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公司事情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雷君凡說：「郁楠，你放心吧，那邊有人會照顧郁宸的，不會出事的。」

沈鬱楠抬起頭看他，應道：「好，那郁宸就麻煩你了。」

他們進關了。沈鬱楠孤零零的站在大廳里望著他們的身影進入安檢，最後消失不見。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她不知道，但是她只求老天不要這麼殘忍，帶走郁宸。

雷君凡派了人送她回去，她抬著凝重的腳步往回走，一出機場大門，一陣冷風便襲來。她有些反應不良，捂著嘴跑到一邊的垃圾桶吐了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跟來的司機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沈鬱楠一嘴的苦澀，因為早上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苦膽水，人像是被掏空了似地難受，扶著牆壁站立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她搖頭說：「我沒事，可能是裡面太熱了，所以出來的時候有些不習慣，我們回去吧。」

司機沒敢多耽擱，立刻將她送了回去。

沈鬱楠坐在車上閉目養神，想著時間不知不覺快過去一個月，到底要怎麼跟黃雅若交代。誰知黃雅若就打來電話了，這一個月她未曾聯繫過沈鬱楠，沈鬱楠立刻接了電話。

「喂，黃總監。」沈鬱楠說。

黃雅若的語氣聽著有些驚喜，她道：「我還以為你不會接電話呢。」

沈鬱楠赧然：「前段時間事情比較多，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這麼說，可以回來上班了？」

「我……還可以嗎？」沈鬱楠不是不想回去，而是……

「你想嗎？」黃雅若問她。

她不知道，所以選擇沉默。

「其實我今天打電話給你也並不完全是為了這件事情，而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黃雅若賣著關子說。

「什麼好消息啊。」沈鬱楠的心情難得振奮一下，真的太久沒有聽到好消息了。

黃雅若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的設計作品在這次的比賽中獲獎了。」

「獲獎？」沈鬱楠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嗯，得了最佳新人獎。」黃雅若讚美她說，「每一個出名的設計師在出名之前都必須獲得這個獎，這也是組委會對設計師認可的一個證明。」言談之間，忍不住又多了一份感慨，黃雅若說，「郁楠，你很有潛力，只要用心學習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設計師的。」

不是不高興的。沈鬱楠的基礎功並不紮實，因為沒有受過系統的教育，只是，她有天分，並不驕傲，她說：「真的嗎？」嘴角的弧度已經出賣了她的喜悅，她由衷的道，「謝謝你，總監，若不是你，我想……」

「不用說這些，我什麼時候回來？好把獎盃帶回去。」黃雅若笑道。

「我……」沈鬱楠立刻又為難了起來，如果回去，會不會又遇到宮耀霆。

「如果你是因為耀霆的關係而不敢回來的話，你放心吧，他已經好久沒有來公司了，你應該不會遇到他的。」

沈鬱楠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最後她點了點頭：「那好吧，我明天就回去。」

「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忙了，明天等你回來。」黃雅若掛了電話，沈鬱楠也拿著手機若有所思。

宮耀霆坐在黃雅若的對面，看著她掛了電話，已經得到了他要的結果。交疊的雙手微微晃動了一下食指，他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黃雅若斂住笑，自從上一次的爭吵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變得生疏了不少，「老闆交代的事情我們做下屬的只能照辦。」她攤攤手，「現在人也給你找回來了，事情也交代完了，不知道老闆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宮耀霆蹙眉看著她，黃雅若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如果你因為上次的事情讓你這麼不愉快，我向你道歉。上次是我太急躁了。」宮耀霆難得這麼低聲下氣。

黃雅若頓了頓，笑得有些勉強：「老闆你多想了，我們做員工的哪敢有意見，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下了逐客令。

宮耀霆也沒有理由再呆下去，站起來走了。

等門關上，黃雅若才驀地靠向椅背，背脊僵硬的酸疼。她不是個小氣的女人，也不是一個不懂得分寸的女人，但是宮耀霆卻讓她難以把握。

閉上眼，似乎總能看到那個身影依舊在自己的眼前晃，但是臉部卻已經模糊的不成樣子……時間真的是可怕的利器，將記憶打磨的越來越光滑……

第二天一大清早，沈鬱楠便出現在了設計部。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黃色的暖色繫上衣，看起來整個人兩眼不少，也有種為之驚艷的悸動。其他同事先後來上班，不免多看沈鬱楠一眼。因為公司有規定，請假一個月就視為自動離職，沈鬱楠既不是正式的員工，又不是正式的設計師，離開了這一個月，怎麼可能又回來？

