笑道：「就算他功夫再高，手段再如何了得，可能闖入刑部大牢救人，卻不代表能夠殺到這兒來。況且，他又怎麼會知道朕在這兒？」

言釋不置可否道：「我勸皇上還是不要太過自信的好！」

「師父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小皇帝冷聲道。

砰砰砰..緊接著廝殺聲進了一些，而後便是一陣低沉的槍聲，讓言釋不禁神色微動：「原來，皇上也在宮中布下了不少的火槍兵啊！」

「哼，武功再厲害又如何？血肉之軀豈能擋得住火器呢？」小皇帝冷哼不屑道：「師父，還是您提醒了朕，讓朕明白了火器的厲害和重要性，您可還記得？這火槍，可是朕專門找精通西洋火器的工匠改良過的，裝換鉛彈的速度要比尋常火槍快得多。」

言釋微微點頭一笑：「能夠舉一反三，不錯！可你既知我去殺了吳三桂，便該知道吳三桂也有火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