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談

()談話很快結束，來人交代了要求，聽者確定了要做的事。於是乎事務所又只剩下一人獨自默然坐著。看著手中那長捲髮女——也就是上面所寫的小沛留下的聯繫方式，鍾離萱這才想起來要發愁。也許蘇子清說得沒錯，她的確對小三的偏見不大，就連重生前對於離婚事件緣由都是第三者插足，都覺得那不應該全部是小三的錯。要說錯，婚姻中的男人有錯，女人也有錯，而小三當然也是一樣，把所有問題都歸結於小三身上實在太過偏激。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會解決各種關於小三的問題了……但如果這樣跟他說的話，會不會得到一個你既然沒把握當初就不該答應留下的答案？鍾離萱撐著頭只覺頭疼的很，當初她用了好幾年才把感性的自己慢慢變得理性，和秦念之間的相處也是那種，不知從哪來的信心認為他不會離開或是背叛自己，然後就每天就是工作吃飯，除了偶爾會通話，回到家中各自都是疲累得很洗洗睡。而對於他每隔一段時間來一次的「我愛你」也是從一開始的感動到習慣到麻木。從會回道「我也愛你」到「我知道了」再到簡單的應答。就這樣的，在一起了七年之久，然而就在這她以為平安的度過七年之癢，應該可以踏入婚姻殿堂的時候，她才發現那個可以口口聲聲的對她說著愛的人，轉眼就與她的好友滾到了床上。「唉……」鍾離萱長嘆一口氣，她也知道短時間內忘記秦念，忘記那份感情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她現在是在工作，被私人感情影響到工作是大忌，這個怎麼可以忘呢。想到這個，她連忙坐直身子，為了不再多想，她直接拿起手機打給了蘇子清。開張第一天就接到業務總該要報喜的，雖然她的目的在於求助……通話很快被接通，可是她只聽得一聲「我在開會」，然後就是「嘟嘟嘟」的忙音。一時間有些獃滯的鐘離萱眨了眨眼。是了，蘇子清是公司的總經理，雖然有權利接聽電話，但不會是這種跟公司無關，類似賺外快的電話。鍾離萱放下手機，將目光轉向了電腦屏幕，既然現實里無人求助，不如照著之前的計劃上各大網站和論壇看看，或許能找到相似的事件。可是現在的世道就是如此，原配出來發帖控訴小三就有一群人跟帖一起控訴，小三出來發帖求助只會被那群人罵。所以想找類似小沛這種情況的帖子或者是事件，根本就是難於登天。雖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可鍾離萱仍舊是不知疲倦的翻了一頁又一頁，點開了一個又一個帖子。直到手機響起她才暫時放棄，接起理應是已然開完會的蘇子清的來電。「有事？」他不啰嗦，鍾離萱也單刀直入，先是說接到了第一單業務，然後便將小沛的事情簡單的描述給他聽。她還以為至少他會表現得有些訝異，誰知他只是平靜的道：「我知道一個比較靠譜的私人偵探所，待會有人會把具體聯繫方式發給你。還需要什麼的話，你找那人就好，這段時間我比較忙，等忙完我再找你。」「哦，好的。」鍾離萱沒費多大力就淡然接受。那邊的蘇子清似是的確很忙，見她說好便直接道：「那我先忙，你加油。」然後果斷的掛斷電話，只餘一陣忙音。沒多久，她的手機便響起簡訊提示音，是蘇子清秘書的號碼，信息內容相當簡短明確。鍾離萱想了想，將名字和號碼存起，她還沒想好怎麼做，貿然打電話過去怕也是會浪費別人的時間。蘇子清給她私人偵探所的聯繫方式，很顯然的，她想要什麼資料都可以拿到手。只不過，收費方面合同上有明確的條文，處理事件期間所花費的都需要顧客支付，她必須得想好過程，以及遇到問題的時候該怎麼解決，一一給小沛過目，她同意並且簽字了才能實行。今天只是第一步——委託辦理。算了，還是理性一些，免得亂了陣腳之後才來自省。鍾離萱自嘲的笑了笑，直接關了電腦那上包鎖門下班。現在她才是這家事務所的負責人，蘇子清只是堅強的後盾，不僅僅是要做到不能事事求助於他，而且還要做到把自己當成老大才行。想通之後的鐘離萱不再糾結，開始細細研究起幫助小沛脫離那個男人的計劃來。而這幾天事務所再無人造訪，所以小沛這單業務，雖說是事務所的第一單，也是目前唯一的一單。鍾離萱倒也不在意，畢竟才起步，能有事做已算不錯，不如讓她暫且先實行一單，再來談以後也不遲。就這樣過去四天，第五天鍾離萱一早起來，就撥通了小沛的電話約她過來一趟事務所。因為還是在上班的原因，小沛趕到事務所之時已將近一點。小沛是還未來得及吃飯，鍾離萱則是沉迷於某個小三直播中忘記時間。於是兩人便將談話地點改在了附近的某家餐館的小包間里。等小沛來的期間，鍾離萱已是在電腦上將她大概的計劃列出然後再列印出來，此刻才坐下，她便將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夾遞了過去。她已然想好，以後每接一個業務，每遇上一個事件，都要電腦上存一份，然後再列印一份。不只是成為事務所日後面對客戶的談資，還可以留到以後提醒自己，每往前一步都該進步才是。小沛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行行的看著。其實計劃書很短，短到鍾離萱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但確實是需要小蘇簽字，她才不得已將那份看起來一點都不成熟的所謂計劃書遞上去。可是小沛卻是看了很久，一直看到臉色發白才將手中的文件夾放下。見她如此，鍾離萱眯了眯眼，雖是預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到料事如神的地步。鍾離萱淡定的喝茶，她會做這樣的計劃，敢遞給小蘇看，自然是有她的想法。至於小沛怎麼想，也要小蘇肯說出來，她才能夠知道。「非這麼做不可？」小沛總算抬起眼來正眼看向鍾離萱，頓了頓又道：「我可能做不到。」「也不是……」鍾離萱放下茶杯，說道：「先給你過目當然是徵求你的同意，如果你反對，我可以再擬定計劃，但需要一定的時間。」聞言小沛連忙將文件夾推回給她，道：「那就換個別的計劃，我會支付費用的，你放心。」鍾離萱定定的看了看到了自己眼下的文件夾，忽然斂下笑意嘆氣道：「可是我覺得，這會是最效率，最能達到你的意願的計劃。」回答她的是，是一片沉默。鍾離萱無奈，只好又道：「是你說的，要死心要離開他。」小沛眼神閃爍，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沒說。最忌憚的就是為難顧客，鍾離萱收起文件夾，妥協道：「那就照你所說的去辦。」「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