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她是叛逆之後

第160章 她是叛逆之後

墨重胤只是講了一個小序章,蓮霜沉就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他將蓮霜沉安置在榻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為她理清臉上的碎發,最後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看著她熟睡,這才離開。

迎春宴最後一日,原本應該是所有人歡歡樂樂享受最後歡聚無憂的時刻,然而天還未亮,皇宮就大批禁軍衝進後宮,直搗蓮沉宮。

蓮霜沉受絕生蠱折磨,身子本來就虛弱,禁軍沒有禮法的直闖寢殿,慧蘇和小辭趕來攔都攔不住。

蓮霜沉還在榻上,禁軍雖然直闖了寢殿,便也站在殿內,隔著紗簾,沒有闖到蓮霜沉榻前來拿人。

禁軍由季牧紳統領,但季牧紳受傷還沒好,禁軍就暫時由季牧紳他爹季和兌統領。

季和兌隨副將進殿,看著被攔在一旁的兩個宮婢,他道:「愣著做什麼,去把你們主子請出來吧。」

她們要是不去,季和兌去了,可就沒有那麼溫和了。

蓮霜沉縱使身子弱,可寢殿里一下子亮如白晝,又擠進來這麼多人,她也是從沉睡中醒來。

榻上的女子襯著身子坐直,她道:「何事?」

慧蘇和小辭這會兒摸爬進來,給蓮霜沉更衣梳妝。

季和兌也不急,就這麼站在殿上等著,等蓮霜沉梳洗好,被慧蘇和小辭一左一右的扶出來,當她看清滿殿禁軍還有季和兌,蓮霜沉十分不解。

她道:「季大人這是何意?」

季和兌道:「勞煩蓮妃娘娘,把枷鎖戴上。」

說著,就有兩個禁軍拿著枷鎖上前來,慧蘇和小辭見此自是攔在蓮霜沉身前。

蓮霜沉拉開她們,她道:「季大人,本宮雖是女子,但本宮是陛下的妃子,本宮背後還有一整個黎國,季大人要鎖本宮,總得給本宮一個理由吧?」

季和兌道:「蓮妃娘娘勿惱,就是因為蓮妃娘娘背後有整個黎國,這才不得不將蓮妃娘娘鎖上。蓮妃娘娘有什麼異議,就戴上枷鎖,與本官去見陛下,當著陛下的面,本官自是會將原因經過一一稟明。」

不由蓮霜沉在多說,拿著枷鎖的禁軍已經上前,蓮霜沉如今一副病容,根本無可抵抗。

拿了人,季和兌留了一部分禁軍仍守在蓮沉宮,蓮霜沉戴上枷鎖,隨季和兌一同去見司亭陸。

蓮沉宮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整個後宮都傳開了,各宮都遣著人來看,直目送蓮霜沉被帶離後宮。

蓮霜沉看季和兌這翻陣仗,她著實想不通,她可沒做錯什麼事,還勞煩到季和兌親自領著禁軍來拿她?

莫不是凌家拿她是黎國人的身份來做文章。

很有可能,季和兌也說了鎖她是因為她和黎國有關。

人走霉運的時候,還真是雖涼水都會塞牙。

看看如今的她,這才中了花想容的毒,得知司亭寒要動凌家,還想著出來推波助瀾一下,不想她自己卻被凌家先一步給拿了。

蓮霜沉心裡沒底,同樣也沒讓人抓到什麼把柄,她也不畏懼。

待一行人走出後宮,三彎兩繞,竟不是要去司亭陸的寢宮。

因為迎春宴的關係,這五日都是休朝的,平日里早朝也該是這個時候開始,而蓮霜沉看著方向,這是要帶著她去早朝的金鑾殿。

金鑾殿是整個樊宮最高也是最大的殿宇,遠遠觀去,便有一派威嚴莊重。

蓮霜沉一路帶著枷鎖,身子本來就弱,這會兒走到金鑾殿外,她已是有些精疲力盡。

季和兌沒有領著蓮霜沉進殿,而是走下了殿門外的台階,台階下站著凌海齊等一眾凌家黨羽。

而在凌海齊身旁,還放著一個鐵籠子。

鐵籠子現在是空的,想來一會兒就該關上她。

季和兌上前給為首的凌海齊見禮,然後兩人交談了幾句,大致是說拿人很順利,蓮霜沉是個聰明人,沒有動手等等。

該到的人都到了,就等司亭陸了。

司亭陸是坐在走椅上讓周公公推來了,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身後跟著一水的內侍,步伐輕快,卻是與平常見著的那些內侍有所不同。

眾多內侍行動一致,步伐輕快,不是訓練有素的暗衛,只普通的內侍,應是達不到這種程度。

司亭陸被推到台階上,他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台階下的大臣,最後視線停在蓮霜沉身上。

當下所有人都跪下給司亭陸行禮,蓮霜沉亦是,不過別人高呼的是陛下萬歲,蓮霜沉是哭訴。

蓮霜沉哭唧唧的掉著眼淚,她道:「陛下……臣妾不知為何,竟是勞季大人帶著禁軍到寢宮拿人?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啊!!」

