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峙

那尖銳的女聲正是司空離恨之入骨的鳳思敏。

抬眸間只見鳳思敏帶著自己的好女兒司空雅正娉娉婷婷的踏進屋門，神色嚴肅。

卻見鳳思敏進來便跪在老夫人跟前，臉有愧色地道：「母親，是媳婦的錯，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差點釀成大禍。」

老夫人眼神凌厲地盯著鳳思敏，讓鳳思敏不禁心生膽怯：「確是你的錯！老身將後院交由你掌管，你可好，倒是讓賊人進我府女眷院中為非作歹！」

鳳思敏努力鎮定下心神，低首道：「是，媳婦定當改過自身。只是司空府中藏有禁藥，此事傳出去非同小可，還望母親低調處理為好。」

司空離看著鳳思敏，不自覺攥緊了廣袖下的雙手，眼中射出駭人的寒光隨著鳳思敏的靠近越發的寒涼。

此事想不了了之?哼，不讓你掉一層皮，我司空離枉然重生！

「姨娘，我府素來都以善為本，只是如若毒害嫡女，欺騙訛詐這般大事也能辜息，日後只怕其他人更無視琉璃宗恣意上門欺負?」

壓制住胸口的怒火，司空離率先開口反問。

鳳思敏頓時啞然：「這……」

老夫人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冷聲道：「對，定當嚴懲，否則怎正我司空府家風！給我查，將這對賤奴拖下去重打三十板，嚴刑逼供，勢必問出幕後指使者！」

聽得要嚴刑逼供，那對老夫婦立馬便嚇得形似篩糠，顫抖著身子爬向鳳思敏身邊，瑟縮地乞求道：「夫人，夫人救我啊，我們可是按照夫人說的去做的，哪知……」

「閉嘴！」未等他們說下去，鳳思敏一巴把老婦煽向一邊，再一腳將老漢踢向另一邊，怒聲指罵：

「說！誰派你們來騙取錢財，竟敢隨意在老夫人面前胡言亂語，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她狠狠地瞪著地上的老夫妻，右手卻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沖身邊的心腹做了個手勢。

心腹會意立馬跳了出來，指著害怕不已的老夫妻大罵道：

「夫人！這兩人在老夫人面前胡言亂語，罪該萬死，讓婢子來要了他們的性命！」

下一刻，鳳思敏身邊的婢子大吼一聲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掌心匯聚起一團鬥氣，毫不猶豫的打向老夫妻。

「啊！」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對老夫妻僵硬了身子，應聲倒下，血濺當場，鮮血染紅了地上昂貴的毯子，血腥味在瞬間蔓延，驚駭了屋中眾人。

「趕快拖下去！省的髒了老夫人的眼！」

鳳思敏冷冷的看著地上微冷的兩具屍身，眸中沒有絲毫的愧疚，只待人將他們拖了下去，看著那兩雙未閉上的眼沒有絲毫的害怕。

她鳳思敏能走到今天這步見得血自然不少！

司空離站在老夫人身側，一雙眼瞪得滾圓，似是極為害怕地靠近了一旁的老夫人，眼神中卻在眾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意。

她倒是沒想到鳳思敏這麼蠢！

她剛剛才向老夫人暗示了她鳳思敏仗著府中主母逝世欺辱嫡女，轉頭鳳思敏就在老夫人面前玩了這麼一手先斬後奏——

司空離眸光偷偷瞟向上首的老夫人，果然看到對方眸中已經儘是怒意！

一滴鮮血濺在她的繡鞋上，司空離低頭看著那滴鮮血，嘴角緩緩勾起個冰冷的笑意，她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像鳳思敏如此狠毒之人不儘早除去日後定然越發難纏！

司空老夫人亦是一驚，但更多的是憤怒。她年紀大了自然不願多見血光，一時用袖子捂了捂眼，面上不滿的瞥了瞥嘴，至於心裡作何感想，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一旁的李嬤嬤見主子如此趕忙上前來護。

「姨娘，你的人未免也太過了些，這裡自有祖母做主你怎能輕易放任手下動手！」

司空離收回心神，微微含了幾分水霧的眼神看向鳳思敏，帶著三分懦弱六分不滿地開了口。

「是我管教無方，回去后我定會罰他的！」

鳳思敏根本不知道司空離剛剛跟老夫人之間的交集，此時聽到對方開口只以為是她心生不滿，隨意應對了。殊不知她這樣不把老夫人放在眼裡的行為更是觸犯了對方的大忌！

「罰固然是要罰的，只是府中下人一隻是姨娘負責，你如此放任心腹殺人被傳出去會說是心中有鬼殺人滅口的！姨娘還是當著祖母的面解釋清楚的好！」

司空離見鳳思敏上當，心底笑意更深，面上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上前一步步步緊逼。

「你什麼意思？」鳳思敏能在司空府作威作福這麼多年自然也是有點腦子的，見司空離竟然敢這麼直接地開口質問，頓時心頭一驚。

不會是那瓶葯——

不，不對，她分明已經讓人把葯處理了！

「鳳氏，你是該好好的解釋！」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上首老夫人帶著怒意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地上的血跡仍然未乾，司空老夫人的心中卻越發的明了了幾分，胸口涼了幾分凝視著鳳思敏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血腥之氣在屋中瀰漫，如一雙無形的手肆意挑撥著屋中凝重的氣氛，司空雅立在鳳思敏身邊不知該如何幫母親說話，而鳳思敏看著神色越發嚴肅的司空老夫人手中微微凝出細細的汗珠，一時未曾想到該如何答話，心中將司空離罵了千千萬萬遍。

「到底怎麼回事，嗯?」

司空老夫人耐不住屋中的沉默，再一次開口語氣更沉了幾分。

司空離見鳳思敏不答，眸光一閃轉過身撲進司空老夫人的懷中，哭訴道：

「祖母！孫女今日受盡委屈若不能給孫女一個交代日後人人都以為咱們司空府的嫡小姐好欺負！誰都會來踩孫女一腳！你定要為孫女做主，給阿離一個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