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墨重月才是罪魁禍首
那宮婢跪下，對著宮殿里的蓮霜沉道：「蓮妃娘娘，是奴婢無知，奴婢差點害了娘娘，娘娘善心還願留下奴婢性命，可奴婢無臉侍奉娘娘身側，奴婢只請娘娘賜奴婢死罪。」
說罷，那宮婢一頭嗑在地上。
蓮霜沉對季牧紳道：「季統領，你看到了，那宮婢不會再有想刺殺本宮的心，這下季統領可放心將人交給本宮。」
季牧紳自是猶豫，也不知蓮霜沉給那宮婢說了什麼，讓那宮婢對蓮霜沉豎然起敬，放下了殺念。
蓮霜沉見季牧紳猶豫，便不在催促，邀請季牧紳喝茶。
「季統領為本宮的事操勞了，這邊請坐。」
凌兆堯上前拉著季牧紳坐過去，然後要求季牧紳把人蓮霜沉要的人交出去，季牧紳也得罪不起凌兆堯，便是答應了。
蓮霜沉看向一直站在旁邊未出聲的墨重月，她勾唇淺笑與他道：「墨公子……」
墨重月執笛作揖：「蓮妃娘娘。」
蓮霜沉道：「墨公子不必多禮，墨公子是皇後娘娘留在宮裡的客人，能賞臉來本宮這兒，本宮榮幸之至。墨公子這邊請坐。」
凌兆堯那邊說服了季牧紳，看這邊蓮霜沉和墨重月聊上了，便移了過來。
他道：「蓮妃，季統領答應了，那個宮婢就交給蓮妃處置。」
蓮霜沉並不意外，不過還是謝了凌光堯，然後回頭讓慧蘇將那宮婢帶下去。
季牧紳的公務辦完了，手上的人犯還要處置，便是起身告辭。蓮霜沉未做挽留，她道：「季統領請便。」
季牧紳一走，殿中便余司遠順三人，蓮霜沉坐下，讓宮婢給三人換茶，新做的點心送上來，一眾宮婢退下后，凌兆堯瞧瞧墨重月，他與蓮霜沉道。
「蓮妃，昨日小宴上的事，其實……」
墨重月在凌兆堯看向他時便知道凌光堯想做什麼，此時凌兆堯開了頭，墨重月便站出來。
「蓮妃娘娘，讓蓮妃娘娘請黎國和桑國使團的主意是小生提了，小生見凌公子對娘娘關切非常，便想了這個主意助凌公子幫娘娘度過當時的危機，娘娘莫要責怪凌公子，此事是小生一人之錯，還請娘娘將所有過錯都記在小生頭上。」
蓮霜沉看著下首直言不諱的男子，既然他自己站出來承認，蓮霜沉不問問理由也說不過去。
蓮霜沉狐疑道：「墨公子為何會想到讓本宮請黎國和桑國的使團？」
墨重月一怔，當時的那個情況下，要幫蓮霜沉脫困，其實有很多辦法，可他偏偏只提了這一個，黎國的就罷了，還扯出桑國，這用心自是讓人懷疑。
墨重月苦笑著，他道：「不瞞娘娘，小生提出這個主意，確實存了私心的。」
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與其讓蓮霜沉胡猜，不如由他親口說出來。
而墨重月說出他存了私心，凌兆堯便是真實的被利用了，當即便是想起身教訓墨重月，被他身旁的司遠順拉了，司遠順對著他搖了搖頭，讓他聽聽看墨重月的說詞。
墨重月目不斜視，他看著上座的蓮霜沉。
蓮霜沉未開口，示意他接著說。墨重月接著道：「蓮妃是黎君親選送入我樊國為妃的，樊國要舉行迎春宴，黎國派使團來樊祝賀，顯得黎國對樊黎兩國友盟的看重。讓蓮妃請桑國使團是因為桑國送了和親公主進黎宮，既然桑國已與黎國修好，那桑樊兩國更應該多走動。蓮妃有黎國這層關係，請桑國使團來樊便更加容易。而小生的私心……自是促成此事，得賞賜。」
這私心與他提出的主意不對等啊。
蓮霜沉才不信他只是為了得賞賜。
不過蓮霜沉卻是得了提醒，如今她在樊國後宮，對外面的消息有些閉塞，她還真缺少一個消息來源。
蓮霜沉當即對墨重月讚賞有加，她道：「墨公子如此才華，為何沒有入仕為官？」
若是當了官，差事辦好了，想要什麼賞賜得不到呢？
墨重月雙眸暗淡，他道：「小生自幼便想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可小生家門不幸……」
說著，墨重月抬手摸上眼邊，有面具在臉上，誰也不知那眼邊有什麼。
墨重月接著道：「小生這臉上有疾，無葯可醫，只得轉文赴曲，改做樂師。」
蓮霜沉深表同情，她道：「墨公子不必憂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墨公子做樂師也是優秀非常的，昨日的宮宴上，墨公子一曲驚深宮，想必以後想請墨公子吹奏一曲的貴人會絡繹不絕。」
墨重月怎麼敢居功，他道：「其實小生也就這一首曲子能聽入耳，別的就不太會了。」
墨重月這話別人聽了會以為他是謙虛，若是深想，墨重月此話意有所指，看來他這個樂師並不想給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吹曲。
蓮霜沉倒是不在意他會不會吹別的曲子，她在意的是如何去辦她接下的差。
蓮霜沉請墨重月回去坐下，她對著司遠順道：「殿下，昨日宴上皇后答應請丞相將邀請黎國和桑國使團之事上奏陛下，在朝會上議一議此事，不知殿下可知進展？」
這事問司遠順就問對了，昨日宴會散席后，皇后讓人叫他過去，將此事全權交給了他。
司遠順道：「本王還正想找機會與蓮妃娘娘商議此事，母后掌管後宮，分身乏術，此事便由小王協助娘娘來辦，娘娘可有具體的章程了？」
章程？蓮霜沉可沒想到這些，她那有那麼專業！
蓮霜沉道：「殿下思慮得真周全，本宮少年雖有習字，但從未想過會辦這等利國的大差事，所以，此事還得殿下多多拿主意。」
蓮霜沉目光一轉，下首默默喝茶吃點心的墨重月倒是一派的悠然自得。
蓮霜沉又道：「本宮看墨公子有大才，況且此事是墨公子提出的，墨公子也想拿賞賜，不如墨公子也幫幫本宮。」
蓮霜沉誠意邀請墨重月加入，墨重月咽下嘴裡的點心，他道：「這不妥，小生只是答應皇後娘娘在宮中小住，若是牽扯上家國大事，再出個什麼好歹來，小生這條小命可不夠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