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尋找盟友
雅閣內。
楚羨雲雙眸垂淚,嚶嚶抽泣,帶著震驚的眼神責問君墨寒:「王爺,您怎麼能愛上她?她是害死我們的孩子的兇手,雲兒恨不得她死。王爺愛上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王爺說過,這輩子只愛雲兒一人,可雲兒知道,再深的感情也抵不過時間摧殘,雲兒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王爺就愛上了那個女人。」楚羨雲氣急了,口不擇言道,「怪不得王爺一直捨不得趕她走,怪不得王爺一直要留她性命!原來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看來是雲兒妨礙了王爺……」
說到這裡,楚羨雲已經泣不成聲。
卻沒注意到,君墨寒漸漸冰冷的臉。他雖是被葉傾雪設計,可依舊怕楚羨雲傷心,一直在哄她,跟她解釋。
在君墨寒眼裡,楚羨雲一直都是懂事乖巧的,是柔弱需要保護的,是善解人意的。
他從來沒見到過楚羨雲這般失態,這般質問聲討過。
她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把匕首往君墨寒的心裡扎。望著楚羨雲抖動的雙肩,他忍不住想,難道在她的心裡,自己當真這麼不可信嗎?
她竟一直懷疑,自己愛著葉傾雪。竟從未信過,他只愛她一人。
雖然王公貴族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極為正常,甚至男人們以此為榮,可君墨寒卻是個異類。君墨寒自小看慣了宮廷的爾虞我詐,看慣了女人為了爭奪男人的愛使勁手段,那時候,他便對自己說。這輩子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縱然離經叛道,卻也固執如斯。這麼多年,他的母妃賢妃娘娘一直給他物色姬妾,他都拒絕了。
他向來不耽於女色,只想守著心愛之人就夠了。
其實,只要楚羨雲仔細一看,就能分辨葉傾雪的謊言,因為兩人除了剛才那一抱,根本沒做任何出格的事兒。否則,衣服也不可能整整齊齊的。
再加上,他這人有點潔癖,就算想做什麼,也不會在這種地方,這麼不講究。
可楚羨雲連看都沒看,連想都沒想,就給君墨寒定了罪。
君墨寒再愛她,也終究是個男人。他以為他們情比金堅,可楚羨雲卻給了他完全相反的答案。若說縱火案是君墨寒對她失望的開始,那麼這一次,便是他們感情出現裂痕的誘因。
與其說葉傾雪主動破壞,不如說,他們之間本來就存在信任問題。
楚羨雲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傷心了,君墨寒卻突然沉默了。她擦著眼淚,抬起頭,卻見君墨寒薄唇緊抿,一句話都不說,起身離開了。
「王爺——」
楚羨雲意識到自己被丟在雅閣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最後這呼喊幾乎是從胸腔里哭嘯而出。
可君墨寒並未停留。
之後這段時間,整個岐王府都陷入了低迷的氣氛中。
葉傾雪卻過的相當自在,如她所料,君墨寒沒有再去找她麻煩。不過,不是被楚羨雲絆住,而是刻意冷落楚羨雲似的,吃住都在府衙,一直都沒怎麼回來。
主院已經建好了,只需尋個良辰吉日便可搬家。想必,君墨寒是不想再住幽竹苑了。
楚羨雲後來十分懊惱,以前她都很懂得察言觀色的,那日是怎麼了,竟然會將心底的話說出來。
如今與君墨寒鬧到這種地步,實非她所願。
楚羨雲是將軍府庶女,自小就備受欺凌,骨子裡其實極度自卑。君墨寒是救她於水火的大英雄,是她唯一的靠山。
她只有死死抓住君墨寒,才能活下去。君墨寒對葉傾雪的例外,讓她恐慌,讓她不安。
尤其是,看到君墨寒與葉傾雪抱在一塊,她幾乎要瘋了。
不管這件事究竟是不是被人設計,她都不能再容葉傾雪了。哪怕明知道,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挽回君墨寒的心。可她再也按捺不住對葉傾雪的恨。
她要趁君墨寒無暇分身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葉傾雪。
縱火案沒有牽連到楚羨雲,香巧自然也不會被定罪。她回來王府之後,就被貶出幽竹苑,做了外圍的雜役。
楚羨雲恐怕惹君墨寒生氣,所以,也沒去看過香巧,只暗中叫人照顧一二。
原以為香巧過的還不錯,可當踏入雜役住的房間,楚羨雲還是皺了皺眉頭。一二十人的大通鋪,房間逼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進去就只能坐在床上,偏床上的被褥都髒兮兮的,一股餿味。
若不是急需幫手,她死都不會進這種地方的。
香巧聽說楚羨雲來了,激動想哭,她擦了擦腫的跟發麵饅頭似的手,丟下小山高的臟衣服,一路跑進了房間。
一看見娉婷而立的楚羨雲,香巧眼淚唰就下來了:「夫人,你可算來了。」
到底是心腹丫鬟,楚羨雲見她過的如此艱難,也紅了眼。
主僕倆關上門,敘了敘舊,楚羨雲才把來意告訴香巧。香巧聽后,沉思了一會兒,才道:「夫人,那醜八怪手段厲害,咱們不能親自動手。按奴婢說,還是得借刀殺人。」
楚羨雲眼睛一亮,她就知道香巧素來有主意。立刻便拉住香巧的手道:「你有什麼辦法,快跟我說說。若這次能除去葉傾雪,我定讓你跟以前一樣留在我身邊伺候。」
香巧聽后,高興不已,對這件事更加上心。
這雜役處根本不是人待得地方,衣服一洗就是一天,她以前好歹也是大丫鬟,十指不沾陽春水,擱在尋常小戶,比大小姐都養的金貴。可現在,她只覺得從天堂掉到了地獄,每天以淚洗面,做夢都想回到楚羨雲身邊伺候。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她定會緊緊抓住。
說來也巧,這雜役處人多嘴雜,很多小道消息都是在這裡開始流傳的。這些日子,香巧根本沒刻意打聽,就聽到大家在談論興安賭坊的事兒。
說起興安賭坊是東萊國暗樁,幕後主使逃脫之事均唏噓不已。
香巧也是個頭腦靈活之人,她眼神一動,對楚羨雲道:「夫人,你說,若是葉傾雪與興安賭坊的幕後主使有聯繫,她算不算通敵叛國啊?」
楚羨雲是將軍府的人,自然知道通敵之罪有多重。
可她有些猶豫:「那女人畢竟住在王府,若是通敵,只怕王爺也會受牽連。不行,還是另想他法吧。」
香巧卻沒放棄,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可行:「她雖然住在王府,可皇上的賜婚聖旨沒下來,暫時跟咱們岐王府沒什麼關係。就算她通敵,王爺也能把自己摘出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夫人,你當真要放棄嗎?」
看著香巧灼灼目光,楚羨雲也堅定了起來。
葉傾雪是心腹大患,若不藉此除去,等她嫁入王府成為岐王妃,與君墨寒有了夫妻之實,再有了孩子,那麼整個岐王府都會落入她的手裡……楚羨雲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結局悲慘。
趁現在還能改變,她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除去葉傾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