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她的命

「娘！」

獨孤菀鈴很孝順，她私下裡便稱呼龍太後為娘，叫母后的時候都是人多的場合，如今她實在委屈極了，跪在地上趴著龍太后的膝蓋上大哭。

龍太后十分能體會獨孤菀鈴如今的心情，她急忙安慰著，生怕她哭壞了身子，正因如此，她對那個皇后兒媳的愈發的不喜。

「說好聽點那是玩鬧不懂事，說難聽點那就是蓄意謀殺！蓄意謀殺當朝郡主！當朝攝政王妃！」

獨孤菀鈴彷彿瘋了似的，跪在地上狠狠地瞪著皇帝，而後迅速看向寧皇后，「教導無方就是你的錯！一個月跪佛堂懺悔？懺悔有用，還要宗人府做什麼？」

皇帝嘆了口氣，自知這件事他們理虧，「你說，你說你想要如何。」

獨孤菀鈴滿臉怒火與委屈，「我能想如何？我要是真想如何，那天在王府我就收拾獨孤諾了！一個孩子，一個比歌兒還小的孩子我能拿她如何？！我要的是你們的態度！險些讓我的歌兒丟了命不說，竟厚臉皮覺得懺悔一月，照顧到歌兒原諒她就夠了，怎麼就這麼不要臉！」

「父皇在世時，時常教導鈴兒要知錯認錯，要虛心承認錯誤加以彌補，我這幾十年沒對不起過誰。即便她是公主，是皇上皇后捧在手心裡的公主，我獨孤菀鈴也不怕，她獨孤諾倘若不讓歌兒心裡舒坦，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獨孤菀鈴起身，對著龍太后說：「是女兒失了禮節，請母后責罰。」

她即便受罰也要給歌兒討個公道。

說完，獨孤菀鈴不停的磕頭，每一下都磕在了龍太后的心上。

想當年，她也是這般，哪怕是她去死，她都想讓女兒活過來。

獨孤菀鈴的額頭都開始淤血了，龍太后心疼極了，「鈴兒快起來！」

正當此時，寧皇后突然開口：「來人。」

她咬著下唇，紅著眼眶下令：「將獨孤諾，押送宗人府。」

這是她寧玉嵐給獨孤菀鈴的交代，也是獨孤諾給虞歌的交代。

皇帝瞬間皺眉，「嵐兒你……」

寧皇後起身竟跪了下去，「鈴兒，這些年您的照拂皇嫂都記在心裡，皇嫂絕不會偏袒諾兒。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獨孤諾會因為她犯下的錯得到相應的懲罰，還請鈴兒你……別怪諾兒，她……她才十四歲。」

公主進了宗人府，那對她的名譽可是極大的侮辱。

可獨孤諾在皇上和太后心裡，乃至整個朝堂上都有著絕對重要的地位，她沒辦法維護女兒，況且虞歌受傷昏迷，甚至險些斃命都是事實，她無法推脫責任。

獨孤菀鈴沉默許久，她慢慢起身，頂著流血的額頭，垂眸看向寧皇后。

她一步步往外面走去。

「這一次，我認了。倘若獨孤諾再對歌兒做出什麼，我就要她獨孤諾的命。」

寧皇后渾身一抖，跌坐在地，沒了往日的風光，只有劫後餘生的疲憊。

龍太后捏了捏眉心，「都回去吧，哀家累了。」

「是。」

罷了，龍太后又道：「再有半月，太皇太后就回來了，皇后你準備一下太皇太后的寢宮。」

寧皇后俯身，「兒媳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