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末世人命賤如狗
「不要,誰想搶我兒子我就殺誰,那個拿木劍的人也受傷了,你們怎麼不把他丟下去?」李顯把船艙最頂上一層清理乾淨,剛剛出來就聽到女人嘶吼的聲音傳來。
「別人是有大法力的道士,而且也不一定就是被喪屍咬傷的,你兒子是被喪屍咬傷的,很快就會變成喪屍,我們早就有約定誰要是被喪屍咬傷了就要把他放棄,這是誰也不能改變,如果那道士也是被喪屍咬傷的,我們也一定會把他丟下船,來,把你兒子交給我們,我們送他上路。」
「對啊,對啊,大嬸你快把他交出來吧,時間長了對誰都不好。」
「老女人,要不是我們局長菩薩心腸早就連你也丟下去了,別不識好歹快把你那喪屍兒子交出來。」
「大師,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女兒已經死了,就剩這一個兒子了,求求你救救他吧,大師我求求你了。」
「碰碰碰。」
李顯走進駕駛室就看見那個中年婦女抱著她兒子在磕頭,船甲板上咚咚直響,中年婦女磕的極用力,每『咚』一聲響起甲板上就多出一個血印子,她磕頭的對象正是上船的其他倖存者。
「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兒子中毒已深救不會來了,我佛慈悲,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大和尚面露慈悲對李顯點點頭,避開中年婦女的跪拜念起了往生咒。
「道長你來了?勤政愛民本是我分內之事,可是這女人的兒子已經被喪屍咬傷了,為了其他人的安全考慮,我們要把他丟下去,道長切莫被這女人的可憐樣欺騙。」見李顯目光不善,滿腦肥腸剛剛還說也要把李顯丟下船的中年人堆起笑容指著女人道。
李顯彎腰探手撩開婦女懷中年輕人的衣襟,年輕人的胸前被撕掉了一大塊血肉,傷口附近已經流出黃褐色液體,這是屍變的徵兆。
「最多還能熬三個小時,之後就會屍變。」李顯鬆手直起身,中年婦女蹬著腿蹭著甲板把兒子拖到艙壁一角,她抬起手上五寸長的匕首指向所有人,防備著人靠近「用糯米敷在傷口上可以暫緩屍變的時間。」
「道長,就這麼拖著很危險,我們………。」
「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李顯,茅山派的道士,你們可以叫我李道長。」李顯揮手止住流著肥油中年人的話,出聲道「各位也介紹一下自己。」
流著肥油的中年人臉色一變,隨即又堆起笑容道「我是金包玉,以前在政斧部門工作,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金局長,仰仗法正大師的佛法,我才能帶著隊伍殺出來。」
「阿彌陀佛,道友好,我是歸元寺法正,這兩個是我的徒弟。」法正是一個個胖胖的大和尚,國字臉耳朵很大,光光的腦袋上不見戒疤,他對李顯施了一個佛禮說道。
修行中人達者為先,不看輩分年齡,法正自覺李顯比他法力純正,是以施的是佛禮,而李顯也受了這一禮。
「我們是空降15軍的。」兩個穿軍裝的抱著槍站在駕駛艙一側,顯得不是跟任何人一夥。
金包玉身邊站的兩個都是他手下,其它人那個少女是個高中女學生,在歸元寺玩,出事之後跟著法正跑了出來,開船那人在渡口工作,不過最近放假撿了條命,其它也有學生和干別的行當的。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幹什麼的,現在上了我的船就得聽我的,船艙最上面一層沒經過我的允許,誰也不準上去,要是有人想試試倒時別怪我心狠手辣,剩下的兩層你們自己挑地方住,還有,你們之間的事自己解決。」聽完這些人的自我介紹,李顯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
