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大梁危機
晉國局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楚清雖然初登帝位,但是勵精圖治,加上有一個非常厲害的謙尚,很快就將因為戰亂而陷入的危機拯救了過來。相反大梁的局勢卻不是很穩定。
歐陽靖做君王,走的卻是威脅先皇的道路,甚至於將諸葛候逼到了絕境,才將他立為皇上,單單隻是這一點,就已經夠讓大臣不滿意了。再加上平日的荒唐,導致整個大梁像是亂套了一般。
再加上現在不知所蹤的皇后,和之前荒唐地選擇和楚樂和親,已經引起了群情激奮。
而這一切,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這個人,歐陽靖知道是誰。
蘭璧城,他可以將歐陽靖推上高位,那麼自然也可以狠狠地將他摔下來,甚至於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反正現在他不用對付蘭微,不用看著蘭君溪的臉色行事,倒是可以好好和歐陽靖鬥鬥。
不然,只怕要被君王遺忘了。
「臣下的女兒,是大梁的皇后,就算是陪著長公主一道去西晉拜訪,現在也應該回來蘭吧。」這事情本應該私下同歐陽靖好好說說,可是這一次,他竟然是在朝堂之上。他不怕歐陽靖因此氣憤,不讓蘭微繼續做皇后。
反正,比起那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國丈而言,有沒有都不甚重要。
「是呀,我們也是時候接皇后回來,要知道現在可到處風言風語,說我們的皇后,跟著別人跑了。」很快就有大臣開始附議蘭璧城的話,這些大臣跟蘭璧城的時間可不短,察言觀色是最為厲害的。
蘭璧城也點了點頭,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皇上,國家不能一日無皇上,後宮便不能一日無皇后,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將小女喚回大梁吧。」
歐陽靖冷哼了一聲,那可是蘭微,倘若真能聽自己的話,那到真是異想天開的事情。而且就算蘭微會回來,他也不會希望是在這樣被所有人逼迫的前提下回來。
「這事情,朕自有安排。」一句話,就算是應付了那些群臣。
可是蘭璧城一樣不好打發,「皇上,您有您的打算,可是我們做大臣的,也得盡職。自古武將死戰,文官死諫,皇上既然執迷不悟的話,那麼我們就一直跪著,直到皇上您願意接皇后回來。」
說完就帶著身後的一眾大臣跪下。
歐陽靖懶懶地出了口氣,這個把戲,他可是徹底看得厭煩了。沖著他們擺了擺手,「沒有關係,你們就跪在這裡,倘若是覺得乏了,起來便好。」
說完,就在一眾侍衛的擁簇下,走出了大殿。只留下跪在一地的群臣。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脅,那麼就請不要挑戰到了他的極限。順著大殿往外,歐陽靖去了藏書閣,然後再順著藏書閣往右,躲進了一處假山之中。那裡,已經有個男人等著他了。
不過,貴為君王的歐陽靖,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地和別人接觸嗎?
「不會有人看到你,是吧。」先開口的是歐陽靖,對面的男人大約二十齣頭的模樣,雖然一身儒官的白衣打扮,但仍舊不能掩飾身上濃烈的殺氣。看來他的這雙手,一定滿布鮮血。
「自然。」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桀驁,而且再面對歐陽靖的時候,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尊重,並沒有因為他是君王,就稍微改改自己的態度。
看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你找到蘭君涵了嗎?」歐陽靖也不責怪來人的失禮,劈頭蓋臉便是問道。上次蘭君在遇害之後,就提到了蘭君涵的名字。雖然只是一個娃娃,但是歐陽靖卻不得不提防,尤其是現在的蘭君涵,只怕比之前更為厲害了。
「不曾找到。」男人也有自己的勢力,將整個大梁翻了個身,只是就算這樣,都沒有辦法找到蘭君涵。「他們蘭家擅長的是鬼術,如果用這個將一個人藏起來,只怕很難找出來吧。」
「容易的事情,朕不會交給你來。」歐陽靖冷哼了一聲,又將男人從上到下大量了一番,「就算沒有找到蘭君涵,你也應該有事情告訴我吧,不然約我來這裡,可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他們的時間都非常寶貴,絕對不會這樣浪費。
男人點頭。
