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春情了無痕
燕飛臉上的笑意頓時淡了不少,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小主子還未醒,不久前沈大人來了一趟,又給小主子切了脈,說是有些驚嚇過度,還得些時候睡。不過沈大人臨走時開了些壓驚的葯,現在燕清正在膳房熬藥呢,沈大人的醫術我們都是知道,想來小主子喝了葯就該大好了,大秦侍衛也不必太過憂心了。」
秦池聽了她的話心裡並未覺得有多輕鬆,反而更加沉重了,他強打著精神,沖燕飛拱了拱手,「多謝姑娘相告。」
「大秦侍衛客氣了。」燕飛莞爾一笑,沖他點了下頭,端著臉盆離開了。
行雲閣。
趴在床邊睡著的景宸猛然間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驚神不定地坐在那兒,大口地喘著氣,好一會兒心情才平復下來,可是那夢裡的內容竟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頓時黑了臉。
這夢還要從昨夜說起……
昨夜景宸為珹憶調息好內力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珹憶裸著上身,安安靜靜地躺在他床上的景象而受了蠱惑,景宸竟突然想起前一世珹憶也是在他床上睡過的。
只不過當時的珹憶並非如現在那般安靜乖順,而是因為他當時交給了珹憶一個任務,結果珹憶竟給辦砸了,還讓景梟抓住了把柄藉機威脅於他。對此景宸心裡很是氣憤,又加上景一正好查出珹憶與景梟有所牽連,景宸便認定了珹憶是景梟的細作,一怒之下打了他一掌。
景宸的那一掌並未留情,當時就打得珹憶口吐鮮血軟倒在了地上,可是任憑景宸怎麼問,珹憶就是不承認他與景梟有牽連。
景宸氣得夠嗆,但是暗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嚴刑拷打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而且珹憶是父皇給他的暗衛,他也不能對珹憶進行嚴刑拷打。最後頭腦一熱,景宸拎著珹憶的領子就將他扔到了自己的床上,而後扒了衣裳一夜春宵。
從那夜之後,珹憶也就成了他的孌寵,只要珹憶辦砸了事或是他自己在景梟那裡受了氣,都拿珹憶來發泄。而珹憶除了第一夜有些慌恐之外,並未掙扎,而是認命般老老實實地做了他的榻上人,無論他怎麼折騰,珹憶都一聲不吭。
起初景宸是以為珹憶從小就被奴化了,不敢反抗他,可是到死他才知道,這個小暗衛竟是暗暗將他放在心上的……
他給珹憶調息好了內力之後,整個人感覺甚是疲憊,就想著在床邊趴著小睡一會兒,免得珹憶有什麼不舒服的他照顧不到,沒想到就想著這些前塵往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就睡著吧,本也沒什麼,可誰曾想景宸半夜裡竟夢到自己又與珹憶春風一度了,與前一世不同的是,夢裡的他與珹憶是兩情相悅,巫山雲雨時少了他的強迫,多了珹憶的主動。
在最後的夢裡,珹憶摟著他的脖子,淡粉的唇湊到他耳邊,輕輕地說了句「王爺,屬下心悅你」,他當時心頭一跳,就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可是醒來后他卻發現渾身燥熱,身上的異樣提醒著他,他竟是動了情,景宸的臉頓時黑了。
他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側頭看了珹憶一眼,見他還是保持著昨夜那個姿勢昏睡著,想來一夜都不曾醒過。
景宸不知道為什麼,知道珹憶沒有贏過,竟鬆了口氣,同時苦笑道:「珹憶啊,你讓本王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王爺,您起了嗎?」
景宸站起身,輕咳了一聲,努力壓下身上的不自在,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燕飛福了福身,「王爺安好。」
景宸淡淡地點了下頭,吩咐道:「本王要沐浴,吩咐膳房晚些上膳。」
燕飛愣了一下,王爺早上從不沐浴的啊!但是她一個丫頭也不敢多問,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景宸從浴池回來的時候,秦池已在行雲閣前候了許久,見得他回來,忙抱拳行禮,「屬下見過王爺。」
「免禮。」景宸邁步朝屋裡走去,秦池後面跟著,二人邊走邊說,「可審出了什麼?」
「回王爺,屬下審了他們一夜,那兩個人只是被人收賣的地痞流氓,並未見到幕後之人。據他們說是有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給了他們十兩銀子,讓他們看守小主子。」
「你說什麼?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景宸猛然回過頭去,一雙鳳眸里殺氣騰騰。
秦池不知道景宸為何如此大的反應,只一臉冷然地將自己審問的結果據實已報,「是,他們說那個刀疤男子也是街上的地痞,叫刀疤劉。」
「刀——疤——劉——」景宸一字一頓,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秦池並未告退,他攥了攥拳頭,沉聲道:「王爺,屬下能否去探望小主子?」
「去吧。」
「多謝王爺。」
待秦池走後,景宸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火氣,快步衝出屋子,一抬手便將院子里一株碗口粗細的梨樹攔腰劈斷了。
雪白的梨花被內力震得紛紛揚揚地飄灑在空中,而後打著旋落了下來,好似下了一場大雪,景宸就猩紅著雙目站在花雪之中,猶如羅剎。
明月閣。
苦澀的藥味在唇齒間瀰漫著,景昭微微皺了皺眉,排扇似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他昏睡多時,剛一睜眼就被刺眼的白光激得流出了淚珠。
秦池心裡一緊,忙放下藥碗動作輕柔地將他眼角的淚珠擦去了,他扯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沙啞著嗓子說道:「小主子,你終於醒了,可還有哪裡不適?」
景昭轉了轉眼珠,眼神有些茫然,「阿池……咳咳咳……」
他那晚叫喊得聲嘶力竭的,一張口不但嗓子沙啞的厲害,喉嚨間也好像放了幾把刀子一樣,一說話就疼得他冒冷汗。
秦池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溫柔地給他擦去頭上的冷汗,又倒了杯溫水喂他喝下潤喉,柔聲道:「你的嗓子傷了,不要急著說話。」
「我的……嗓子怎麼……」景昭本想抬手摸摸脖子,可是一抬手卻發現手腕上鑽心的疼,他立刻愣住了,那晚的記憶忽然猶如潮水般地湧上腦海,景昭頓時控制不住地哆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