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斬首蓮妃
當時情況緊急,司亭寒站得近些,又一直盯著非亦白,看非亦白賊頭賊腦的,然後又意圖拔蓮霜沉的衣衫,司亭寒當即就擰斷了非亦白一條胳膊。
非亦白又不是什麼人的虧都吃的主兒,也就揚手給了他一點香粉,只有昏迷的作用。
原本是打算後頭在慢慢處置司亭寒,不弄斷他兩條胳膊,也要掰斷他一條腿,叫他也嘗一嘗他剛剛的痛,讓他以後別隨隨便便就擰斷別人的胳膊腿兒。
可這司亭寒竟然是樊國的皇帝,怪不得這山莊的護衛全都是一把好手,還有重兵守著,如今他是沒法了,不能弄死司亭寒,連斷胳膊的仇都只能自己吞咽下去,忍了。
最最最可恨的是,現在還要弄醒他!
非亦白不情不願的在司亭寒面上廣袖一掃,司亭寒當下就眼眸轉了轉,睜開眼來。
司亭寒一睜眼,看到近前的非亦白,非亦白暗算他,還有……
不及在想,他已經站起身來,想痛揍非亦白一頓,可身體的迷魂散藥效還沒有全散,人也還沒有恢復,剛站起身來,復又跌坐下去。
司亭寒道:「你對朕做了什麼?」
非亦白被他擰斷了胳膊他都沒有怒氣凶凶的,司亭寒只是被他的香粉放倒了而已,一會兒就好了,凶什麼凶?
非亦白道:「我不想對你做什麼,只是有話要問你,關乎榻上那個姑娘的生死!」
說到蓮霜沉,司亭寒對非亦白的所有惡意瞬間消散。
他道:「她怎麼樣?」司亭寒覺得他是多此一問,他轉眸到墨重胤身上,「解藥呢,你的解藥呢?」
墨重胤道:「在我們來看她之前,還有誰來過?」
「問這個做什麼,你是想看著她死嗎?」司亭寒想不明白,現在不是救蓮霜沉才是最重要的嗎?
墨重胤道:「我這裡確實有一半的解藥,但……」墨重胤看向非亦白,蓮霜沉現在只有解藥也救不了,更別說只有一半的解藥。
司亭寒聽他說有一半的解藥,當下就從身上拿出另一半的解藥,哪裡還管他的但。
「時間緊迫,將這兩半解藥給她服下,她就沒事了。」
司亭寒舉著盒子,非亦白伸手接過,拿到鼻下聞了聞,復又將自己身上那顆拿出來,兩顆解藥放在一個盒子里,司亭寒道:「她說,讓霜兒同時服下這兩個顆解藥,霜兒就會沒事。」
那個她就是下毒人。
墨重胤搞不懂她為什麼要把這另一半的解藥給司亭寒,現下總歸是兩半解藥合到一起了。
而她能給司亭寒解藥,想必司亭寒答應了她什麼條件。
墨重胤看向非亦白,他道:「這解藥沒有問題吧?」
非亦白遲疑了一下,道:「解藥沒有問題。」
司亭寒道:「那就給她服下啊。」
要不是他身中迷魂散藥效沒有全退,他早搶過解藥,去喂蓮霜沉服下。
墨重胤點了點頭,非亦白便將解藥拿進去,榻上的女子氣息微乎其微,這解藥下去,能解毒,卻也對她傷害極大,有沒有命活下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墨重胤隨後進來,看非亦白讓蓮霜沉咽下解藥,然後守著蓮霜沉的脈象,他道:「如何?」
非亦白仔細診著脈,他道:「你過來,給她傳些內息。」
墨重胤自是照做,司亭寒見喂個解藥還要傳內息,便硬撐著站起身來,強拖著身子走進屏風。
榻上,墨重胤將蓮霜沉圈在懷中,非亦白給蓮霜沉診著脈象,而他,卻是被隔了數道屏障,想靠近而不得,只能遠遠的看著她身邊原本該是他的一席之地被別人佔領。
「霜兒……」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著,只要她能好,哪怕就讓他只能這麼遠遠的觀望著她,他也願意。
這邊全力救治蓮霜沉,驛站,凌海齊帶走沐北金,威逼利誘,許諾高官厚祿,讓沐北金活著回黎國,助他們除掉墨宮,由其是除掉宮主墨重胤。
而凌海齊做這一切,只要黎國答應讓樊國自由走商。
可這走商就斷了黎國極大一筆錢財收入,沐北金雖在高官厚祿上停頓,可讓凌海齊除掉了墨宮,黎國要怎麼辦?
