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給我解藥
蓮霜沉以為是司亭寒還想留著凌家重用,當下就變了臉色。
司亭寒卻是接著道:
「讓他死很簡單,要他活著,受盡冷眼,親眼看著他一輩子的心血毀於一旦,才是給他的最大報復。」
「你想,要是等他一醒來,他發現手中的權柄被挖空了,給予厚望的皇后不守婦道,皇子被牽連,整個凌家也永遠抬不起頭,他的老臉更是叫人生厭,朕不處置他們,他們也會讓世人詬病,永遠抬不起頭來。」
「如此是不是大快人心?」
司亭寒一直都是這麼計劃的,只是最初的時候,他擔心蓮霜沉會亂了他的計劃,所以才沒有向她透露分毫。
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他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蓮霜沉,也好叫蓮霜沉安心的留在他的身邊,看他如何替她復仇凌家,讓凌腫奎和凌家的黨羽全都給她死去的父母和哥哥以死賠罪。
而蓮霜沉,聽他說了這麼多,終於,她對他的那些恨,減輕了許多。
蓮霜沉道:「陛下深謀遠慮,臣妾心服口服。」
見蓮霜沉對他打開了心扉,他便成熱打鐵,他握住蓮霜沉的手道:「待除了凌家,朕封霜兒為皇后可好?」
她不是想做皇后嗎?這樊國的皇后之位就是她的,只要她願意留在樊國,不在與墨宮有任何關聯,別說是皇后,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願意給她摘下來。
蓮霜沉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司亭寒,卻不得不配合著他演戲道:「陛下……」
她嬌羞的垂下了眼瞼,想將手抽出來,可司亭寒握得死緊,不叫她有半分機會得以逃脫。
蓮霜沉復又抬眸道:「陛下,那燃焦果有消息了嗎?」
雖說司亭陸很有可能已經服下了蠱毒,但燃焦果可是個好東西,尤其不能讓它落到凌腫奎的手裡。
司亭寒突聽燃焦果,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然後放開了蓮霜沉。
他起身道:「蓮妃你好生休息,其它的事,朕來處理。」
一提燃焦果他就走人,蓮霜沉就覺得不是他沒有拿到燃焦果,而是他不想醫治好司亭陸。
既然沒有戳穿身份,蓮霜沉便不好質問司亭寒燃焦果的事,她恭順的應了,送走了司亭寒。
司亭寒回到寢宮,如今沒有了周全知的監視,寢宮裡他來去自如。
寢殿。
司亭陸知道他去找蓮霜沉,但一直在等他回來,見他回來,他方問:「有結果了嗎?」
司亭寒道:「皇兄放心,不是她的主意。」
聽得答案,司亭陸也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蓮霜沉吃了稱坨鐵了心要離開樊國,光是墨宮的主意,他們還能借勢助蓮霜沉留下。
「那就好,那就好,天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司亭陸如今最大的盤算就是如何處置凌家,把凌家手裡握著的皇權奪回來。
司亭寒道:「皇兄,她病了。」
正要離去的司亭陸一頓,這個她說的自然是蓮霜沉。
他道:「什麼病?御醫去看過了嗎?」
司亭寒道:「開了方子,也喝了葯,但臣弟觀她氣色沒有好轉。」
司亭陸當下就想去親眼看一看蓮霜沉,可他沒有司亭陸的身手,無從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見到她。
一陣慌亂過後,司亭陸想到了一個辦法,他道:「你不是尋到過隱世高人嗎?他哪裡能有醫治好我殘疾的丹藥,定也有能醫治好霜兒的葯吧,你去找他,向他求葯。」
司亭寒也是想到這一點的,只是現在他不能輕易出宮,所以才沒開口。
好在司亭陸開口了,他當下就應道:「是,臣弟這就去。」
兩層小獨樓,墨重胤還在等著。驛站,花想容以為墨重胤收到她留的一半解藥和紙條,今晚會在屋裡等她。
在墨重胤這裡撲了一個空,花想容便出了驛站,打算去凌腫奎那裡看看,這些天,凌腫奎丟了燃焦果,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現在連宮裡的皇后都病了,凌家還不有所動作?
而花想容走出驛站開始,一路上就被人跟蹤了,在凌腫奎的別苑外,她停了下來。
不是她要停下來,而是她的去路被人堵了。
她道:「我還以為你要跟著我進去呢?」
司亭寒取下蒙面的黑巾,他道:「拂檻王妃這大半夜的離開驛站,這是要去救凌腫奎?」
要是花想容和凌腫奎勾結了,他的燃焦果不是白送了?
花想容搖搖頭:「他的死活與我無關,我需要的是他的勢力。」
論勢力,司亭寒道:「這樊國,我才是最有勢力的那一個,我與拂檻王妃也算是朋友,拂檻王妃要借勢力,何不與我說?」
除非花想容是想借凌腫奎的勢力顛覆樊國皇權!
