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你不能害怕我
穆郁修沒有再說話,溫婉也安靜地跟著他進入別墅。
這裡和七年前她第一次來時一樣,別墅的整個格調奢華大氣富麗堂皇,讓人感覺像是進了宮殿,卻也有一種長久沒有人居住的冰冷氣息,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好看是好看,卻沒有生命。
偌大的客廳讓溫婉感到陰風陣陣的,再加上一面玻璃牆外是一座高山,溫婉覺得這根本不是用來住人的,反而更適合作為景點供人觀賞。
溫婉四處掃了幾眼。
好像除了穆郁修的東西外,並沒有其他人居住過的痕迹,至少也證明除了她之外,他沒有帶過其他女人來。
溫婉雖然理智地知道自己現在和穆郁修這種奴隸與金主關係,本不該再有什麼奢望,可對他的感覺並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控制的,意識到這裡只有她一個女人來過,她的心跳還是止不住加快。
其實在他心中他還是給她留有一個特殊位置吧?
不然他也不會費盡手段得到自己。
溫婉疾跑幾步,並肩和穆郁修走在一起,轉頭看到他精緻完美的五官,她就覺得自己的臉色有些發燙,手指緊握了又鬆開,最終還是伸過去抓住穆郁修冰涼修長的手指。
他也只是僵了下,便立即緊緊反握住她,一言不發地拖著她的手往樓上走。
到達卧室后,穆郁修脫掉西裝外套,扯掉領帶時對站在玻璃窗前看風景的溫婉說:「隔壁也有浴室,去洗澡后再過來。」
溫婉一愣,轉身見穆郁修修長的手指正解著襯衫的扣子,她立即明白過來,一顆剛剛暖起來的心,一下子冷下來。
她難堪地別開眼睛,自嘲地說:「原來你帶我到這裡來,是要跟我做這種事的。」
穆郁修還以為剛剛她主動牽他的手是學乖了,聽到她這樣說,他解著衣扣的手指一頓,看到她尚未散去紅暈的耳朵。
他哂笑一聲,「不然你真以為我帶你來這裡是觀光的?你也不想自己的身份,就算我花費一些心思,也是為了讓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歡愉更完美。」
從溫婉的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遠處的高山,高山上生長著很多碧綠色的植物,看著就讓人心胸開廣。
溫婉卻覺得心口窒悶得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她怎麼還是那麼傻,被他羞辱那麼多次都不長記性,以為他帶她來這裡是想起了過去兩人之間的情義,就會心生柔軟,會對她好。
實際上不過是他尋找的一個更好的歡愉地點。
一個可以讓他更好發泄的地方,她卻當成了兩人之間美好的回憶。
你醒醒吧。
溫婉,如今的他,再不是以前那個清貴無瑕的少年了。
溫婉再回到卧室時,穆郁修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抽煙,聽到身後的響動回過頭來。
她穿著那件雪白的弔帶睡裙,纖細的胳膊和修長的腿全部露出來,柔軟的咖啡色捲髮披散在兩側的肩膀上,長發襯得她的臉和骨架越加小巧玲瓏。
大概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的那雙瞪著他時總是冷冰冰的眼睛,此刻也被熱氣氤氳的十分柔軟,從穆郁修的角度看過去,越加迷離媚惑。
他只覺得口乾舌燥,以往有過那麼多逢場作戲的女人,卻一次也不曾動情過,可她僅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讓他欲罷不能。
穆郁修的心口一震,胸腔有顫動,更是絞痛不已,溫婉,這是不是就是我時隔七年也無法忘記你的原因?
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你總是能控制我的心跳。
「過來,」穆郁修掐滅煙,拍著自己的腿,「坐到這裡來。」
溫婉的手指揪著衣角,站在門邊沒有動。
門板是黑色的,鮮明的對比下,她的膚色更加瑩白如雪。
穆郁修眯起眼睛,裡頭凝聚起更加暗沉的光芒,「啞了?」
溫婉被穆郁修暗到發綠的眼睛盯著,感到越加如芒在刺。
外面還是艷陽高照,卧室的兩面都是玻璃牆,四周的景緻一覽無餘,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實在太挑戰溫婉的心理了。
她低頭咬唇,察覺到穆郁修在等待的過程中身上湧出的寒意,她只好慢吞吞地挪過去。
溫婉本想在穆郁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誰知經過他時,被他拉住手腕拽到懷裡,直接抱在腿上。
她驚顫地掙扎,穆郁修卻從後面緊緊圈住她的腰,「這件弔帶裙子你穿起來很好看。」
後來溫婉的手臂被穆郁修按壓在頭頂兩側,小臉趴在堅硬冰冷的玻璃上,男人在後面無情征伐。
陽光從頭頂直直照下來,身上冒出滾燙的汗水來,往窗戶下面望去是一片蔚藍色的海水。
沒過多久溫婉的腿軟下來,被穆郁修推開后,順著玻璃窗跌在地上。
穆郁修兩隻大手突然抓住溫婉的肩膀,把她轉過來,他俯身在她面前,聲音里透著滿足的慵懶,「起來,洗完澡后把我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溫婉這種時候只想找個地方躺一躺,扯掉穆郁修的手臂就要站起身,被他拽起來再次壓在玻璃上,「不想給我洗衣服,那我們繼續怎麼樣?」
溫婉每次都覺得身心疲憊,兩個只有性的人在一起,總是讓她心底生出一種何時才是盡頭的無望感。
她的雙臂被扣,只能仰起頭諷刺地笑,「穆先生你怎麼又忘了?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之間只有交易,不談其他,所以你要洗衣服還是找傭人吧!」
「不給我洗,給沈度洗是嗎?」穆郁修停下狠力撕扯溫婉衣服的動作,用修長如玉的手指抬起溫婉的下巴,眼眸里燃起怒火,「你現在和沈度住在一起,是不是還要給他洗衣服?」
穆郁修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知道溫婉那時被林惠淑虐待,幾乎家中所有的家務都交給溫婉一個人做,自然也包括洗全家人的衣服。
溫婉聞言瞳孔倏地一顫,穆郁修這是在吃醋嗎?
不!
不可能。
溫婉轉念又自嘲地想,他對她只有報復,她不能再傻了,不能再奢望了。
她還是笑,一張臉泛著淡淡的紅暈,斜斜地靠在玻璃窗上,陽光照過來,整個人便顯得懶洋洋的,「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在他那裡白吃白喝,當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只是這樣?」雖這樣說著,穆郁修的臉色還是緩和下來,手指撫著溫婉的臉,他的聲音低沉,絲毫不掩飾自己強烈的佔有慾和嫉妒之心,「溫婉,不要對除我之外的男人有非分之想。當然,我不會把你怎樣,但我不保證那個男人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