小林一看到沈鬱楠便驚喜的跳到她的身邊說：「郁楠，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這是第一個給她擁抱的人，沈鬱楠也抱了抱她，言語之間親切不少：「恩，我回來了，你還好嗎？」

小林看看自己，又看看她：「我啊，胖了，你呢，又瘦了，你說好不好？」

沈鬱楠笑笑，沒有接話。

「你這個月都幹嘛去了，怎麼都沒有一點消息呢，我以為你就這樣走了呢。」

「我……學校有點事情。」沈鬱楠拿出學校做借口，說起來，她也有那麼長的日子沒去學校了。

「這樣啊，沒關係，」小林拍拍她的肩膀，「證明你還年輕。」

說著，沈鬱楠桌上的內線就響了。她趕緊接電話。是黃雅若打來的，讓她去一趟她的辦公室。

黃雅若的辦公室跟總經理的辦公室差的不遠。說實話沈鬱楠的心情始終是惴惴不安的，怕遇上宮耀霆，只是這一路下來，她並沒有聽到任何有關宮耀霆的消息，甚至總經理三個字也鮮少有人提起，頓時又安心不少。

黃雅若的辦公室乾淨明亮，如同她給人的感覺。黃雅若看著沈鬱楠說：「你越來越漂亮了。」

沈鬱楠笑出來：「總監，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你也是。」兩人相視而笑，黃雅若接著說，「你不用緊張，總經理不會常來公司的。」

沈鬱楠的表情微頓，點頭。

黃雅若從下面拿出一個晶瑩的獎盃來遞給她，連同獎金。

沈鬱楠不知說什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拿著啊，這是你應得的。」她說，「繼續努力，你會很有前途的。」

從黃雅若辦公室出來，沈鬱楠似乎還杵在一種朦朧的狀態，因為這個獎，似乎來的太容易。如果新人真的有那麼容易冒出頭，那為什麼還要那麼多窮極一生那麼渴望出名最後也無法出名的碌碌無為的可憐人？

不容她多想，突然又一陣反感湧上來。她立刻飛奔著朝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在洗手間的流理台上吐了起來。直到將早餐全部吐出來，還一直乾嘔。鏡子中的臉有些蒼白，不過氣色還不錯。

旁邊打掃衛生的阿姨見她這樣子，不由的上來關心：「姑娘，你沒事吧。」

她感激的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反胃。」

「反胃？」大嬸看著她好一會兒又問，「是不是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吐？」

她點頭。

「是不是聞到一些腥味特別重，看到一些特別油膩的東西就覺得沒有胃口。」

她又點點頭，心中的不安卻一點一滴的滲了出來。

「你的月事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大嬸又追問了一句。

沈鬱楠睖睜的站在原地，上一次來月事似乎……很久很久了。因為一直在擔心郁宸的事情，所以她都沒有注意到這些。

見她回答不上來，大嬸高興的說：「姑娘，我敢打包票，你一定是懷孕了啊。」

沈鬱楠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盡。

懷孕？怎麼可能……她想都不敢想這個問題。

大嬸似乎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姑娘，你還沒結婚吧。」

沈鬱楠搖頭。

大嬸大驚：「那可真是造孽啊。」

沈鬱楠失去了慣有的冷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大嬸安慰她說：「姑娘，你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說不定，是大神搞錯了。」

她好久才反應過來：「好，大神，謝謝你，但是我想請你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大神擺擺手：「你放心你放心，老太婆明白的。」

沈鬱楠出了洗手間，心情一下子又跌倒谷底，甚至還帶著寒冰。

要去醫院檢查嗎？她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如果大嬸說的是真的，那到時候要怎麼辦？這個孩子是誰的？宮耀霆……

沈鬱楠的臉色灰白灰白，小林擔憂的看著她說：「郁楠，你的臉色好差，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關係，有點胃痛而已。」

「胃痛啊，我那有胃藥，要不要吃點？」

她立即拒絕：「沒關係，我喝點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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