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看不清的心思
她說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你也是在乎顧澈的，要不然你那天不會特別幫我，可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代表你還是樊川手中的一把匕首。」
如果讓凌玲留在顧氏集團，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為了樊川的命令，狠狠刺傷顧澈的心臟。
「我不會那麼做的！而且，我真的已經跟樊川劃清界限了，無論你信與不信，結果就是這樣。」凌玲抿著唇瓣，慢慢拽起自己的袖子給顧雲兮看。
手腕往上的部分，有好幾道很新的疤痕，像是很難看恐怖的蟲子，攀爬在她白皙的胳膊上面。
看得出來，傷口在結痂之前，一定很深很痛。
顧雲兮眉頭一緊，她不明白凌玲想要說什麼。
「我已經把我欠他的，都還給他了，這些年，我一直遵從他的命令，他讓我做的每件事，我都沒有拒絕過，我也一直不知道，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凌玲苦笑著說道，「直到，我遇到顧澈。」
凌玲的聲音很輕，輕到讓人心疼。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沒什麼可信度，也許你會認為，我刻意安排，接近顧澈，是樊川的另一個局。但有一點，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顧澈，哪怕用我這條命去擋，我也會讓他毫髮無損。」
「可能嗎？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樊川是個什麼樣的人。」顧雲兮別開視線。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凌玲，而是原本站在她背後的那個男人，太過於恐怖。
而且他既然能控制凌玲這麼多年，手裡肯定有一些凌玲不可迴避的把柄，她真的能從樊川身邊全身而退嗎？又或者說，樊川怎麼會甘願對她這麼一顆聽話好用的棋子放手。
話音一落，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到顧澈匆匆回到辦公室，看到的依然是她們倆不言不語的模樣。
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顧澈上下看著她們兩人，「你們聊什麼了？」
凌玲先抬起頭，微笑著說，「沒有，我們在想一會兒出去吃點什麼。」
「那先走吧，邊吃邊聊。」顧澈一邊拿起車鑰匙，一邊打量著顧雲兮的表情。
直到顧雲兮起身，他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三個人完全沒有爭吵，還一起離開了公司，讓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員工都愣住了。
「小蕊，顧總監一件東西都沒拿走？」
「然後，她們還一起離開公司了？該不會，顧總監已經妥協了吧！」
小蕊面無表情的看著公司大門的方向，「你們不要問我了，我也不知道！」
另一邊，韓澤瑾跟唐易碰面。
「我查到樊川最近的個人債務出現了問題，如果從這方面下手，肯定會有成效，只不過，我在考慮他那麼嚴謹的一個人，會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你的意思是，假如他故意放出假的誘餌，引我上鉤？」
韓澤瑾點了點頭，「畢竟他為了報復你，準備了這麼久，不可能……」
他話沒說完，但唐易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商場如戰場，即便樊川再想復仇，他也不會堵死自己全部的後路。
他肯定要看著唐家人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才能體驗到復仇的樂趣，這樣的話，這個消息很可能是假的。
「假的也要查，我想知道樊川還有多少底牌。」
唐易聲音沒有任何波動，眼神略沉。
「好，我知道了，我會繼續派人查下去，正事說完了，說說你的婚禮吧，你真不擔心葉如歌？」韓澤瑾流連花叢多年，都覺得唐易現在處境太棘手了。
唐易的面上沒有半分情緒，伸手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不擔心。」
「她這幾年每天都往唐家跑，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會跟她複合，跟顧雲兮離婚，以她的個性，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
唐易的表情依舊淡漠，葉如歌三個字早就不能對他產生任何影響了。
「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了。」韓澤瑾聳了聳肩，總覺得那晚葉如歌的樣子挺嚇人的，也不知道他們倆後來談的怎麼樣。
「澤瑾，你知道哪家店的鑽戒好看嗎？」
「……」
韓澤瑾像是完全不認識唐易似的。
「你沉默了這麼久，不是在想怎麼處理葉家那邊的事，而是在想給你老婆買什麼樣的鑽戒？」
「嗯。」
自始至終，他心裡裝著的始終是顧雲兮。
他們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期間，唐易看了不止一次手機，似乎在等什麼人的消息。
韓澤瑾擰著眉頭，一副吃醋的口吻，「你跟我出來，心裡還惦記著別人，哎，人家好傷心啊。」
「吃你的飯。」唐易凝眉，關暗了手機屏幕。
他在想時間也差不多了，顧雲兮怎麼還沒聯絡他，會不會在顧氏出了什麼事？
正想著，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劉律師。
「唐先生，之前您委託給我的那個案子有了新進展，但對唐太太不是很有利，您看，什麼時間過來一趟？」
「我現在過去。」唐易立刻回道，掛斷電話，起身離開。
「你去哪兒啊？」韓澤瑾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但下一秒，他心裡就有了結論，肯定是有關顧雲兮的事，要不然唐易絕對不可能這麼用心。
顧雲兮跟顧澈他們簡單吃了點東西，覺得胃裡不是很舒服，就放下了筷子。
「你這就吃飽了？」顧澈看向她，「不會是為了穿婚紗，特意減肥吧？」
下一秒，他就冷哼了聲，「你跟唐易都老夫老妻了，還非要這麼大庭廣眾的亮相……」
顧雲兮只是淡漠的聽著，沒有反駁。
倒是凌玲輕聲開口，岔開話題，「我覺得這家店裡的招牌烤鴨不錯，要不要再點道菜？」
「我去點，你先吃著。」顧澈對凌玲體貼的說道。
也就是那個瞬間，顧雲兮才明白，顧澈有多喜歡凌玲，而且他不是一時興起，是真的把凌玲當成女朋友看待。
顧雲兮有些愣神，手機一響，是唐易打來的。
她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凌玲，按下了接聽鍵，「喂？」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唐易的聲音冷而沉，帶著不容她拒絕的重量，「律師那邊要開始處理那件事了，你最好在場。」
顧雲兮愣了兩秒，微微皺眉，說出了這家餐廳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