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雷老大的陰謀
她走的太急,沒注意到前方走來的一個人影,直到將人撞了,聽到傳來哎呀一聲,才趕緊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沈鬱楠看著坐在她對面優雅的喝茶,褪去了青澀與清純,卻多了一份大家閨秀的內斂與知性的冷依兒,不免有些恍惚。自從上一次在訂婚宴上遠遠的見過她幾面過去也好久了。沒想到她們竟然會在酒店門口相遇。對她,沈鬱楠始終覺得虧欠了什麼,儘管她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冷依兒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放下茶杯,大方的一笑:「對不起,這麼唐突的就找你出來喝茶,希望你不要介意。」
古色古香的包廂內,還回味著一股茶的清香。沈鬱楠覺得自己是不適合喝茶的,因為冷依兒淡然寧靜的有股溫婉,就像那些茶葉慢慢的舒展開來,只會越來越飽滿,而她自己的淡然就像是冰,旁人無法靠近。她搖搖頭,抿了一口茶便放下:「沒關係。」不過除了說這麼無關痛癢的話之外她實在找不出適合的主題。
倒是冷依兒,很是熟稔的問:「最近還好嗎?」
「還不錯。」沈鬱楠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乍一看並不起眼,可是上面鑲嵌的完整的鑽石卻熠熠生輝,很是貴重。
冷依兒也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笑著說:「你喜歡嗎?」
她笑笑,其實對珠寶,她並不太在意,所以她也很少帶,但是對於這個戒指的設計,倒是很喜歡,頗有些別具匠心的味道。
「其實比起鑽石,我更喜歡白金的,哪怕是銀的也好,都說人左手的無名指上的血管連著人的右心房,所以我希望將來的結婚戒指只有一種材質便好。」她說的這些沈鬱楠當然明白。
誰不希望愛情是單一的,可是現在的人,都以為越是名貴的東西越好,其實不然,她放下膝蓋上的左手動了動,抬頭一臉真誠的說:「那先恭喜你了。」
冷依兒的目光帶著少有的深邃,沈鬱楠坐在她的面前,似乎覺得她什麼都知道,那股若隱若現的愧疚愈來愈重,她也不知道能對冷依兒說什麼,兩人便傻坐著。
「你呢?打算跟雷君睿什麼時候結婚?」
冷依兒的話就像一個乍然拋出的炸彈,轟的沈鬱楠措手不及,雖然極力掩飾,她的表情卻仍跟僵硬:「這種事情,急不來的,順其自然吧。」她說的避重就輕,儼然跳過去了。
手握著茶杯,慢慢的晃悠了一圈:「其實,我今天找你出來真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她似乎斟酌了很久才開口。
沈鬱楠頓了頓,道:「好,你說吧,只要我幫得上忙,我一定幫。」
冷依兒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甜美,她本就穿著一件白色的洋裝,發燒微微翹起,襯得她整張臉嬌艷欲滴:「這個忙只要你能幫,而且一定幫得上。」
沈鬱楠示意她說下去。
「我希望你能答應耀霆的請求,做這次珠寶的model。」
沈鬱楠還未舒展開的眉頭這次是全部皺了起來,她懷疑自己聽錯了,於是要求冷依兒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冷依兒道,「你先聽我說,我知道很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我怎麼會希望你去拍這個廣告呢?」她自嘲的苦笑了一聲,不過再抬頭的時候卻表現的很鎮定,「因為我知道真的只有你能拍出那種公司要的那種效果來。」她沒有說出口的是,或許,那款珠寶就是度身為你製作的吧。
她說的這麼好聽,沈鬱楠卻像是事不關己一般,因為她本就無意接這個廣告,不過她真的是好奇,為什麼冷依兒會願意當說客。
「不要問我原因,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傻傻的跟你坐到了這裡。」冷依兒嘆了一口氣,悵然若失,「你如果覺得我很傻,也請不要表現出來。」
「對不起。」許久,才聽到沈鬱楠輕輕的聲音。
冷依兒哈笑了一聲,動作誇張的很不自然:「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就答應我這個要求吧。」
沈鬱楠心裡受了很大的震動,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內心的起伏與忐忑:「可是我……」
「沒關係,這是我現在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你先考慮下,考慮好了再告訴我,當然,一切的主動權掌握在你的手上,沒有人可以勉強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不是嗎?」才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她說,「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電話是宮耀霆打來,似乎問她為什麼還不到。她看了沈鬱楠一眼說:「路上遇到了一個朋友,所以一起過來喝杯茶,你忙完了嗎?那我現在過去找你吧。」
沈鬱楠依舊沒動,冷依兒抱歉的說:「對不起,我現在有事要先走了,請你認真考慮一下可以嗎?」
沈鬱楠看著她,無比的為難,但是又狠不下心,只說讓她想想。
走在滿地華燈,亮如白晝的街頭,她肩上挎著包,緊了緊自己的衣服慢慢的走。為什麼人生總是以這些糾結的形式呈現它無可奈何的宿命?難道說她跟宮耀霆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嗎?
