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他的死
重新獲得了充足的氧氣,白亮張著大嘴,眼白翻著,喉嚨裡面發出奇怪的聲響。
「錢及律在哪?」文艾抬起手,渾身是血的白亮從棺材里飄起,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他似乎根本就聽不進文艾的話,此時只是憑著本能張著大嘴呼吸。
文艾擰著眉,一揮手,白亮整個人就如同一灘軟泥一樣砸在了地上,她這才發現,白亮全身骨頭都被折斷,就算有幸能夠活下來,下半輩子也跟個廢人差不多了。
白亮這身傷不可能是錢及律打的,這是文艾能夠肯定的事。
想到這,文艾視線側移,她看了眼旁邊的那張棺材,這棺材的寬度明顯寬於白亮躺的那個,好像是一個雙人棺。
這張棺材的蓋子沒有被釘死,文艾雙手用力就將蓋子推開。
蓋子滑開,棺材內的場景映進了文艾眼中,裡面躺著的確實是兩個人,只是她打開的是棺材尾,文艾只能看到著著火紅婚服的兩雙退。
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文艾用力推著,厚重的棺材蓋跌倒了地上,裡面的兩張人臉也終於能夠看清。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可是真的看到錢及律那張毫無血色臉時,文艾還是愣了許久,滿目的驚訝。
她甚至都顧不得看躺在錢及律身旁之人的模樣,文艾抬起雙臂,小心翼翼的控著錢及律的身體,將他帶到屋外。
此時,悠陽和古方也被那隻報信的兔子領了過來。
一身紅裝的錢及律在這一片暗黃的景色中格外的醒目,文艾雙膝跪地輕輕拍打著錢及律的臉,急切喊道:「阿律哥,阿律哥,你醒醒,你睜開眼睛,阿律哥!」
可是不管文艾喊得多大聲,錢及律都沒有一絲反應,她只是不斷的喊著,雙手搖著他的肩,甚至都不敢去探一探他的鼻息,因為文艾害怕,她怕錢及律真的死了。
「阿律哥!你醒醒!我是田小五啊!」文艾聲音越來越大,淚水砸在了錢及律沒有一絲血色的眼上,又順著他的眼角滑進了土裡。
悠陽看不下去了,他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將文艾擁在懷裡。
他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無聲的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悠陽,你辦法多,你快救救他。」文艾緊攥著悠陽的衣袖,眼中是悠陽不忍多看一眼的無助與愧疚。
「我沒有辦法。」悠陽心疼的擦了擦文艾臉上的淚,卻發現是越擦越多,他只能雙手捧著文艾的臉,柔聲說道:「文艾,你認清現實,錢及律死了,沒人救得了他。」
剛剛他過來的時候草草掃了一眼,看到了錢及律脖子上的屍斑,那副樣子絕不是剛死,而是一兩天前人就已經沒了,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讓文艾接受事實。
「我......我明明答應過錢老爺會把錢及律安全帶回去。」文艾靠在悠陽懷中低語,也不知是說給悠陽聽的還是喃喃自語:「都是因為我,若不是我自負的認為我有辦法把錢及律救出,而是讓錢老爺對白亮言行逼供,強行問出他的下落,錢及律根本就不會死。」
「他是被我害死的。」文艾抬起頭看向悠陽。
「文艾,你冷靜一下聽我說。」悠陽看著文艾:「錢及律的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沒有人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你之所以阻止錢老爺,就是怕白亮狗急跳牆,對錢及律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救他,在保護他,所以不要自責,好嗎?」
文艾似乎是聽進了悠陽的話,她的情緒穩定了許多。
回頭看了眼茅草屋子,文艾開口道:「屋裡還有一個人。」
剛剛過於慌亂,文艾甚至都沒有看清躺在錢及律身邊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模樣。
與此同時,古方從屋子裡面跑了出來:「主子,屋裡有兩個棺材,其中一個棺材裡面還躺了個女人,那女人好像......還沒死。」
聽到古方這麼說,文艾神色凝重的走了進去。
當看清棺材內女人的模樣時,文艾臉上滿是震驚,怎麼會是阿秀?她不是錢及律的丫鬟嗎?怎麼會躺在這裡?
悠陽轉過頭,看到白亮癱坐在牆角,渾身發抖,雙目緊盯著自己,嘴巴費力的張合,似乎有話要說,他慢慢走了過去,在距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停住:「有什麼要說的?」
「都是阿秀......都是阿秀...她的主意,和我沒關係,沒關係......」白亮越說越激動,稍微動一動,全身的疼痛神經都跟著叫囂,疼的他面目猙獰,眼中是對悠陽的苦苦哀求:「你給我葯吃,我疼......太疼了。」
悠陽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小個瓷瓶,在白亮面前晃了晃:「這是止痛藥。」說著,他又走近了白亮,彎著身子,低聲問道:「告訴我,錢及律是怎麼死的?」
見白亮默不作聲,悠陽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另一小個瓷瓶,也在他面前晃了晃:「這瓶葯有著和止痛藥相反的功效,會放大你的疼痛神經,曾經有人吃了這葯之後活活疼死,你若說謊,或者不講話,我就喂你這瓶。」
白亮此時喘氣都疼的慌,他看著悠陽:「我......我說實話,錢及律是我不小心害死的,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把毒藥當成了迷藥,因為他實在是太厲害了,就算是眼睛瞎了,我也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阿秀出手,他早就跑了,我...我為了防止他逃走,就想著給他點迷藥,誰知道就這麼把他給毒死了。」
「我都說了,你給我止痛藥吃。」
悠陽站起身,將手中的『止痛藥』扔到了地上,裡面的藥丸撒了一地,白亮目光急切的看著地上的藥丸,他四肢不能發力,便用後背抵著牆壁,整個人借著背部的力量倒在了地上,就如同蛆蟲一樣,匍匐著用舌頭去夠地上的葯,添了一嘴的土都不在乎,最後終於如願以償的吞了下去。
可是,想象中的止痛效果並沒有出現,相反的是,全身突然疼的要命,他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喊叫著,怒視著悠陽。
悠陽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著臉離開。
阿秀並沒有死,文艾探過她的鼻息,可是不知她是吃了什麼東西,文艾怎麼也叫不醒她。
悠陽走了過來:「或許成簡會知道怎麼弄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