花想容哪裡不明白司亭寒話里的意思。
她道:「也是,我怎的還捨近求遠了。那殿下來找我,不會是為了給我借勢而來吧?」
司亭寒道:「蓮妃病了。」
花想容苦笑出聲,這麼快就發作了,看來不止是墨重胤向司亭陸要蓮霜沉回墨宮那麼簡單,他二人定有私情。
花想容原本是未雨綢繆,不想那雨這麼快就落了下來。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里是另一半解藥。
司亭寒都未開口要丹藥,花想容卻似讀懂他的來意一般,當下就拿出一個盒子。
他道:「這是?」
花想容道:「解藥。我一早就為蓮妃把了脈,傳聞墨宮對其手下都有約束,蓮妃不是病,是中毒。」
花想容與蓮霜沉走得近司亭寒知道,他只是沒想到連蓮霜沉中毒這種事,她都知道了,還提前做了解藥。
司亭寒伸手去接,但花想容卻是將盒子收回了。
司亭寒微急道:「你這是何意?」
花想容道:「蓮妃是墨宮的人,你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該殺了她嗎?」
這麼殷切的想得到解藥,難不成也對蓮霜沉動心了?
司亭寒伸著手:「解藥給我。」
花想容沒有聽他的話,而是與他道:「我有一個主意,可以讓蓮妃不在與墨宮有任何關係。」
這正是司亭寒想要的,當下他便道:「你說。」
花想容這才將手裡的葯給司亭寒,她道:「這顆解藥並不能完全解了蓮妃身上的毒,而且還會有副作用。」
司亭寒拿著解藥看了看,他道:「什麼副作用?」
花想容道:「蓮妃會忘記一個人。」
這怎麼聽都是有意為之。
司亭寒道:「我會讓她忘了墨宮和墨宮的人。」
這甚合花想容的意,她道:「宮主手上有一顆解藥,你這顆解藥讓蓮妃服下后,一個月內,必要得到宮主手上的解藥讓蓮妃服下,不然……」
花想容沒有說下去,司亭寒道:「我知道了。」
拿了解藥,司亭寒便快馬加鞭的趕回皇宮。
花想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別苑,凌腫奎現在雖然手上有勢力,可說到底,司亭寒和司亭陸才是樊國皇族血脈。
如今她和司亭寒已經達成了合作,她也沒必要去管凌腫奎的死活了。
花想容沒有回驛站,她去了二層小獨樓。
一進院子,墨重胤就攜著殺氣襲向她。
果然,蓮霜沉毒發,墨重胤回驛站看到她留的一半解藥,然後就傾力找到了她布置的這個落腳處。
花想容輕鬆的躲開他的一擊,她道:「你不想要解藥了?」
話一出口,墨重胤掌風所至,停在了花想容面門上。
花想容穿著斗篷戴著兜帽,掌風將她的兜帽幾乎撕碎。墨重胤對她下手有多重,就有多關心蓮霜沉。
墨重胤咬牙一字一頓道:「給我解藥!」
花想容沒理會他,而是自顧進屋,將屋中燈點燃,對隨後進屋的墨重胤道。
「看樣子你等我許久啊?」
墨重胤知道,他越在乎蓮霜沉,花想容越不會給他解藥。
剛剛他已經暴露了對蓮霜沉的在乎,好在他本就對花想容疾惡,現在冷靜下來,好生應對,還能有辦法從花想容這裡拿到解藥的。
墨重胤落坐几案邊,他道:「蓮霜沉是我布置在樊宮很重要的一顆棋子,你有什麼直接找我,不要把她卷進我們之間的陳年往事中來。」
花想容其實是很欣慰的在笑,可她帶著兜帽,墨重胤看不到。
她道:「師弟,你還不知道我給她下的什麼毒吧?」
墨重胤聽她一聲師弟,整個人就跟炸毛的貓,可他強按耐著沒有發作。
他撫平心頭的寒慄,道:「不重要,毒是你下的,給解藥便可。」
或花想容偏偏要告訴他,她道:「此毒叫絕生蠱,是我近年來研製出的新蠱。人服下后,只要有絕生的念頭,蠱就會醒。」
說得好像蓮霜沉想絕生一樣。
當然不是,她這是在騙墨重胤。她怎麼會把蓮霜沉寄情於他的事告訴他呢?
看他剛才對她的暴怒,要是她告訴他蓮霜沉因為對他動情才毒發,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絕生蠱?」墨重胤顯然也不相信,蓮霜沉大仇沒報,她怎麼可能會有絕生的念頭。
花想容繼續騙他道:「怎麼?她是你的棋子,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就沒有絕生的念頭?」
這下花想容是真的騙到他了,蓮霜沉何止有絕生的念頭,要不是父母的大仇未報,她怕是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