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臉紅的小暗衛
景宸閉著眼睛抱著珹憶靜坐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那一直懸著的心踏實了一些,他慢慢鬆開手臂,看著珹憶仍舊蒼白的臉頰,抬手摸了摸,有些冰涼。
「剛吃了葯,再睡會兒吧!」景宸扶著他躺好,又給他掖了掖被角,將他蓋的嚴嚴實實的,只剩一個腦袋露在外面。
珹憶有些局促不安地躺在那兒,渾身都不自在,這可是王爺的床啊,昏迷著的時候不知事,睡了也就睡了,可現在他醒了,又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地躺在這床上呢!
「王爺,屬下……屬下還是到隔壁去睡吧……」珹憶低垂著眼眸不敢去看景宸,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床單。
景宸冷哼一聲,略帶不悅地說道:「抬起頭看著本王!」
珹憶的身子僵了一下,慢慢抬起了頭,見景宸板著一張臉,說不出的威嚴,接著又聽他道:「你莫不是忘了本王之前的話?這裡是安王府,本王的話就是規矩,本王讓你在哪兒睡,你就在哪兒睡。珹憶,你想抗命不成?」
「王爺!」珹憶頓時臉色一白,忙要坐起身來,景宸眼疾手快,一把壓住了他的肩膀,雙眉緊皺,冷聲道:「你這是做什麼,又忘了本王的話是不是,才包紮好的傷口,是不是要本王再給你包紮一次?」
「屬下不敢!」珹憶僵著身子躺在那兒,小臉煞白地看著他,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不敢抗命,只是……只是屬下一個暗衛,在王爺的睡榻之上安眠,實在是……實在是……不成體統……」
見景宸的臉色越來越冷,珹憶後面的話語氣不由得弱了下來,到最後幾乎低不可聞,景宸冷笑一聲,「怎麼不說了?」
珹憶的唇動了動,卻沒敢再吐出一個字,景宸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挫敗地看著他,「外頭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想爬上本王的床,怎麼到你這裡就如此不情不願,本王的床上是有豺狼還是虎豹,讓你如此驚恐。」
珹憶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屬下只是一個暗衛,若被人知曉屬下在王爺的房裡過夜,及至天明還不離開,怕是……怕是會恥笑王爺。」
景宸眉心一跳,無端地又想起了昨夜那個旖旎萬分的夢來,忙輕咳一聲壓下心頭的躁動,輕聲笑道:「昨夜你在本王房裡安睡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略有耳聞。不過你是暗衛,你的身份自然不會被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知曉,老老實實給本王把病養好再說吧!」
「是……」
景宸在他蒼白的臉上捏了一把,見那臉蛋兒有了點血色才滿意地停了手,「行了,本王是看明白了,有本王在這裡,你也無法安心歇息。也罷,本王去書房處理些公務,你便安心睡吧,有什麼事就叫燕清和燕飛。」
珹憶點了點頭,「恭送王爺。」
景宸出了行雲閣,大步流星地往書房而去,珹憶瞪著眼睛躺在那兒,想著王爺對他的溫柔與照顧,兩抹紅霞頓時飛上了臉頰,甚至連帶著耳朵尖都紅了起來。他拉了拉被子蒙住半張臉,將自己縮在錦被下,聞著被子上熟悉的淡淡的冷香,心裡好似抹了蜜。
猛然,珹憶想起一個問題,那晚在破廟裡,他見到王爺之後便傷重昏迷了過去,再睜開眼時就到了這行雲閣,那麼,也就是說是王爺將他抱回來的?
想到這裡,珹憶的臉上再次燒了起來……
再說秦池,他找到燕清要了景昭的藥方子,去了膳房重新熬了一碗葯,到了明月閣前卻不敢再進去,只好托景昭身邊另一個伺候的丫鬟清歡給送過去。
才將葯送走,便見管家陳漢昌急匆匆地走來了,「大秦侍衛,王爺召見。」
秦池點了點頭,「多謝陳伯。」
一到書房,便見景宸站在書架前背對著房門,負手而立。秦池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見過王爺。」
「起來吧。」景宸轉過身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看過小昭了?他情況如何了?」
秦池的臉色有些發白,聞言又撲通一聲跪下了,他低垂著頭,壓住心裡泛起的苦澀,沉聲說道:「回王爺,小主子受了些刺激,神情不大好,而且……對屬下很是排斥。此事因屬下而起,屬下知罪,請王爺賜死。」
景宸並不忙著治他的罪,而是突然提了一個問題,「秦池,你可知本王當初為何要把你派到景昭身邊去?」
秦池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是小昭親自要求的。」
秦池猛然抬起頭,一臉詫異地望著景宸,「是小主子他……」
「不錯。」景宸點點頭,在他面前站定,「那日本王問你可曾後悔,你並未回答,那麼現在本王再問你一次,秦池,你可後悔?」
「屬下……」秦池的唇瓣顫了顫,想起景昭見到他時的態度,面帶痛苦,「屬下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景宸嘆了口氣,俊美的臉上忽然滿是冷意,「秦池,暗一說那日是景煜帶人將他們劫走的,而負責雇傭那二人看住小昭的刀疤劉則和景梟、景煜都有關係,其他的,你想知道什麼就去問景一吧!」
秦池壓下手中的恨意,緩緩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是,屬下告退。」
太子府。
景梟煩躁地扔下手裡的奏摺,略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自從他偷偷將景煜從宮中帶出來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的,雖然第二日一早順利地將景煜送回了宮,可他心裡還是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見他如此煩躁,一旁伺候的心腹太監趙順忙給他倒了杯熱茶,「太子若是累了,便歇歇再批閱吧。」
景梟端起茶杯撫了撫上面的茶葉,淺飲了一口,「趙順,這幾日應如是可有消息傳來?」
「回太子,應如是並未消息傳來。」
景梟聞言大為惱火,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盞,怒道:「該死的女人,她到底幹什麼吃的,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消息傳來!」
趙順嚇得一抖,但是書房裡除了他們二人之外,並無他人,他又不得不忍住恐懼前去勸慰,「太子息怒,這……說不定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啊,或許安王真是病重,無法做些什麼,所以應如是那邊才沒有什麼消息可傳。」
景梟聞言眉頭一挑,皮笑肉不笑地瞪著趙順,「或許?說不定?本宮要的是這個嗎?本宮要的是準確無誤的消息,還不趕緊給本宮去查!」
「是是是,太子息怒,奴才這就讓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