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入城令牌
古方明顯也是一愣,他看著文艾之後瞬間停住了腳步。
「古方?」文艾喊了一聲。
山侍看到古方,立即單膝跪地。
「你怎麼會在這?」
文艾沒有注意到古方奇怪的神色,她繞過山侍走到古方面前:「邊城的事情解決了,悠陽呢?他怎麼沒下來?」
兩個山侍在聽到這個小丫頭敢直呼山主的大名,驚訝連著恐懼,嚇得頭埋得更低了。
「糟糕!」古方擰著眉。
文艾終於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心有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看了一眼腳邊的山侍,古方說了句:「先上山。」
好久沒回奇境山,文艾甚至顧不上去見萬元他們,一路上只是籠統得知,悠陽似乎出去了。
無塵在看到文艾的時候,他也是同樣驚訝,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糟糕,主子被騙了!」
「什麼意思?」文艾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今早有人送來了一封信,署的是你的名字,主子看了一眼之後便離開了,我們不知信中具體內容,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才......」
「信呢?」文艾問道。
「主子帶在身上了。」
剛剛她放了信號煙,悠陽不知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而無法趕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她都不喜歡。
「哦,對了。」古方突然開口。
文艾看向他,古方繼續說著:「主子走的太急,這是信中掉出的。」說著,古方從袖口中拿出了一件東西。
文艾只看了一眼便認出,古方手中的正是自己常用的發簪。
拿過發簪,文艾眉頭緊擰,這發簪昨日早上還別在頭上,昨夜梳理頭髮的時候卻發現它不見了,文艾以為自己不小心掉在了哪,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便也沒去在意。
卻沒想到被有心之人給拿走了,還用來騙了悠陽?
「這是你的?」無塵問著。
文艾點了點頭,不需細想,能用如此低級手段的人除了武靈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恰好發簪丟失之前她也在,然而從那之後武靈也沒有出現在邊城,他們都以為武靈是覺得無趣而回了鳳西。
「我要去一趟鳳西。」文艾說著轉身就走。
「山上有事沒有處理完,我走不開,讓古方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無塵說著。
「不必了。」文艾頭也不回的駕風往山下飛去。
古方哪會聽她的,趕緊追上,然而他提了全速還差點沒跟上,最後氣喘吁吁的落到山腳,一邊跑著一邊喊著文艾:「文艾!你等等我!」
文艾一路念著悠陽,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古方,他這一喊才讓文艾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著古方,文艾皺了皺眉:「你跟著我做什麼?」
「不能讓你出事,不然主子回來非扒了我皮不可。」
文艾想了許久才終於妥協:「那你跟緊我,我沒時間管你。」
古方還想問文艾何時輕功修鍊如此高深,然而沒等他開口,文艾又只留下一道殘影。
因為天過黑,古方眼睛都要瞪酸了才勉強能夠看到文艾的位置。
行了兩個多小時,文艾終於停下。
古方站在文艾身邊,難掩粗重的呼吸,他抬頭看著月光下泛著金光的『錢府』二字,古方深吸一口氣問道:「來這做什麼?」
文艾懶得解釋,只留下一句:「在這等我。」之後,整個人從牆頭翻去。
古方楞了一下,很快也飛上了牆頭,可是文艾消失的太快,站在牆頭的古方看了許久,根本就沒看到文艾的身影。
怕進去驚到府里的侍衛,古方不敢貿然而行,只能蹲在牆頭等她。
當時入鳳西的時候,海園給過每人一個入城令牌,文艾的那枚早就扔了,錢及律的應該還在,所以文艾才會來錢府。
錢及律這幾日每天都喝不同大夫給他開的苦澀難咽的葯,此時的他剛剛把眼睛上的葯帖摘下,就突然聽到了門外似乎有些異響,他忙抽出桌上的佩劍,整個人立於門側,放輕呼吸聽著。
文艾看著錢及律屋內沒有亮光,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睡了,剛要敲門,聽到身後的傳來了兩個丫鬟的對話聲,怕被人發現,文艾忙拉門閃了進去。
然還沒等她把身後的門關上,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殺氣,文艾彎身躲過,劍刃劃過她的發梢,一束黑髮垂落於地。
文艾轉過身看到是錢及律,她連忙收了妖氣,並抬手攔住了對方的劍,掌心被劍尖刺傷,刺痛感襲來。
「阿律哥,是我。」文艾傾身握住了錢及律的手腕,並低聲說著。
聽到熟悉的聲音,錢及律面色一喜:「文艾?你記起我了?」
隨後他忙鬆了劍,愧疚的聲音響起:「我是不是傷到你了。」
沒等文艾說什麼,突兀的敲門聲在兩人身後響起:「少爺!您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門外兩個丫鬟在經過錢及律門前時,聽到了裡面似乎有打鬥聲,趕忙問著。
「我沒事,你們走遠些。」
兩個丫鬟心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那奴婢們告退,少爺您早些休息。」
聽著沒了聲音,錢及律這才握著文艾的手,想牽著她去椅子上坐下。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文艾掌心的傷,握著的時候,掌心一片濕潤,淡淡的血腥味縈繞鼻尖,他還是傷到了她了......
文艾顧不得痛,她抽回了手,急切道:「入鳳西的令牌你還留著嗎?」
錢及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怎麼還想回鳳西去:「你要令牌做什麼?」
文艾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總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能不能給我令牌?」
錢及律心裡苦澀,低語著:「重要到連我都不能說了。」
文艾聽到了錢及律的話,她正考慮該怎麼說時,錢及律又說:「沒關係,每個人都有不願說的事情,你等著,我去找一找令牌。」
錢及律去身後的柜子里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隨後轉身將令牌遞給了文艾。
臨走之前,文艾看了一眼錢及律放到桌子上的葯貼,也聞到了屋內濃厚的葯香味:「阿律哥,你在吃什麼葯?」
錢及律沖文艾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
每個人都有不願說的事情,文艾了解了。
她道了聲謝,拿了令牌離開了錢府。
在牆頭蹲了十多分鐘,古方終於重新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