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湯之國的會議

湯之國，一座小村莊。

因為戰爭的緣故，村莊里的居民已經全部逃走了，空置的村莊被木葉的忍者徵用改造成了對抗雲忍的最前線大營，大批大批的木葉忍者在此處集結，用來迎戰從北方而來的高山上的野蠻人。

五月初，正值春末夏初之際，天高氣爽，氣候宜人。

尤其是湯之國，溫泉遍地，即便是這座小小的無名村莊，居然也有著三口很不錯的溫泉，時不時的還能輪換著去溫泉里泡泡澡，放鬆一下疲憊的身體，這可比在雨之國泡冷水澡舒服多了。

來湯之國打仗要比去雨之國、草之國、川之國這些破地方舒服，這算是駐紮在湯之國的木葉忍者們的共識。

然而今日，村莊里的木葉忍者們一個個神色緊張，異常敏感，營地中低氣壓般的氣氛令人喘不上氣來，明明在前不久擊退了第三代雷影率領的雲忍，連第三代雷影本人也受了傷······

但看現在這個樣子卻像是打了敗仗一樣。

「必須嚴懲這群無法無天的狂徒！」

憤怒的咆哮聲在室內回蕩著。

門外守衛的忍者們很自覺的向外挪動腳步，拉開和房子的距離，他們一點都不想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房間內，頭目們匯聚一堂，除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外，大軍中所有高級頭目全在這裡。

志村團藏坐在主位上，用力拍打著桌子，怒斥宇智波一族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

然而，在座的頭目們大多都只是哼哼兩聲，並沒有人站出來明目張胆的支持團藏，所有人都清楚團藏和宇智波一族間的矛盾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切都是因為【夜叉王】宇智波月虎的屍體引發的。

運送宇智波月虎屍體的隊伍從戰場返回大營的時候在半路上遇襲，負責護送的宇智波家的族人全部陣亡，宇智波月虎的屍體下落不明，但宇智波一族一口咬定了是團藏暗中對村子里的夥伴下手，因為他們從現場搜集到了根組織的痕迹——

納米級毒蟲的屍體。

和普通的蟲不同，毒蟲是很特殊的，在油女一族中能夠驅使毒蟲的人很少很少，基本上都是天生的能力，無法通過後天修行得來。

而現如今油女一族只有兩個毒蟲使。

一個是油女志黑，三代火影的心腹部下，目前並不在湯之國戰場，而另一位，油女龍馬，則是團藏的左右手，根組織的二號人物，在木葉內部也是很有名的人物。

可以說，這些毒蟲是無法抵賴的鐵證。

但奈何團藏是大軍統帥，面對宇智波一族的質詢，一推六二五，只說那是巧合，大概是油女龍馬在附近戰鬥過，導致毒蟲流落在外······

這種借口自然不能安撫宇智波一族的憤怒，隨著族長宇智波富岳被團藏拒之門外，宇智波一族已經差不多和團藏決裂了，拒絕執行任何團藏下達的命令，聚集在村莊的一角，和其餘的木葉忍者儼然劃分成了兩個陣營。

團藏當然不會接受宇智波一族這種『叛亂』行為，他召集了大軍中所有的高級頭目，準備用暴力來迫使宇智波一族屈服，反正，第三代雷影受傷撤兵，一時半會不會攻過來，沒有了雲忍這個外敵，可以放心處理內政了。

忍界大名鼎鼎的【忍之暗】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團藏根本不準備通知村子，打算直接動手。

好在，宇智波並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軟腳蝦，作為千手衰落後的木葉第一豪門，寫輪眼的力量令人敬畏，再加上在座的眾人都清楚團藏玩的把戲，他們固然不喜歡目中無人的宇智波，但是團藏的手段也著實有些令人心寒。

所以，會議上無人支持團藏的決定，只是用需要火影大人的命令這個借口來敷衍。

然而對此種情況，團藏早有所料。

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群牆頭草支持自己，他所要的只是沒有人敢反對自己，這樣憑藉著他大軍統帥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通過這一決議，他是這麼打算，現在也正在這麼做。

「有誰反對老夫的命令嗎？有的話儘管說，老夫不會計較的。」

團藏環顧四周。

目光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化身鵪鶉，心中怒罵這個老不要臉的混球，不會計較？呵呵，誰不知道你個老東西最愛玩陰的，【忍之暗】這個外號又不是說著玩的。

眾人心裏面千絲萬緒，臉上則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狀態，會場中大概只有兩個人的表情和其他人不同。

一個是大蛇丸，這個蛇精病科學家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像是旁觀者一樣欣賞著團藏主演的大戲，超然物外；另一個是波風水門，被視作木葉未來之星的超級天才，這位金髮燦爛，眉目俊朗的年輕男子皺緊了眉頭，第一個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團藏大人，我認為您的命令有些倉促了，宇智波一族的行為固然是違反了軍令，但無論如何都是一個村子的夥伴，直接圍攻剿滅······未免太苛刻了一點，宇智波月虎生前擊退了第三代雷影，方才立下大功。」

水門斟酌著整理措辭，緩緩開口道。

縱然大家私底下都認為宇智波月虎的屍體是被團藏劫走的，但沒有確鑿的證據提起這一茬根本沒有用，反而只會觸怒團藏，將事情變得更糟，當務之急，是打消團藏要調集大軍圍剿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的決定，他當真不想看到木葉的同伴們自相殘殺的一幕。

「個人以為，這件事最好還是聯繫火影大人處理······」

「夠了！『

團藏粗暴的打斷了水門的發言。

陰沉沉的目光盯著水門，「水門，你太軟弱了，你以為軍令是什麼？在戰場上違反軍令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這是不能饒恕的底線，要是在這裡放過了宇智波一族，那以後是不是大家都可以有樣學樣了？要都是這個樣子，還打個屁的仗！大家乾脆抹脖子自殺得了！」

「可是······」

「沒有可是！」

「······」

水門苦笑著閉上了嘴巴，無聲嘆了口氣，壓抑住眼眸深處那不平靜的波瀾。

「還有人有意見嗎？」

壓制住了水門，團藏再次掃視而過，鴉雀無聲，默認了團藏的決定。

就在這時，山中亥一突然伸手打翻了水杯，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驚愕之色，不等團藏斥罵，門外傳來了新的響動。

「團藏！！！」

「你個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直白、簡潔的怒罵聲極具穿透力，穿過曠野，穿過牆壁，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