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請罪
珹憶所中的續靈丹乃是景煜親手下的，但是他對薛函說中毒的乃是一名侍衛，而不是暗衛，這就說明了景煜知道了珹憶對他而言的重要性，看來他這個四皇弟所知道的並不少啊！
景宸陰沉著臉，冷冷一笑，「請罪？只請罪二字就能抹平本王的怒氣嗎，這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薛函絲毫不畏懼景宸的殺意，正色道：「毒是草民所制，若是安王殿下恨意難平，草民甘願一死，還請安王殿下不要遷怒與四殿下。」
「你倒是忠心的很。」
薛函道：「四殿下對草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收留之意，草民自當為四殿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景宸冷呵一聲，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他面前，景煜也忙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景宸，開口求道：「三皇兄，那些毒雖然是薛函配製的，但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你能不能看在臣弟的面子上，饒他一命？」
景宸眉頭一挑，露出一抹不帶一絲溫度的笑來，下一刻猛地一掌擊出，打在了薛函的胸口上。
薛函被打得踉蹌著退了幾步，悶哼一聲，嘴角劃出一道血跡，他捂著胸口艱難地喘了口氣，輕咳一聲說道：「多謝安王殿下不殺之恩。」
景煜拱了拱手，躬身一拜，「多謝三皇兄。」
「行了，他的命本王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暫且留著，續靈丹的方子可帶來了？」
景煜點了點頭，從袖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景宸，「續靈丹的配製方子和解毒方子都在這……」
說著他看了薛函一眼，又看了看景宸，有些猶豫地說道：「三皇兄，臣弟還有個不情之請。」
景宸拆開信封，對著燭光看了看方子，上面羅列了數十種藥材，「說。」
「景梟已經知道了臣弟在制毒找人試藥之事，現在我們鬧翻了，他肯定會想盡辦法查出薛函的存在並置他於死地。臣弟在宮中不比三皇兄在宮外行事方便，還請三皇兄收留薛函一段時間，待臣弟想到合適的辦法安置他以後就會把他接走。」
景宸抬眼看了看景煜，想了想，開口道：「要收留他也可以，不過本王有幾個問題要問他。」
薛函與景煜相視一眼，景煜點了點頭，薛函認真地回答道：「安王殿下請問，草民一定知無不言。」
「你這身制毒的本事是誰教你的？」
薛函搖了搖頭，「草民並不知道家師的名字，草民是個孤兒，從小乞討為生，師父撿了草民回去，取名薛函，並授草民制毒之法與武功，只是他從不許草民叫他師父。師父他在江湖上仇家極多，草民曾聽那些仇家叫他五毒老鬼，後來他被仇家追殺而亡，草民也因此身受重傷，是四殿下救了草民。」
景宸聽他這麼說，大概確定了薛函就是沈秋白叛逃出師門的那個師叔的徒弟，正好沈秋白他們還有很多五毒老鬼的毒藥方子沒有收集到，有了薛函的幫忙定會事半功倍。
景宸收起了手中的藥方，「本王可以留你在府里，正好本王昨日認識了一名神醫，乃是你師父的同門，正在收集你師父流傳在外的毒藥方子，你留在安王府的這段時間裡就配合他收集方子，配製解藥，可能答應？」
薛函點點頭，「既然入了安王府，草民任憑安王殿下吩咐。」
景宸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四皇弟可還有旁的事？」
景煜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也是時候該回宮了，臨走前猛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壓低了嗓音說道：「三皇兄，臣弟還有一事要提醒，三皇兄可知道臣弟有個舅舅名叫方瑜？」
「方太師的小兒子？」景宸皺眉想了想，「聽聞他一直在外遊歷，此人可是有何不妥？」
景煜點了點頭，「臣弟這個小舅舅的心計深沉，為人狠辣，之前有一次臣弟偶然在景梟的宮中聽到他們說什麼東南，徵兵，所以臣弟想方瑜在外面絕對不是遊歷那麼簡單的事，說不定他們在暗中招兵買馬！」
景宸神色一凜，「此話當真？」
「茲事體大，臣弟又豈敢信口開河。」
「本王知道了。」景宸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景一，好生送四殿下回宮。」
景宸命人將薛函送到了未離先生居住的陶然居，自己踏著月色回到了行雲閣。
行雲閣里還亮著燈，一道淺淺的身形映在了窗紙上，景宸看著覺得心裡覺暖暖的。
他輕輕地推開門，走進內室發現珹憶正捧著一本書看得入神，連他進來了還沒發現。
景宸收斂了呼吸，站到他身後看了一眼，發現珹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本武功秘籍，邊看手裡還學著書上的招式輕輕比劃著。
景宸輕笑一聲，嚇得珹憶一抖，猛然回過了神，紅著臉收回了比劃著的手，小聲道：「阿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景宸俯下身去湊到他耳邊親了一下，雙臂環上了他勁瘦的腰身，柔聲道：「剛回來，你這書哪裡來的，看著倒是有趣。」
有趣二字景宸說得意味深長，不知道是在說書還是再說看書的人，珹憶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臉頰又紅了一些，「這是從景十那裡借來的，我也是看阿宸還沒回來，閑著也是閑著，就想找點事做，可是我又不想不認識多少字，就只能看看這種武功秘籍。」
「你很喜歡看書？」景宸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一隻手就著他的手翻了翻那本武功秘籍，果然除了圖畫一個字也沒有，「怪我這段時間太忙了，說教你認字作畫都沒有做到。不過我書房裡都是一些政論和野史雜談，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明天我們出府逛逛，買幾本你喜歡的書好不好？」
珹憶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滿是笑意，「好。」
「那麼……」景宸一手攬著他的背，一手伸到他的腿彎下，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輕笑道：「現在本王的小情人兒是不是該陪你家王爺就寢了？」
珹憶臉色一紅，將頭埋到了他的頸窩處，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