路過這座城市最豪華的一家夜總會,外面停滿了各種名貴的車子,大都都是加長車,甚至還有好幾輛未見過的卻是派頭十足的車,一字排開,在向世人照耀與炫耀著他們的身價。隔著一座天橋,這邊與那邊,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社會從來就是這樣,貧富差距也不會有消失的一天,紙醉金迷與貧困潦倒總是相互體現。她微微擰眉,想起什麼,就轉身欲往回走,卻見一輛熟悉的車子從道路的另一端開來,眼見著馬上要進入這裡的停車區域,她趕緊往旁邊閃了閃,那裡剛好有一個轉彎,她不想車裡的人看到她。不過她卻可以看到車裡的人。
來的人是雷君睿。那輛車子,亦是如此招搖,來這裡,簡直就是渾然天成。
車門開了,毫無例外先下來的是雷君凡,沈鬱楠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大大方方出去打個招呼,也許是怕吧。正當她想悄悄離去的時候,卻發現雷君睿摟著一個女子下來……
任憑晚風吹來,沈鬱楠就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去。
雷君睿突然回頭,嚇的她立刻縮了回來。
走在後頭的雷君凡奇怪的問:「哥,你怎麼了?」雷君睿身邊的女子亦是更加依偎緊了他。
雷君睿蹙眉,回道:「沒事,進去吧。」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臨近酒店的那一剎那,他還是極快的回頭,將視線所及的地方皆看了個遍,可惜,真的沒人。他的敏銳一向警覺,饒是什麼人也沒有,他依然將目光定點在一處。
確定他們真的進去了之後,沈鬱楠才能暗處走出來,而且,還帶著笑。
她捫心自問,雷君睿帶著別的女人上夜總會,她生氣嗎?答案居然是否定的,她不生氣,非但不生氣,而且還暗笑自己的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
八月的天已經頂熱了,獨自走在街頭,身邊人流交織,只覺得煩膩。
天橋底下收拾的乾乾淨淨,城管一天來檢查幾次,底下的人,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此時的心裡居然湧起失落,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劉真果然去找了劉星算賬。沈鬱楠一進門,就看到劉星頂著個大花瓶站在玄關。樣子可憐而滑稽,一看到她,劉星便擠眉弄眼。
而客廳里,劉真正悠閑愜意的塗著手指甲,對面還開著電視。
沈鬱楠假裝什麼也沒看到,徑自進門,對劉真喊道:「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我叫陳嫂給你留了湯,好喝點嗎?」
沈鬱楠搖頭:「不用了,我不餓,」她這才指指劉星,「那是懲罰?」
「郁楠,你也覺得這懲罰太過了是不是?」劉星苦哈哈的說。
劉真嚷嚷道:「哎,你別動啊,這花瓶就是唐朝的,大哥最喜歡的,你要是給他打破了,你等著吧。」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過威懾力卻十足。
沈鬱楠這才重新審視了一下,劉真果然拿了雷君睿最喜歡的那個花瓶放在劉星的頭上讓他蹲馬步。他們兄妹兩也真是奇怪,可以說劉星對劉真是溺愛的,所以現在才會接受她這樣的懲罰,無端的生出幾分羨慕,她那麼強行的將郁宸送了回去,不知是對是錯。
劉星討饒:「我說妹妹,這懲罰也懲罰過了,咱就算了吧,明天,明天我請你吃大餐當補償行不行?」
「不稀罕。最近減肥。」劉真的口吻淡淡的,繼續悠哉悠哉的塗著指甲油,「別動啊,我沒讓你放下來你別給我下來。」
正想悄悄偷懶的劉星被她突然一聲暴喝嚇個半死,這花瓶真的差點就粉身碎骨了。
劉真哎哎哎大叫:「你瘋了是不是?要是打破了,你的腦袋也完了。」
劉星頓時向沈鬱楠求救。誰知沈鬱楠卻拍了拍劉真的肩膀:「這就是你的懲罰啊?」
劉真思索著:「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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