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我差點就信了
朝堂上,眾人嘩然。
顧尺璧不由自主的望向陸則白和蘇沐沐,只見陸則白眼眸深邃冷峻,蘇沐沐卻是悠然自得,滿臉的毫不在意。
她都以為祁王不打算行動了,原來卻是憋著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呵呵,也好,既然如此,那便陪他玩玩。
蘇沐沐全沒半點懼意,笑吟吟的等著看祁王繼續表演。
祁王也注意到蘇沐沐的表情,見她不僅沒有懼意,臉上還帶著笑容,不由冷哼了一聲,這定然是裝的。
他已經被蘇沐沐騙了一次,絕不會再次上當。
「三皇並臨?」皇帝也被驚呆了,疑惑的朝下方眾人掃了一眼,問道:「祁王,你說的大神官,到底是誰?」
祁王輕笑一聲,轉回頭,目光慢悠悠的在眾人身上掃過,但凡與他目光相遇都會不自住的打個冷顫,下意識的躲開目光。
祁王看了一圈,最終停在蘇沐沐面前,似笑非笑的道:「清河公主,事到如今,你還打算隱瞞嗎?」
「什麼?」
「清河公主是大神官?」
「清河公主不是來和親的嗎,怎麼,怎麼會是……」
「這不可能吧?」
群臣震驚。
皇帝也是大吃了一驚,看著陸則白陰沉的臉色,一瞬不瞬盯在祁王臉上的目光宛如刀子,不由傾身詢問,「清河公主,祁王說你是大神官,這是真的嗎?」
蘇沐沐坦然一笑,落落大方的道:「陛下,祁王殿下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大夏的神官。」
眾人不由嘩然。
皇帝有震驚也有錯愕,「你,你不是清河公主嗎,怎麼會又成了大神官?」
祁王哼笑了一聲,「陛下,大夏將自己的大神官偽裝成公主,送過來與儲君和親,其心昭然若揭。」
雖然歷經百年,可是大神官的恐怖,還是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個辛國人的心中。
當年辛國覆滅,皆是因大神官的算無遺策。
辛國,可以接受一位和親的公主,可如果這位公主是大神官的話,任誰也是無法不去想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
顧尺璧道:「祁王,你不要血口噴人,蘇姑娘雖然是大神官,但她來到辛國,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對辛國有益。何況她馬上便要跟皇兄成親,成為太子妃,我不允許任何人污衊她!」
祁王卻連看都不看他,只是對皇帝道:「陛下,有關這一點,臣弟認為,儲君殿下只怕是被她給蠱惑了。」
陸則白冷笑:「我被蠱惑?祁王,你可要慎言。」
祁王淡淡的道:「儲君殿下,以半座銀礦為聘禮,又主動將水果價格下降兩成,差點導致我辛國民不聊生,這難道不是被蠱惑的結果嗎?」
「可清河公主卻幫辛國找到了新的銀礦,足以跟邊境的整座銀礦相媲美,水果價格下調的影響,也在她帶來的土豆被彌補了過來。足以證明,她的心跡。」
「哦?」祁王瞥了他一眼,輕笑道:「這便能證明她的心跡嗎?我看到是未必,這不過是取信於陛下的手段罷了。」
「手段?」陸則白譏笑一聲,「她找到的銀礦,至少可以開採十年不衰,穩定的白銀產出會讓我們辛國越來越強,她帶來的土豆,可以做主食也可以當菜吃,畝產千斤以上,是如今糧食產量的三倍還多。這些功績,哪一個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你空口白牙,就想要抹掉?」
祁王神色淡定,隨意的道:「恰恰是因為她做了這些,才能讓我們更相信她,以方便她日後的圖謀!」
陸則白冷聲道:「她有什麼圖謀,你說清楚!」
「她的圖謀還不明顯嗎?」
祁王聲音猛的提高,「陛下!」
轉過頭,朝皇帝拱手,深深拜下,大義凜然的道:「臣弟祖上雖為大夏之人,但臣弟一心只為辛國。大神官在大夏的身份地位,與皇帝其平,她能紆尊降貴,來我辛國和親,其所圖者必然為國!她蠱惑儲君,令儲君殿下對她死心塌地。她找到新的銀礦,取信於陛下。她帶來土豆,收於民心。她還慫恿儲君敢在臣弟的討伐大軍之前,將冰森勸降!」
「她是神官,擁有神力,尋找一座銀礦根本不在話下。她所帶來的土豆,其實在大夏早就已經推廣種植,就算她不帶過來,不久之後,仍然會從大夏傳入我國,她只不過是稍微提前將其帶入我國,所作所為,便是為了讓我們對她不設防,而如今……」
祁王扭頭朝蘇沐沐望了一眼,哼笑道:「她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他看向白音,「冰森臣服本是好事,可她卻許以虛無縹緲的造船圖紙,坐看陛下難堪不說,還會讓冰森誤會我國失信,顯然是為了挑起我國與冰森的死戰!」
皇帝聞言,不由陷入沉思,望向蘇沐沐的目光也從震驚錯愕,漸漸變成了幽冷陰鬱。
群臣也都臉色發青,目光不善的盯著蘇沐沐。
整個大殿上,一時空氣緊張沉重。
陸則白和顧尺璧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覺得目前的情況十分棘手。
誰能想到,這幾日都不聲不響的祁王,竟然會憋了這麼個大招出來。
也真是難為他,竟然能把蘇沐沐立下的功勞,全都顛倒黑白,成了攻擊她的佐證。
其實前面幾條,並沒有特別明確的關聯,全憑一張嘴,怎麼說怎麼有理,最關鍵的就是造船圖紙,要是拿不出來,便真的是萬事皆休。
可造船圖紙,辛國是真的沒有,陸則白都已經在想,實在不行,自己先答應下來,然後找能工巧匠,緊急研究商討,不管行不行先弄幾張出來糊弄一下。
便在這時,忽然有人輕笑出聲,引得眾人矚目。
發笑的人,正是一直沒開口的蘇沐沐。
祁王望著她,「你笑什麼?」
蘇沐沐笑道:「我笑你說的跟真的一樣,差點連我自己都信了。」
祁王嗤笑,「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蘇沐沐搖頭,「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在祁王挑起的眉眼中,她笑著道:「我只不過,有些事情要做罷了。」
她轉頭對魏海道:「魏公公,麻煩你拿紙筆過來。」
魏海縮了縮肩膀,朝皇帝投去徵詢目光,皇帝不動聲色的對他點了點頭。
魏海忙去尋了紙筆過來,端到蘇沐沐面前。
祁王露出不屑眼神,到要看看她要做什麼,再怎麼做,也很難洗脫扣給她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