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不是心疾是中毒
蓮霜沉一直不知道司亭陸和姜雪微之間商議了什麼?姜雪微現在又跟顏相離有所聯繫,蓮霜沉就更加要知道姜雪微見司亭陸都說了什麼!
姜雪微以為她盜用蓮霜沉的法子被蓮霜沉發現了,她只好老實交待。
「妾身路過園子,聽說有一種法子能救治陛下的頑疾,當晚是去給陛下獻法子的。」
蓮霜沉覺得姜雪微是在挑戰她的耐性,當下她便是一掌拍在桌案上,她厲聲道:「淑貴人,本宮要聽的是與皇後有關的事,你若在這樣顧左右而言其它,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蓮霜沉是真的有點怒了,姜雪微惹不起她,只得道:「妾身是與陛下提起過皇后的事,但陛下讓妾身等,這次皇后出事,與妾身無關。」
姜雪微直覺十分委屈,她雖說從妃位掉到了貴人,但她好歹也是姜氏嫡女,骨子裡的尊貴之氣,如今在蓮霜沉面前是散得一點也不留,她是恨死蓮霜沉了。
當然,姜雪微這話,蓮霜沉需要查證,她道:「淑貴人可記好了你在本宮面前說的話,要是讓本宮發現你有一句假話,就算你躲到了桑國,本宮也會讓你和你的姜氏……灰飛煙滅。」
她蓮霜沉可是墨宮的殺手,來這樊宮后,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凌厲了。
姜雪微說的都是真話,她道:「蓮妃娘娘放心,妾身不敢有半句謊言。」
姜雪微都這麼說了,蓮霜沉也沒什麼可懷疑的了。
她道:「本宮累了,淑貴人退下吧。」
姜雪微得罪不起蓮霜沉,畢竟當初在她還是淑妃的時候,蓮霜沉都敢夜裡拿著匕首來威逼於她,如今她降成淑貴人,蓮霜沉更是明目張胆的要毒殺於她。
姜雪微行了退禮,但她還是留下多問了一句:「蓮妃娘娘,那這茶的解藥……」
蓮霜沉動都沒有動,茶是小辭送來的,自然不可能下毒。
她道:「只要淑貴人安安分分,老老實實做人,本宮不會殺你。」
姜雪微只好退下,出了殿門,迎而碰上小辭,姜雪微道:「你在蓮妃身邊伺候是甚得蓮妃信任了?」
小辭垂著頭道:「奴婢不敢。」
姜雪微道:「剛剛那茶味道不錯,不過蓮妃喜歡給我的茶里加調味,有機會,你給蓮妃的茶里也加點。」
小辭不敢言語,姜雪微甩袖離開。
姜雪微離開不久,慧蘇就帶著林太醫回來了。
小辭守在殿門外,見慧蘇回來,就迎了上去。
「慧蘇姐姐,你可回來了。」
慧蘇道:「娘娘如何?」
小辭搖搖頭。
蓮霜沉一直在殿里,見淑妃的時候都立著屏風,想來是不太好。
慧蘇轉頭對林太醫道:「林太醫,您隨我來。」
慧蘇帶著林太醫進殿,蓮霜沉還坐在屏風內,慧蘇道:「稟娘娘,林太醫到了。」
蓮霜沉剛剛對淑妃動了氣,這會兒心頭還悶著。
她道:「請林太醫進來吧。」
慧蘇帶著林太醫進屏風,蓮霜沉不施粉黛,如今那張精美的臉已是蒼白毫無血色。
林太醫見狀,放下身上背著的藥箱,拿出診袋,為蓮霜沉診脈。
蓮霜沉等林太醫收了診袋,方問道:「林太醫,我這是怎麼啦?」
林太醫的結論倒是跟墨重胤的一致,他道:「娘娘這是心疾,下官這就給娘娘開方子抓藥,娘娘好生調理,切記不能動氣。」
蓮霜沉應下了,她道:「林太醫今日很忙,我聽說太醫院的太醫都去了皇后的睿賢宮,可是皇後娘娘病了?」
林太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道:「皇後娘娘和娘娘您一樣,都是心疾,許是這幾日迎春宴累著了。」
蓮霜沉點點頭,她道:「慧蘇,隨林太醫去太醫院拿葯。」
等慧蘇和林太醫離開,蓮霜沉走到妝台前,她的臉色很是嚇人,當下她拉開衣襟,果不其然,胸口上的那條暗痕又長了。
這哪裡是什麼心疾?定是中毒!
蓮霜沉剛整理好衣衫,小辭就進殿來,她道:「娘娘,周公公來了。」
蓮霜沉現在臉色這麼差,她可不適合出門。
她道:「讓他進來。」
周全知被小辭帶進殿里,蓮霜沉便在屏風后開口了。
「周公公,可是陛下有什麼話讓周公公轉達本宮?」
周全知是怔了怔,蓮霜沉怎的還隔著屏風說話了。
周公公道:「蓮妃娘娘,陛下讓老奴來請娘娘去寢殿一見。」
蓮霜沉這個樣子,別說去司亭陸寢宮,叫她出這個屏風她都沒那力氣。
她道:「周公公,陛下可有說是什麼事?」
如今黎國和桑國的使團都在宮中,司亭陸做為樊皇,雖說行動不便,可他地得樊國之主,怎能任凌家取而代之了?
