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她真正虧欠的人

元界九重天之巔，常年沒有光照，準確的說是沒有任何發光體，大概是混沌的邊界，一片漆黑，有的只有一片寂靜。傳說一位神君，渡劫之後把自己自我放逐到了這裡。

「所有的界面，都有一些共同點，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巧合。其實，你應該發現了。」思慕接過月老手中的毛線球，看著看著眼睛里莫名的蓄滿了淚水，可她不知道這些眼淚是從哪裡來的，就如同她好像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她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老爺爺，是不是所謂的將功補過，彌補這些斷裂紅線的那些任務，其實是讓我懂得人間情愛，真正擁有感情，能對世間姻緣愛戀感同身受而不愧於自己姻緣仙子，紅線小仙的身份的劫難？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是我渡的情劫？」思慕認真地看著月老的表情變化，追問著。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對於你而言，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發生過的。每一世你以為是你神魂的載體的身體都叫做思慕，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她們就是你，你，就是「她」。不過，這幾世。嚴格來說算不得你的情劫，而是……那個人的情劫。」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思慕緊盯著月老，等待著他接著說下去。「我先把你第一世的記憶歸還於你。」「第一世？」思慕先是怔愣了一瞬，之後月老點向她額頭的光華一閃而過，隱沒在她的肌膚下。

失去的記憶悉數回歸到了思慕的腦袋裡，展現在她的眼前。「琉翎……夙染？……原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我開始輪迴的第一世。我還有一個問題...月老爺爺，為什麼幾乎每一世都有一個長得和夙染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出現？但他們都不是我的任務目標，卻偏偏……偏偏……他後來就不見了……而且，回到元界的我，屬於那些我曾愛過的男人的記憶都在變得淡泊，唯有對他，記憶越發深刻？」

「卻偏偏愛上你？偏偏死纏爛打？險些讓你動搖？」月老的三連發問問的思慕一愣一愣的竟然沒有辦法反駁。因為她早就有所察覺，若不是好像她的心已經給了她答案，隱隱的牽扯她，讓她極快的愛上了自己應該愛上的人。她也許真的會動搖，她不否認這一點。「對……」

「你們兩個，本來就有一段情緣。」月老捋著鬍鬚，目光放遠，緩緩追憶起來。「那是很早很早以前了。其實從你有記憶以來的此世，並不是你的第一次出生。」「啊哈？」「生命是個輪迴，就算是天神，就算是元界的天神，也逃不過某種輪迴，逃不過某種規律。萬物有生就有死，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而你，此世生來為何莫得感情，也和那個人有點點關係。」

說的她好像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一樣……「其實這件事情，本來應該由他親自跟你說的，不過，因為他還在自我放逐，我們誰也沒辦法啊。所以只能我先告訴你一切的原由。而且此番你歷劫也與你找回情感也許可以把他從那片虛無中拽回來，別讓他再自閉了有點關聯。除了你，整個元界，誰都拿他沒辦法，就連天君也是。」

「這個神君，誕生在元界誕生之初，比天君資歷還要老上幾分，不過他對於管理元界是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一手培養了如今的天君。」月老緩緩說道。「那他豈不是很老!？」思慕表情驚訝。「咳咳……」月老一時語塞:「年輕人不要這麼說話。不過也正因為漫長的生命，所以這位神君也有一個漫長的輪迴周期。而你們的故事就是在他輪迴中的一次重生時，初開靈智與情竇時開始的。」

那是因為世間的愛恨情仇已經飽和，於是，存在即為合理，應運天地間孕育出了一個天生掌管姻緣情愛，七情六慾的神女。「你那時候，生來就有情感，又長得如此貌美如花，引得不知多少天神追求。可是你卻偏偏喜歡和這個初生的不知情人眼裡像個傻子一樣的男人玩兒。」思慕嘴角抽搐，月老爺爺您能不帶著自己的主觀印象么……聽起來怪怪的。

「總之你二人誕生在差不多的時間，而這位神君又像一張白紙一樣。不可避免的，你們，相愛了。」「這麼隨便的么？……」思慕迷茫臉。「我當然是在跟你長話短說，你們相交的萬年光陰我一時怎麼說的完？再說，我也不知道很多細節的啊……」有道理，思慕認同地點了點頭。於是月老喝口茶接著說道。

「但是，正如今世一般，天神渡劫，增長修為，煉心煉法，都是常態。而你就入了世，去感受更深的七情六慾。在歷劫輪迴中，遇到了來找你的夙染神君。而那時的你，沒有記憶，又封印了自己的法術，與凡人無異，一心只有你在那個界面的夫君……最後還為了救那個凡人甘心被那一界面的狐妖剜了心吃了去。因果關係，是以你再次重生之時無心無情，也與歷劫時所遇之事有關。咳……然而認為你背叛了自己的夙染神君悲痛欲絕，甘願自我放逐，再沒出現。對...沒錯，傳說中九重天的那位神君就是他……」

思慕皺起了眉頭:「原來，是我虧欠了他，是我，負了他？……那我此生每一個界面遇到的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