來的當然是司亭寒,他張口道:「季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季和兌站出,又跪下道:「啟稟陛下,此女子是叛逆之後,是罪人,是逃犯。」

蓮霜沉眉尖一跳,怎麼可能,季和兌怎麼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司亭寒一聽,當下見蓮霜沉哭訴的盛怒息了一半,他道:「眾愛卿都平身。」

然後他盯了一眼起身的凌海齊,然後看著淚眼汪汪起身的蓮霜沉,他與季和兌道:「季愛卿,你何以說蓮妃是叛逆之後,蓮妃是黎國送與朕當和親的美人,她當是黎國人。」

有司亭寒這麼一問,蓮霜沉當下也是道:「陛下,季大人冤枉誣陷臣妾,臣妾是堂堂正正的黎國女子,怎麼從季大人嘴裡出來,臣妾就變成了叛逆之後,是逃犯了?」

蓮霜沉是堅信她沒有把柄讓這群人抓住,況且都是三年前的事,如今她的模樣不說全變,也是十變七八,在說季和兌又從未見過她,何以就判定她是叛逆。

蓮霜沉有一個坐死的身份,黎國人,黎國使團就在驛站,有使團可以為她做證。

季和兌身為人臣,既然拿了蓮霜沉來,又怎麼可能沒證據。

他道:「陛下,臣既然說她是叛逆之後,是罪人,是逃犯,臣就有證據能證明。」

蓮霜沉微擰了眉頭,凌空要誣賴冤枉什麼人,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來證明,因為從他們手裡拿出來的證據,全都是偽造的。

蓮霜沉道:「陛下,臣妾也要求讓黎國使團入宮,臣妾在黎國雖不是公主皇親,但也是貴族出身,臣妾容不得季大人編排誣陷!」

蓮霜沉這話堅韌擲地有聲。

司亭寒當下便要叫人去請黎國使團,凌海齊卻道:「陛下,且等季大人說完,臣還有話要說,正好跟黎國使團有關,此時禁軍已經包圍了整個驛站,一會兒自是要請黎國使團進宮的。」

蓮霜沉聽罷不覺倒抽了一口氣冷,凌家這是瘋了嗎?

禁軍圍了驛站,驛站里住的是黎國使團,墨宮宮主,桑國使團,拂檻王!

很快,蓮霜沉就否定了凌海齊的話,黎國和桑國使團能這要讓他派禁軍給圍了?

怕是他說出來嚇唬蓮霜沉的。

蓮霜沉待要開口,司亭寒就道:「季愛卿,你說的證據在哪兒?」

季和兌暗暗一笑,他道:「就在門外,臣這就讓人帶進來。」

說罷,離門近的禁軍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就帶著兩個人進來。

蓮霜沉一見那兩個人,頓時失了聲。

怎麼會這樣,他們不是司亭寒的人嗎?

蓮霜沉轉眸看向坐躺在走椅上的人,他是司亭陸還是司亭寒,司亭寒做的事,司亭陸又知道多少?

司亭寒對上蓮霜沉的目光,蓮霜沉目光冷裂,司亭寒只一眼,便轉移開去。

蓮霜沉微微眯了眯眼,他不敢看她?

司亭陸或許覺得愧疚她,遇上這樣的事,就算幫不上她,也會多看看她,而不是躲開她的視線不敢看她。

上坐的是司亭寒。

而司亭寒的人被季和兌帶了出來……

蓮霜沉身子搖晃了一下,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禁軍帶進來的兩個人見著上坐的司亭寒就跪在當下,他們也是連看都不看蓮霜沉一眼,就指她道:「沒錯,就是她,斛州赫連氏的小女兒,赫連霜。」

另一個也道:「陛下,老婆子伺候她飲食起居幾年,不會認錯,她就是叛逆赫連氏之女赫連霜。」

蓮霜沉是從腳冷到了頭頂。

司亭寒,那個幾個時辰前還說『朕要封你做皇后』,這一轉眼,就聯合著凌家,要置她於死地。

是啊,她知道他太多秘密,他又怎麼會放過她。

這時季和兌也道:「陛下,臣之前去斛州暗查,發現此二人在赫連氏舊府鬼鬼祟祟的,待捉拿了他們,他們才招出當初在皇都的叛逆赫連氏還有一女,一直躲在斛州,臣讓他二人將那叛逆之女的畫像畫出來,方發現畫像上的人就是蓮妃。」

蓮霜沉震驚之後平靜下來,她不急不徐的開口,也不裝什麼弱質纖纖的後宮女流,而是一派的尊貴高傲。

她道:「簡直胡說八道。陛下,臣妾是黎國人,黎國使團可為臣妾做證,若是黎國使團都不能讓陛下相信,那黎君和宮主亦可以為臣妾做證,還以可找來臣妾的家人對質。如今他們拿著一張畫像,就憑兩張嘴,就想定我是樊國的叛逆,我不答應,黎國也不會答應。」

蓮霜沉很硬氣,雖然她並不知道墨重胤會不會保她,可如今她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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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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