周全知只是個跑腿的,而且今日的司亭陸有些不對,怎麼說呢,就是較往常要森冷些,戾氣特別重。
周全知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道:「早間黎使來見過陛下,黎使一走,陛下就讓老奴來請蓮妃娘娘,許是黎使與陛下說了什麼。」
至於是說了什麼周全知就無處知曉,但墨重胤見司亭陸是真,兩人在殿內必定說了話。
蓮霜沉疑道:「黎使?」
要真是墨重胤去見了司亭陸,司亭陸現在找她,可就是為公事。
她接著道:「周公公,你回去回稟陛下,就說我一會兒過去。」
周公公不肯走,他道:「蓮妃娘娘,陛下說了,讓老奴請蓮妃娘娘一起走。」
要做到如此!司亭陸是怕她不去不成。
蓮霜沉嘆了一聲,她道:「周公公,不是本宮不隨你去見陛下,是本宮身子不適,林太醫前腳才來看過,讓本宮休養調理,本宮現在也確實不宜去見陛下。」
她頂著一張病容,讓司亭陸見了,不得一陣問東問西的。
她可不想叫人都知道她病了。
周公公也是意外,他道:「蓮妃娘娘是病了嗎?這……老奴這就回去稟報陛下。」
蓮霜沉叫住他道:「周公公,本宮只是一點小病,不可在陛下面前亂說。」
周全知的心思讓蓮霜沉看穿了,他只好沉著的道:「是,老奴告退。」
雖然蓮霜沉強調她是小病,可她立著屏風見人,一看就不是小病那麼簡單。
在說了,周全知沒有請來人,回去在司亭陸面前還不得添油加點醋。
司亭寒是想的讓周全知找來蓮霜沉,他問問蓮霜沉,看她是不是想跟墨宮走。
他哪裡知道,周全知個沒用的,連個後宮妃子都請不動。
寢殿,周全知進去向司亭寒回稟。周全知普一進殿,殿里就站著幾個冷麵臉生的內侍。
他在司亭陸身邊伺候這麼久,又是凌家安插在司亭陸身邊的眼線,對司亭陸寢殿的內侍自是記得清清楚楚。
今日這殿里的內侍,沒一個是司亭陸寢殿的。
周全知越走心裡越泛嘀咕,見著坐在走椅上的司亭寒,他道:「陛下,蓮妃娘娘她……」
當周全知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司亭寒就知道他這差事沒做成。
這會兒不用他開口,司亭陸便道:「蓮妃不肯來是嗎?你個廢物,身為朕身邊的總管公公,連這麼一件小事都干不好,朕留你還有什麼用。」
司亭寒話罷,殿門就已經關上,殿中頓時昏暗下來,周全知還待解釋,可早有內侍拿著匕首抵在他的喉嚨上,不等他再開口,刀光閃過,周全知已經是一個死人。
司亭寒起身走到周全知屍體旁,他看著他那張死不瞑目的臉道:「這張臉還有用,你們仔細著收好了。」
雖說這寢殿里的內侍個個臉生,但司亭陸寢宮裡的內侍人數卻沒有變。
現在周全知被司亭寒滅了口,而蓮霜沉那裡,因為前有例子,司亭寒就認定了是蓮霜沉不肯來見他。
他這剛替代司亭陸,已經動了一個周全知,他還不宜這麼快就有更大的動作。
於是他只能隱忍一時,等待別的時機在去見蓮霜沉。
蓮霜沉發現她是中毒不是普通的心疾,便想找墨重胤問問清楚。
墨重胤之前留給她一支竹笛,雖說不知道吹響這竹笛能不能找來墨重胤,但必定有墨宮的暗探。
於是蓮霜沉就試著吹了幾下,慧蘇聽她在吹曲子,便在屏風外道:「娘娘,您怎麼突然獨自吹曲子了?要不要奴婢去找樂師來吹曲子給娘娘聽。」
樂師?
蓮霜沉放下手裡的竹笛,她道:「本宮記得後宮小宴時,有位技藝與顏樂首不相伯仲的樂師,慧蘇,你能找到他嗎?」
提起後宮小宴的那位樂師,如今怕是沒幾個人還會記得吧。
慧蘇道:「奴婢記得那位樂師,奴婢聽說他向皇後娘娘告辭要出宮去,不過後來殿下挽留他,他也應了殿下,只要殿下宣他入宮,他便會回來。」
蓮霜沉並不知道還有這等事,她道:「今日殿下必定很忙,怕是無暇去宣那樂師入宮。」
慧蘇也道:「是啊,殿下和凌丞相等大臣都在和黎使、桑使議事呢。」
蓮霜沉只好自己舉起竹笛,吹了一首小時候的小調。
墨重胤明知道她是中毒,卻不知道她。她現在要找他,他也有事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