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禮物
小僧走後，攏月就迫不及待的逗弄起小傢伙來。小鸚鵡抬著脖子看她，拍著翅膀叫道：「看什麼看，看什麼看！」
攏月眉頭跳了跳，這鸚鵡成精了嗎？是公的吧？
她歡喜極了，「看你咋地，看你咋地？嗯？有種出來啊……」
前面半句鸚鵡搜索了一下腦子，似乎沒有能對上暗號的，但後面一句，卻是他主人經常說的，它立刻對答如流，「有種你進來，你進來！」
「喲……智商真是感人啊？」攏月決定整整它，「你這麼聰明，應該是無所不在，無所不曉吧？」
「來，我考你幾個問題。」
攏月手指敲擊在桌面上，想了一會兒便道：「你知道一加一等於幾嗎？」
「不知道吧？哎真是笨死了！」
「你學過乘法口訣表嗎？不知道吧？你知道當歸是幹什麼的嗎？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我兒子最喜歡幹什麼嗎？哈哈哈他最喜歡給鳥拔毛……」
豆蔻：「……」
一會兒之後，小僧過來了，他拿來了吃食，攏月問他，「我喜歡這隻鸚鵡，可以賣給我嗎？」
知客僧搖搖頭，「怕是不行。」
就在攏月有些失望的時候，小僧又補刀道：「鸚鵡的主人是個八十歲老翁，老翁臨走時，曾拜託小僧，若有人真心喜歡這鸚鵡，就請我寺代為相送，只求有緣人能善待它們。」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賣，但是會送？」
小僧點頭笑道，「是這樣。」
攏月激動的拽著籠子就往懷裡搬，「我的府邸很大，裡面說不定有人養鸚鵡，我回頭問問該怎麼養，若是沒人養過，就給它請個專業的師父，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
知客僧看看兩隻鳥籠，問道：「那女施主是想兩隻都帶回家嗎？」
攏月愣了一下，抬頭看看，那隻白色的玄鳳鸚鵡也很好看，「我兩隻都要，想必這兩個小傢伙都生出感情了，若是忽然分開怕是有些不習慣，而且也沒個伴，看著怪可憐的。」
「好的。」
攏月鬆了口氣，看向豆蔻，便道：「你說帶回去了，我那兩個不省心的兒子，會跟我搶嗎？」
豆蔻笑道：「他們會，但是不敢。」
攏月也笑了。養鸚鵡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小僧走後，攏月興奮地將兩個鳥籠提進屋放到桌子上，她雙手托腮盯著綠色小鸚鵡看，怎麼看怎麼喜歡：「忘了問小僧它有沒有名字了。」
豆蔻將桌上零散的餵食收了起來，「一會兒奴婢去問問，輕易給鸚鵡換名字，鸚鵡會不太適應的，還是用以前的名字喚他親切些。」
「嗯」
攏月許久沒有如此勞累了，爬了一天的階梯，此刻累得不行，她往床邊挪動，伸了個懶腰，「豆蔻，吃齋飯了再把我叫醒，我先去睡一會兒。」
「是。」
給攏月放下蚊帳后，她很快就睡著了，果真是累極了。
豆蔻拿了木桶去院子裡面打水，清清涼涼的洗了臉后，她坐到梳妝鏡前，看看今日頭上戴著的首飾，有點後悔。
她以為小姐真的是來上香的，沒想到是有備而來，帶著她來看齊律的，順便，讓她親耳聽聽齊律是如何看待女人和婚姻的。
沒想到會遇到齊律，她穿來的衣裙便都很素淡，首飾也稀鬆尋常，早知如此，她定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爬石階時……
想到石階，她身體一僵，突然冒到一個念頭。
齊律說他在找她的扇墜，她記得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好像看到石頭縫隙里，有個亮閃閃的東西，她當時沒有走近細看，難道那個是齊律的扇墜嗎？
如此想著，她看時辰尚早，攏月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她便收拾了一番去了寺廟前的石階。
許是天熱，來寺里賞游的香客並不多，三三兩兩散布在岩松下面躲避酷熱，越發顯得此地清幽。
「這是許願池。」來到一座池水前，忽然聽到有人說話，「這裡的池子很是靈驗，拋下一枚銅錢，就能許一個願望。」
香客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輕聲道。
有個僧人示意他們看池子裡面，「這裡面養了一隻三百多年的大龜，你們看看能不能找到。據說看到它的人，不管許什麼願望都會實現的。」
豆蔻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圍了過去，一個香客不知想到了什麼甜蜜往事，笑得溫柔又幸福。多半是來給孩子祈福的吧？
裡面真的有三百年的老烏龜嗎？
三百年，那豈不是，這個寺廟剛開業的時候就養了的小烏龜？
豆蔻俯身去看。
池水有些深，池底的卵石上長了類似青苔的東西，顯得水有些渾濁。她抬手挑起帽紗，沿著池子轉起圈來，有人跟她一樣在轉圈，都在尋常老烏龜，烏龜應該很喜歡藏在洞穴里，假山裡面吧？
走到龜像石碑旁，豆蔻這才注意，都晃悠了一大圈了。
豆蔻認真尋龜，許多人找了一會兒就沒心思了，豆蔻四處張望，忽見那邊有一對兒主僕走了過來，正是早上偶遇的二人。豆蔻連忙站直了，本以為這樣戴著帽紗，她又換了一套衣裙，齊律應該是認不出她來的，沒想到他直接上前跟她打招呼，「好巧，又與豆蔻姑娘見面了。」
齊律拱了拱手，悠然地走到池子邊上：「姑娘也是來看龜的？」
豆蔻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忽然緊張起來，道：「是啊，可惜神龜難覓，看來不是誰都能有幸瞻仰的。」
「神龜？」齊律揚了揚嘴角，目光在池子里逡巡起來，「不過是只上了年紀的懶龜罷了。」說著抬起手，輕輕一彈，一顆小石子便落入了水中。
平靜水面盪起圈圈漣漪，開始只是小石頭激起來的，很快底下忽有龐然大物動了動，跟著便見荷葉顫動，一隻巨龜緩緩地露出水面，跟齊律對視片刻，又沉了下去。
她找了半天都沒瞧見，他隨便一瞥就找到了？豆蔻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發現它的？以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