「小子,在國家裡的東西都是政斧的,有我們金局長在,哪有你說話的份。」聽到李顯的話金包玉眼睛一橫對著身邊穿警服的暗示了一眼,穿警服的知道李顯不好惹,但他們這一伙人仰仗著不管俗事的法正,也不是一定需要李顯,以前這隊伍一直是金包玉說了算,現在李顯要插一腳那怎麼行,得了金包玉的暗示,警服男挺直了身上的衣服硬著頭皮厲聲道。
「啊!」
紅光一閃,警服男慘叫一聲手掌被李顯的桃木劍釘在船艙壁上,不僅他的手背刺穿,船艙上的鋼板也被桃木劍釘船。
李顯這一手一露,艙里的人紛紛變色,帶槍的人不自覺握緊了自己的槍。
「小子,你……。」金包玉的另一個手下摸著槍臉色一變就要出頭,李顯眼神一冷掃了他一眼,手一招桃木劍飛回他手中,那人一見硬生生吞會了剩下的話。
「還有誰有意見?」桃木劍一抖抖掉上面的血珠李顯問道,讓這群人上了船暫時他們沒了生命危險,肯定不會想要拚命,李顯這時候露一手反正沒有生死之險又不涉及切身利益,當兵的和法正都不會想得罪李顯,沒了他們支持李顯量那金包玉也不敢撕破臉,就算真的撕破臉李顯也求之不得,殺他們三個只有手槍的人不過是反手之間的事。
「沒意見的話,小利開船,其他人兩人一組守在駕駛室,15軍的守第一班,金包玉和你手下守第二班,其他人守第三班,六小時換一班,有情況不要鳴汽笛,捏碎這長符。」李顯掏出三張符咒交給他們道。
「道長,他呢?」金包玉被人指揮臉色數遍,大約一輩子也沒被一個小老百姓這麼輕視過,不過官場上的人到底是可以不要臉,幾秒鐘之後就知道眼下自己應該怎麼辦,他湊到李顯身邊道「道長別看這母子倆可憐,當初救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可是推了自己的女兒姐姐去喂喪屍才跑出來的。」
掃了其他人一眼見他們紛紛點頭認同金包玉的話,李顯眼神殺氣一閃,原本還抱有的同情頓時消失「丟下去。」
「好嘞,道長英明,過來幫忙,裝什麼受傷,看你下次還敢跟道長犟嘴。」金包玉得到李顯的命令,回頭一瞪兩個手下見那個手掌受傷的手下默默噌噌頓時怒道。
「啊,誰敢碰我兒子我就殺誰。」中年婦女神色瘋癲,一道劃破了警服男的手臂,她瘋瘋癲癲的樣子一時讓兩個大男人不知如何是好。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雖然說的未必全對,卻也有一定道理,想到這女人推了自己女兒喂行屍逃命,李顯眼神一冷淡淡道「兩個一起扔下船。」
船艙中人再次變色,此時離真正天地大變不過只有三四天的時間,偷偷摸摸陰人坑人他們中很多人都做過,但這樣推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去死卻是從沒做過,一時之間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股寒氣,這個年紀輕輕的厲害道士當真是心狠手辣。
「阿彌陀佛,道長你………。」法正面現不忍出聲道。
「大師,她連自己的女兒都能推了去死,以後難保出事了不會害我們,船上一二層還未清理,煩勞大師和15軍的兄弟去清理一下,然後安排不值班的去休息。」李顯止住法正的話,他如此一說其他人都心有戚戚,虎毒不食子,這樣為活命毫不猶豫害死自己女兒的人,害別人的時候難道會猶豫?
法正嘆息一聲和兩個當兵的出去,李顯掃了金包玉一眼示意他動手。
「你個殺千刀的狗道士,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撲通。」
「救命,咕咚,救命…….。」
中年女人的慘叫聲響起許久,最後消失在緩緩前進的游輪后。
不得好死?李顯冷笑一聲,世道變了,現在還有幾個能有善終的,要怪就怪你自作孽不可活,推你女兒去死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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