如今的黎國,兵力都掌握在宮主手裡,一但宮主命喪於此,他哪裡還能活著回黎國。
當然,凌海齊是先禮後兵,沐北金不肯配合,那黎國使團官員那麼多,總有肯配合的。
屆時活著回黎國的就是別人,高官厚祿的自然也是別人了。
都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財,是要丟掉良心,撇棄你一直守信的底線。
沐北金當官這麼多年,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停留好幾年,想更上一步,卻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凌海齊給他拋出了橄欖枝,又是生死關鍵,沐北金只有低頭的份兒。
於是沐北金回到驛站,便去了墨重胤的院子,走過長廊,停在庭院里,往日要見墨重胤連長廊都進不來,今日為何他都走到庭院了,卻一路無人。
待沐北金推開墨重胤的房門,人方走進房間,房門就在他身後啪的一聲緊閉上。
隨即房裡傳出女子嘻嘻哈哈的笑聲,那聲音大有引誘之意,叫人聽得意亂情迷。
沐北金這種本來立場就飄動的人,這會兒一聽這笑聲,人頓時就痴傻了,神志不清,半癱之狀。
姬白媚自簾後走出來,她在沐北金身前站定。
她道:「凌海齊跟你說了什麼?」
沐北金道:「凌海齊許我高官厚祿,讓我引宮主到他們埋伏的地方,助他們除掉墨宮。」
姬白媚聽罷冷笑一聲,這個凌海齊,墨宮都還沒拿他凌家動刀,他倒是先先來招惹墨宮了。
姬白媚道:「還有呢?」
沐北金繼續回答:「他說要我將使團其他官員滅口,不然被滅口的就是我。」
姬白媚道:「你去告訴凌海齊,就說墨宮收到了他的戰書,不日便會向他凌家拜會。」
隨後伴隨著一陣怪笑,當真是參人。
沐北金仍是半癱之狀,就跟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他又獨自離去,給凌海齊傳話去了。
姬白媚離開驛站去與步舒會合,墨宮在皇城的消息集散之所。
許久不見的凌兆堯就被關押在這處秘地,步舒和姬白媚去看他,四方都是石頭堆砌的牆,只在一角有一個頭大小的洞,那是送吃食的口子。
呆在這黑暗的深淵裡久了,凌兆堯半傻半巔的抓著牢里的草咬著。
自打他被關進來,沒有人來看他,他不知道是誰關的他,一開始,他以為是凌家在懲罰他。
可數著時間過了半個月,然後又過了一個月,沒有放他出去,也沒有人來見他。
漸漸的,他就麻木了。
今日,漆黑的石牢終於迎來了光。
進來的人拿黑袋套了他的頭,將他帶出這黑暗的深淵。
當頭上的黑袋被取走,初見光亮,凌兆堯閉了閉眼,那光太刺眼。
凌兆堯被安排在一張桌案上,桌案上準備好了紙筆。
空蕩蕩的屋子裡,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女子先是嘻嘻哈哈的笑,凌兆堯被關了這麼久,當下聞聲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之後聽那聲音道:「想你的皇后姑母嗎?想你的丞相爺爺嗎?想讓凌家誰來替你,救你出去,自己寫。」
凌兆堯聽得可以求救,當下就將凌家的人從上到下,每人都寫了一句話,誰救他,凌家的人都可以救他,誰來替,司遠順啊。
他是大哥,司遠順做為他的弟弟,不該來替他嗎?
他寫完放下了筆,鼻端便有一股胭脂香,當下他便昏倒在案桌上,人入了夢鄉,夢裡,許多姑娘圍繞著他,更重要的是,他日思夜想的蓮妃就在向他走來。
午時至,午門斬首,囚牢中的蓮妃被拖上刑場,季和兌親自行刑。
蓮妃系黎國細作,偷盜樊國兵力布防圖被拿下,即刻行刑,以正視聽!
開場上的女子還穿著蓮妃的宮服,裝扮得十足十的蓮妃身份,圍在刑場的百姓也是吃驚。
這蓮妃本就是黎國送來的美人,沒想到她的真實身份是黎國派來的細作,還敢偷樊國的兵力布防圖,這是要打仗了嗎?
午時三刻,行刑。儈子手高舉著泛寒的大刀,刀下頭落,血濺刑台三尺。
後宮,都知道蓮妃被季和兌帶禁軍拿了,還戴上了枷鎖,直到午門斬首,這一刻後宮眾妃才意識到,蓮妃被斬了,她果真是黎國的細作。
而在蓮妃被斬后,一直病著的皇后,病好了。
整個後宮,聽說蓮妃是細作被斬首,只有德妃嘆息了一聲,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而貴妃和惠妃便是微微一笑,這個討厭的蓮妃果然是細作,現在被斬首了,真是大快人心。
姜雪微在韶華殿餵魚,小辭背著包袱進來,看到餵魚的淑貴人,她上前跪在淑貴人腳邊。
小辭道:「淑貴人,奴婢以前就是伺候在這韶華殿,救淑貴人收留奴婢,讓奴婢能留在韶華殿伺候貴人。」
說著還磕了三個頭。
蓮妃被斬首,蓮沉宮的宮婢全都讓宋不為指去了奴衣巷,小辭不肯去奴衣巷,所以先一步收拾好了包袱,來救姜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