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樂師

赤蝶在大殿中飛舞，偶爾幾隻飛往宮妃面前，似要停留在指尖，曲調一轉，赤蝶便飛往一處集結，然後組字賀春。

紅紅火火的一團在大殿中間，如風中花燈，一直轉動著，直到火光燃燒到最沸騰之時，火花散了，就像煙火在天空中綻放，絢爛又璀璨。

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最美的結局，然而轉瞬之間，那些如煙火散掉的赤蝶又在次伸出翅膀，就跟破繭一般，一隻只赤蝶從新飛在大殿上，只是重生的它們失去了方向，不知該往何處去。

這時殿外的曲調變得急促起來，那些迷茫的赤蝶在大殿找到了新的生存之道，當它們再次集結著向一處飛去，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赤蝶，只見它們一頭扎進了顏相離的畫中。

在那一刻，不止赤蝶進了畫，大殿中所有將目光跟隨著赤蝶的人，也都進了畫。

原本畫中的死物在大殿上所有人的眼裡，頓時變成了活物，人身在其中，百花盛開，各色蝴蝶在花間飛舞，更有滿城百姓歡歌熱舞，熱鬧不已，盛況空前。

直到曲終，大殿里所有的圍布都拉開，那些看到的盛況才轉回到眼前的大殿，而大殿上的人，久久不能平息。

如果剛剛那是一場夢，沒有權力需爭奪，沒有地位要穩固，不用挖空了心思去攀爬，她們願意留在夢裡，一直歡樂無憂。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顏相離，他抬手拍掌，這才將大殿所有人的心思拉了回來。

「這位樂師功力高深，皇後娘娘，不如請樂師進殿來一敘。」

這樂師搞了這麼大的動作，大殿上的人，誰不想親眼目睹一下他的風彩，此時顏相離提出來，倒省得殿中身為女子的宮妃開口了。

「宣。」顏相離的要求，凌氏幾有不準。

況且現在只是見一下樂師，凌氏也想看看能用曲子讓人身臨其境如此逼真，且身影看起來還那麼年輕，這樂師是那號人物？

樂師在殿外逆光而來，直到站在大殿上，眾人方看清他的模樣。

他只是對著上坐的皇后微微點頭。

「小生墨重月，見過皇後娘娘。」

大殿上看清墨重月模樣的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多是對他臉上的面具起疑。

顏相離自己就是樂師，對樂師同行不自覺的放寬要求，但做為皇后凌氏的總管，宋公公就不允了。

「大膽，見到皇後娘娘還不下跪？」

顏相離不想墨重月如從前的他一般受輕賤，便搶開話頭。

「墨公子，為何面見皇後娘娘還帶著面具？」

墨重月臉上帶著一個形似蝴蝶骨一般的面具，面具以赤色為主調，面具下的雙眸是狐狸眼，面具的主要作用是覆蓋雙眼眼尾和眼下部分面容。

墨重月抬手扶著面具，修長透白的手指在面具上停留了片刻，隨後放下。

不知為何，大殿上的所有人都似如墨重月此刻心境，絲絲哀傷。

「小生這面具下的容顏可怖，不敢當眾摘下面具，怕驚嚇到各位貴人。」

這時凌兆堯站出來幫墨重月說話。

「皇后姑母，侄兒見過他的容貌，確實如他所說。而且我答應了他，此番邀他入宮奏樂，不會讓任何人強求他摘下面具。皇后姑母，若沒別的事要問他，我就先帶他入座了。」

經過剛剛震撼全場的黃粱一夢，凌兆堯更是確信了墨重月就是他撿到的寶，說不得日後還有別的用處，他得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