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前去賑災

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傳來了說話聲，未離先生翻了個身，身上搭著的錦被被他蹬的只剩一角在身上蓋著，這麼一翻身便掉到了地上，身上猛然一輕，他頓時驚醒了過來。

未離先生怔了一下，這才發現睡在他里側的沈秋白不見了人影，「師兄……師兄？」

他喚了兩聲，卻並未聽見回答，忙抬手摸了摸里側的位置，已經冰涼一片，看來沈秋白已經離開多時了。

未離先生忙翻身下床，匆匆忙忙套上了靴子，扯過木施上的外衣往身上一披就沖了出去。

景宸與珹憶正在正堂用膳，見他衣衫不整地跑了過來，二人皆是一臉疑問。

「王爺……」未離先生急喘了口氣，神色著急地問道：「請問王爺，可有看到我師兄？」

景宸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放下筷子不解地反問道：「秋白昨夜不是在陶然居留宿的嗎，你怎麼反倒來向本王找人？」

未離先生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滿臉沮喪地坐在了一旁，鬱悶地說道：「師兄他昨夜酒意發作昏睡了過去，是留宿在了陶然居，可是我剛起來的時候，並未見到他。本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他的，沒想到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

景宸擦了擦手，眉頭緊蹙，「可是什麼要緊的事，現在離出發還有些時辰，本王可以派暗衛前去傳信給他。」

「沒……沒什麼要緊的事……」未離先生忙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就是……就是昨晚我還有些話沒同師兄說完他就睡著了，我……本來以為今早能再同他說幾句離別的話，沒想到他悄悄離開了。罷了，等以後給他寫信再說吧。」

景宸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未離先生不如留下來一同用飯吧，巳時初我們就要出發了。」

「多謝王爺美意，我還是回去吃吧，順便再看看可有什麼遺漏的東西，巳時前再來此處與王爺匯合。」

「好。」

未離先生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了，珹憶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身影，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景宸。

景宸見他如此模樣，不由得笑了一下，「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便是。」

珹憶抿了一下唇，低聲問道：「未離先生看起來有心事，是不是沈大人惹到他了？」

「你還有心操心別人的事，」景宸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湊到他耳邊輕笑一聲，「早知道你這麼有精神，昨晚我就不該放過你。」

珹憶頓時羞得耳朵尖都紅了，他和景宸正值新婚燕爾，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景宸食髓知味，夜裡難免要同他親熱一番。但是昨晚景宸顧念著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要趕路，車馬勞頓的，怕他身體吃不消，只溫柔的要了他一次便作罷了。現在這青天白日的，景宸又這麼曖昧的提起昨晚，溫不讓他臉紅心跳。

「好了不逗你了。」景宸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拿起了筷子給他夾了一個肉丸子，「快吃吧，一會兒就得出發了，到了路上可就只能有什麼吃什麼了。」

巳時初，戶部侍郎周正、戶部郎中崔禮與御史中丞李謙到了安王府。

「臣等給王爺請安。」

景宸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免禮，一切可都打點好了？」

戶部侍郎周正回答道：「回王爺，一切救災物資都已準備齊全，正在城門口等候，請問王爺何時出發？」

景宸從主位上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即刻出發。」

因為未離先生傷了手臂不便騎馬，又加上帶了一些換洗衣物與所需物品，林林總總的東西加起來也有不少，還有燕飛、燕清兩個丫鬟隨行，便安排了兩輛馬車同行。

救災物資有不少，夜裡行路又難，雖然景宸一路上讓人加緊趕路，但這一日也只走了六十里，恰好到了一處驛站，傍晚眾人便歇在了驛站里。

用過飯後，景宸讓景昭先回房休息去了，他則把月影叫到了房中。

月影單膝跪地，行禮問安，「月影見過王爺。」

「起來吧。」景宸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月影握著劍，低垂著頭回答道：「屬下站著就好。」

「讓你坐你就坐，本王要你辦的事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謝王爺。」月影拱了拱手，有些拘謹地坐到了一旁。

景宸點了點桌面，輕聲道：「景梟與本王向來不對付，此番他卻在朝堂上將賑災一事推給了本王，想來此去南方賑災，一路上定不會太平，本王若要看緊這批物資，就難以再分心與其他的事。

據景煜所說，景梟極有可能與太師之子方瑜勾結，暗中招兵買馬。若景梟真的養了私兵，他會需要大量的糧草去養兵，這次水患一發，波及到不少種糧大縣，景梟想買到大量糧草則是難上加難，本王猜想他定會在此次賑災的糧草上動心思。

不過本王如今最擔心的不是這批糧草，而是景梟是否真的招兵買馬了。本王現在分身乏術，所以月影，本王想讓你帶著小昭前往東南之地暗中查探此事，一則是為了弄清事情真相，二來也是為了小昭的安全。」

月影聞言一臉震驚，「景梟他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豢養私兵！」

景宸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只是推測，並無證據，本王前兩日讓影衛前去查探過方瑜遊行的行蹤，影衛查到他這一年來在東南的轍陵逗留的時間比較多，所以你帶小昭一路往轍陵去，一定要小心。」

月影站起了身，拱手道：「是，屬下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

待月影走後，珹憶從內間走了出來，給他捏了捏肩膀，柔聲說道：「趕了一天的路了，累不累？」

景宸拍了拍他的手，拉著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了面前，伸手環住他的腰，將他抱到了懷裡，輕笑道：「不累，怎麼，你累了嗎？」

珹憶搖了搖頭，「這點路程還不算什麼，我只是擔心你會吃不消。」

景宸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不滿地說道：「怎麼，這麼看不起你家夫君？」

「不是……」珹憶輕顫了一下，臉上飛起一抹淺紅，「我就是……就是想著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這才第一天，你可能覺得沒什麼，可是到災區還要一段時間，你習慣了錦衣玉食，會不會……不習慣？」

珹憶想了想，最後紅著臉換了個詞，景宸看他這副樣子覺得頗為好笑，「你忘了你家夫君的爵位是怎麼來的了嗎，沙場我都走過了，還怕舟車勞頓嗎？」

珹憶這才想到景宸十六歲時就一人斬殺了敵軍三員猛將，什麼苦沒吃過，又怎麼會在乎這點苦，是他太過憂心了。

「怎麼，還不信？」景宸湊到他臉旁輕輕地親了一口，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起身就往裡間走，「那就讓你親自感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