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行為像狼

陳男毛骨悚然，「爺，是……王妃在嚎么？」

那抹如春風般的身影上刮來一道溫和又危險的視線，嚇得陳男立馬閉嘴，「屬下去守著書房。」

說完，陳男馬不停蹄的跑了。

進了海棠雅苑，頌禾還在勸說牆頭上蹲著的女子下來，可是她彷彿沒聽見似的，仰著頭對著明月嚎叫。

政妄不知怎麼，突然想笑，很想評論一句：學的挺像。

頌禾聽到聲音回頭嚇了一跳，「王爺！」

因著政妄平日里待人接物比較溫和，頌禾也沒有那麼懼怕他，將事情的前後敘述了一遍后，政妄的眉頭略微皺了下。

「下去吧。」

頌禾猶豫了下，一步三回頭的退了下去。

政妄看了虞歌嚎半天，隨後腳尖微微用力飛到她旁邊。

虞歌正嚎的起勁兒，察覺到身邊有不同的氣息出現突然回頭。

那雙冒著寒光的眼睛落在政妄身上時，讓他誤以為自己看見了阿雪。

阿雪的眼神就是那般平靜而危險的。

「在嚎什麼？不冷嗎？」

說起來，他與虞歌的關係不算特別融洽，從前的虞歌的確是傲慢的，又喜歡舞槍弄棒，對男人並不怎麼感興趣似的。

故而嫁到這攝政王府一月有餘，都未曾近距離交流過幾次。

而政妄對虞歌的了解也不算深，只知道這丫頭跟那些貴族小姐的關係十分惡劣，尤其是跟獨孤諾，活生生一雙死對頭。

可到底是在他府里出了事，是他照顧不周，故而他忙完山賊的事以後就得去負荊請罪，誰讓他這個王妃矜貴的沒邊兒。

虞歌靜靜地注視著他，也不開口回答。

政妄知道朱太醫說了什麼，也沒有催促她，但的確有些焦急，好好的人傻了，他難辭其咎。

「餓不餓？頌禾……方才那個丫頭說你沒有用膳。」政妄儘可能的向她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虞歌平坦的眉毛皺了起來，歪了歪腦袋，似乎在分析他的話。

政妄以為頌禾在誇大其詞，原來虞歌現在的行為真的跟狼或者狗有點像。

說她像狗，是因為狗在聽人說話時偶爾會歪頭。

說她像狼是因為狼吃生肉，而如今的家養狗吃生肉的少。

尤其她現在蹲在牆頭上的樣子，跟狼蹲著的樣子很像。

要說她更像二者誰，政妄覺得像狼。

只因虞歌的目光比起阿雪，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政妄靜默時，只見虞歌緩緩點了點頭。

她還沒進食。

政妄如風雪般的眉眼染上一絲柔和，「吃什麼？」

頌禾說她上午吃了生牛肉。

生的？

虞歌眨眨眼，看看他，不說話。

政妄在黑夜中打了個響指，忽然，一個黑衣人從暗處出現，「爺。」

然而政妄卻遲遲沒開口，只是緊盯著虞歌那淡定而狠厲的眼神。

他方才發現，在他打出響指的一瞬間，虞歌只是眨眼間就鎖定了暗衛出現的地方，目光始終沒離開，哪怕是現在她也在危險的盯著那名暗衛。

隱沒在黑暗裡的暗衛渾身一抖，他怎麼有種被什麼東西盯上的感覺。

政妄笑了下，整個人都透著幾分風輕雲淡，好似一陣迷霧，讓人看不清。

「不用緊張，他不會傷害我們。」

虞歌終於挪開了視線，只是看著他，但防備卻絲毫沒有鬆懈。

罷了，政妄才輕聲道：「去準備點吃的，各種菜色都要一份，還有……生的肉，讓廚房以最快的速度做，生肉也要處理乾淨再拿來。」

暗衛應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