「我查到那晚送蘭君涵從皇宮中離開的馬車了。」男人眼眸一瞬間變得厲害了起來,「是長公主府上的專用車輛,那晚因為是長公主大婚,所以有不少車輛進出。我問過那個車夫,他說不過是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這樣做的。至於是什麼人,他說記不太清楚。」
那晚進出皇宮的馬車很多,尤其是歐陽義安府上的馬車,男人又試探性地繼續往下問,「皇上,您覺得這事情,和長公主有關嗎?」
歐陽靖搖頭,義安和蘭微可是同一個陣線的,她應該清楚,放走蘭君涵,就是將蘭微置於危險當中,雖然自己的姐姐善良得過分,但是還不至於糊塗到要放走蘭君涵。
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她可以做得出來的。
「義安不會這樣做得。應該是有人利用了她的馬車吧。畢竟在那一晚,她府上的馬車,可是最不容易被懷疑到的。」
歐陽靖非常確定地說到。以他了解到的歐陽義安,是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個車夫,應該還同你說了些別的事情吧。」
歐陽靖對男人已經非常了解了,倘若只有這麼一點情報的話,他大可以修書一封,現在竟然是要親自前往。
這其中,一定還有文章。
「兩件事情。那車夫說了,給他錢的,是一個聲音非常好聽的女子,而且身形很曼妙,聽他的描述,應該二十左右吧。另外一件事情,蘭君涵從獄中出來之後,有去了蘭府一次,然後出來的時候,帶了一眾人離開。」
歐陽靖點頭,看來蘭璧城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在三個女兒當中,他選擇了蘭君涵。
只是這個選擇,未必是最正確的。
「你還打算繼續調查嗎?」歐陽靖靠在牆上,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名義上是君臣,可是實際上卻是相互危險。倘若不是現在時機非常,而又需要步步小心,歐陽靖才不會將這事情交給男人來做。
他如果忠於他,自然可靠安全。可是,他未必會忠於他。
「暫時這樣吧。」線索已經中斷,他也沒有辦法。
歐陽靖點頭,聽上去像是接受了男人的建議。「你若是想繼續,便繼續,若然不想繼續,大可以回到你之前的地方去。」
「你放我回去,可我也不是原來的我了。」男人倒是格外清醒,然後就走出了假山,消失得無影無蹤。
彷彿,他從來不曾在這地方出現一般。
…………
「你在琢磨什麼事情?」楚樂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蘭微,關切地問到。自從蘭微從舒佳那裡回來,便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總是若有所思,但是楚樂問起來,她又不願意說。
「楚樂,你坐下吧。」蘭微看了他一眼,自己對舒佳的擔心,到底需要不需要告訴給楚樂知道呢?
她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但是又怕那個女人真的有問題。
「舒佳,她應該會一點鬼術吧。」蘭微想了想,先是旁敲側擊的問到。楚樂點頭,毫不遲疑地解釋道,「舒佳和我是一個師傅,只是我的體質不適合練鬼術,便只學了一點皮毛,那時候舒佳老是欺負我,想來好笑,師傅竟然為此專程將貅斯送給了我,說倘若舒佳對我不敬,就放貅斯出來咬人。」
這本是一段非常有趣的往事,但是楚樂一邊說,一邊微微嘆息。那段時間固然很美好,可以已經回不去。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兩人,身上都布滿了風霜。
蘭微點頭,看來和自己的推斷非常接近,舒佳的確會一些鬼術,和她相比應該半斤八兩吧。只是現在的舒佳不甚清醒,連意識都是混沌的,怎麼又能夠使用得好鬼術呢?
「所以,她也有琥珀冰晶對吧。」蘭微試探性地開口,她現在有些希望,這世上不只是有一塊琥珀冰晶。
「琥珀冰晶?」楚樂皺眉,倒是不曾聽說舒佳有這麼一個東西,臉上表情也十分疑惑,「我聽說那是鎮住鬼術的法器,舒佳既然學習鬼術,為什麼要留個東西來妨礙自己呢?」
的確,琥珀冰晶的存在,就是用來妨礙鬼術。她帶著那東西,對自己可沒有一點好處。
「微兒,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自從見過舒佳之後,你怎個人都怪怪的。問得問題也很奇怪。」楚樂搖頭。
「楚樂,我之前被伏擊得事情,你應該知道吧。那個伏擊我的人,就有琥珀冰晶。只是後來因為雪崩,琥珀冰晶就不見了。現在,它又一次出現了。」
「可是,伏擊你的人,不是蘭君涵嗎?」楚樂仍舊不明白蘭微到底在說什麼。
「當然,伏擊我的,的確是蘭君涵,但是在它的背後,一定還有人在默默地支持著他。」蘭微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