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司亭寒跟蹤她
凌氏依舊不理，顏相離只得硬將人鎖在懷中。
「阿復，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比起我們能長久的在一起，受這一點委屈是必然的。」
凌氏在顏相離懷中掙扎了兩下，她氣不平，「離郎，你怎麼不明白，我生氣不是因為我受了委屈，我生氣是你向父親低頭，是你……我只是覺得更委屈你。」
說到最後，凌氏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顏相離驚訝了一瞬，轉而垂首，一個吻落到凌氏耳邊。
顏相離啞聲道：「我不在乎，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蓮霜沉沒等一會兒便看到宋不為從凌氏的寢殿出來，只是從寢殿出來的宋不為臉上落下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印。
那送湯來的內侍接過空盅，盯著宋不為被打的半邊臉問候了兩句，宋不為嘆息著搖搖頭，帶著內侍離開了寢殿。
蓮霜沉瞧著寢殿光線變暗，凌氏當是就寢了。
就寢前喝個湯沒什麼可奇怪的，可喝湯還打人就引人遐想了。
凌氏素來與她的幕中賓顏相離形影不離，想來兩人同房也是遲早之事，若今夜顏相離就睡在凌氏的寢殿，那剛剛宋不為叫內侍送來的湯怕就是……
蓮霜沉搖搖頭，司亭陸啊司亭陸，你放手讓凌家把持朝政，以你之智慧拿捏住凌家便無礙，可惜，這一切終將不過是表面和平。
想來，只要等到凌家不在需要司亭陸這個傀儡皇帝的時候，那樊國便會被傾覆。
哪怕是暗中有司亭寒，以他一人之力，也抵不了日益壯大的凌家。
離開睿賢宮，蓮霜沉本打算去會會淑妃，只是這一路上，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蓮霜沉轉頭去了德妃的景鴛宮，景鴛宮夜巡的宮婢遠不足睿賢宮的一半，是以蓮霜沉輕而易舉的便進到了德妃的寢殿。
這也是為什麼司亭寒那廝能輕易進到她的寢殿來去無蹤的原因。
德妃的寢殿每個角落留有一盞小燈，榻上德妃睡得熟，蓮霜沉拿出她一直藏在枕下的匕首，待她走到榻邊，匕首對著榻上的女子就要刺下去。
而這時，殿中角落的小燈火光閃了閃，蓮霜沉的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來，來人將她攔腰抱著，然後另一手控制蓮霜沉拿匕首的手。
蓮霜沉的身子被來人帶開床榻，她手中匕首一轉，便是對著來人頸項一刀劃去。
來人同蓮霜沉的距離太近，他不放開蓮霜沉便躲不過。來人只好收回手，身子輕盈退開，躲過蓮霜沉的攻擊。
司亭寒撇了一眼榻上毫無知覺的德妃，在看向蓮霜沉，面色幾分嚴肅。
司亭寒壓低聲音道：「霜兒，你這是做什麼？」
蓮霜沉摸著匕首刀尖，面上是滿不在乎，說出的話卻是步步緊逼。
蓮霜沉道：「殿下一直跟著我呢，看來定是在我宮裡放了不少眼線。」
司亭寒驚訝於蓮霜沉早知道他跟著她，這一路來卻半分也未展現，那剛剛這一刀，是為了逼他出現？
司亭寒否認著：「我怎麼會派人監視你，我是不放心你的安全，跟過來也是為了保護你。」
蓮霜沉其實無所謂的，監視她就監視她，她的來意一早便告訴司亭寒了。
蓮霜沉轉身看著榻上的德妃，她道：「這個女人三番四次的找我麻煩，今日只是想給她一些教訓，既然你來了，那你幫我教訓她吧，你剛剛才說了要保護我的。」
說罷，蓮霜沉露出一幅小女兒家的姿態，就等著司亭寒保護她。
司亭寒此時若不應了蓮霜沉，還不知道蓮霜沉會做些什麼事出來，他只得上前奪了蓮霜沉手裡的刀，然後站在榻邊對著榻上的德妃就是一刀下去。
蓮霜沉一瞬不眨的看著司亭寒行事，看到司亭寒手起刀落，便挑了挑眉。司亭寒自她進樊宮以來，對她的關心只出於嘴而斷於行，這次她只是隨嘴一說，司亭寒倒是果斷了。
司亭寒動完手回身看蓮霜沉，蓮霜沉一臉的無趣之態，司亭寒收了刀，過去牽著蓮霜沉的手離開景鴛宮。
宮道上，四下無人，蓮霜沉掙脫司亭寒的手，她無趣的道：「殿下還真是仁心呢，我本打算拿刀在她的臉上狠狠劃上兩刀，讓她以後都不敢在出宮門半步。」
司亭寒聽罷變了變臉色，看著像是後悔了，他雙手按著蓮霜沉的雙肩。
司亭寒道：「霜兒，這三年，墨宮都對你做了什麼？以前的你明明是連一隻螞蟻都不會去傷害的，如今為何能將人命都能看得這般輕賤？」
蓮霜沉覺得好笑，她推開司亭寒按在她肩上的手。
蓮霜沉道：「人命？自我來到樊宮，我的刀還未染血。剛剛是殿下對德妃動的手，那樣不痛不癢的懲罰，比起我到樊宮后受到的傷害，殿下竟只是一味的指責於我？」
不管是之前的試探放火還是今日的賀禮懲罰，哪個不是奔著能傷她能抓住她把柄來的。她在這後宮無依無靠，被欺負了也只能忍氣吞聲，可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了一個她無法在忍耐的限度，她找個樂子平復一下，懲罰一兩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她這就輕賤人命了？
蓮霜沉想到父親、母親和哥哥的死便心很痛，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甲已經陷進手掌肉里。
司亭寒也意識到他的話語氣過重，看著蓮霜沉的身體已經綳直，這是防禦外敵的本能，蓮霜沉已經將他視作仇敵了。
司亭寒懊惱的給蓮霜沉賠罪：「我不是那個意思，霜兒，我只是……」現在這樣說什麼都晚了，傷害的話已經說出，越解釋越寒人心。「是我對不起你，這一切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的。」
說著，司亭寒將蓮霜沉擁進懷中，蓮霜沉沒有得到半點安慰，眼前這個男人，於她，在不是年少時可以交心的玩伴。
蓮霜沉冰冷的開口：「殿下，你我身份有別，若是殿下還記得家父的恩情，還請殿下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眼前，就當殿下還恩吧。」
說罷，蓮霜沉一把推開司亭寒，拿回自己的匕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