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五十九章
「你竟然敢來壞我的事,長亭你是活膩了嗎?」明輝怒不可遏,朝著長亭就是一掌。
蘭佩在這個時候沖了出來,抱著長亭轉了個圈,這一掌就落在了蘭佩的身上。蘭佩抑制不住的吐了一口鮮血,靠在了長亭的肩膀上。
「大哥!」長亭扶著蘭佩,害怕的喊了他一聲。
「長亭,你沒事就好。」
蘭佩偷偷的將一個亮片藏在了長亭的秀髮之中,轉過身來看著明輝。
「明輝,如今你竟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可以下手了,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送三公主和大公子回去,沒有我的命令,她們不準踏出聖族一步!」
「是。」
明輝被攪和了婚禮,心情簡直是不爽到了極點。這個女子已經是第二回從自己的手上劫人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從她使用的術法來看,是天族之人無疑。
「寒露,你若老老實實的嫁給我我還能饒過天族。而今,就休怪我無情了!」
聖族,長亭的住處
長亭剛扶著蘭佩到了宮中,立馬譴了婢女去請了天醫,洗了帕子過來。
「長亭,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蘭佩靠在床榻上,有氣無力的說著,「若不是我今日想來看看你,知道你到了天門外,我就趕不上了。」
「大哥,你先別說話了,先讓天醫看看再說。」長亭拿著帕子幫蘭佩擦著嘴邊的血漬,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蘭佩伸出手輕輕的幫長亭擦去了眼淚,長亭自小性子就高傲,哭的次數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沒想到啊,這次會為了自己落淚。
天醫來了后,半跪在床榻旁,伸出手幫蘭佩把脈,「大公子受的這一掌傷到了肺腑,這段時日切勿動用內力否則會傷上加傷。」
「可有中毒?天醫,你好好的幫大哥看看,切勿有閃失。」
「是。」
蘭佩只是靜靜的看著長亭,在她詢問出這一句時,蘭佩就明白為何長亭今日會出現在天門外了。
天醫細細的幫蘭佩檢查過一遍后,才開了方子出去了。
「長亭,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所以,父皇仙逝的那日你才會回來的。」
「父皇中了毒的消息我在天族略有耳聞,當時我就懷疑是明輝做的了。那日我只是恰好趕了回來,並沒有想到明輝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長亭看向蘭佩,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哥,如今你在天族之內一定要小心,不可以再和父皇一樣被明輝所害。」
蘭佩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凄涼,「你知道大哥的,論手段根本就不能和明輝相提並論。現在雖說這聖族交由我暫時打理,可你也瞧得出這一切都掌握在明輝的手中。」
「大哥,你現在先好好的養傷,我在這裡不會讓明輝害到你的。我已經沒有了父皇,不能再沒有大哥。」長亭握著蘭佩的手,低低的哭了起來。
「長亭只不過是表面冷淡罷了,大哥會陪在你的身邊的。」蘭佩摸著她的發頂,心裡萌生出的想法又多了幾分堅定。
他不能再任由這明輝胡作非為了,即便明輝比起他更適合這聖主之位。
天族,蕊珠宮
蘇倚樓帶著寒露回來的時候,夢魂是一臉驚詫的表情看著她的,一度懷疑是不是眼花了。
「寒露中了什麼毒?」蘇倚樓沒時間和夢魂解釋什麼,寒露的靈力她方才查看過了,和往常並不一樣。
「無人可知,連秋綴心都看不出來是什麼。」
「寒露我已經送回來了,現在解了她的毒才是最要緊的,她就交給你了。」
「等等!」
夢魂剛想問她,結果蘇倚樓已經化光消失了。
墨族,竹屋
「你的靈元明明還沒有全部的找回,怎麼就……」歲寒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你這是怎麼回來的?」
風敲秋韻蘇倚樓熟門熟路的坐了下來,言簡意賅的說了句,「菩薩幫我的,說是六界有難讓我先回來了。」
「提前找回,想來也維持不了多久。」
「是,一月期限。」
「那你今日回來墨族,是為了何事?」
「想問師叔一件事,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麼?」
歲寒秋起身,走到了門邊看向了遠處,「你想聽我說些什麼呢?」
「師叔撫養倚樓長大,倚樓甚是尊重感恩,在您說我該承接自己天命時我一知半解。直到,天族內越來越多的人說我和素影的事,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身世究竟是什麼。」
「那你可找到了?」
「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我只是隱約猜出了或許會和陽景閣下有些關聯。」蘇倚樓看向歲寒秋的眸色很是複雜,她不想去相信歲寒秋會利用她,「可是當我得到了禁地里的力量,以及在這次歷劫回來后,我才知道我的真身是花族裡的一朵蓮花,與天族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關聯。」
「你既然自己找到了答案,那你還想從我這裡聽到些什麼?」歲寒秋一直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也不否認她所說的。
「師叔,我不願意去相信,你是在利用倚樓做些什麼事。」
「就算是利用了,你又能如何?」夢枕西園總算是轉過身來看她了,「我承認,你會進入天族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的存在本就是我棋局上的一顆棋子。」
蘇倚樓心裏面五味繁雜,「但師叔待我,並沒有什麼不好。」
「那就看你自己想怎麼解決了,恨或者是原諒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師叔可知天族寒露中毒一事?」她和歲寒秋的事情暫且擱下,倚樓最關心的還是寒露那邊。
「這事鬧的沸沸揚揚,我自然是知曉的,不過是明輝公子想逼迫央月嫁給他罷了。」歲寒秋將空鈴拿了出來,遞給了蘇倚樓,「她身上的毒是翼族所有,你帶著這空鈴去找十二樓主,拿到解藥的幾率才會更大些。」
「這空鈴對我有和用處?」
「在你遇難的時候能救你一命,先前葉凝華不是也有做過一個給你?難道你都忘記了?」
風敲秋韻半信半疑的接了過來,終究還是掛在了腰間,「多謝師叔。」
「感謝就不必了,你早些回去天族吧。如今的局勢你也清楚,別被明輝公子盯上了。」
「是。」
翼族
這個地方,蘇倚樓來過一次並不陌生,但她還是心存小心慢慢的走著深怕中了陷阱。
可她不知的是,隨著她的靠近,螣袖中的空鈴響的越發厲害。
於是,在倚樓還沒到達翼族時,螣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螣跟著鳶兒到天族的時候,那魂魄幻化出的人形就是她,「我見過你,你是天族的人。」
「是啊,上回來時我還是一個被你瞧不起沒有內力的女子。」
「不,不是那回。」螣的語氣里已經帶上了些許激動,「生祭五彩石的,是不是你。」
蘇倚樓覺得螣這次的行為尤為奇怪,卻不知所以然,「是,但我來這的目的並不是與你說這些。」
「說吧,你想要什麼。」
「寒露中了你們翼族的毒,我需要解藥。」
螣直接變了出來,丟了過去,「不用懷疑它是假的,如果無效你可以隨時來翼族找我。」
「十二樓主這次,未免太過大方了。是否這也是一場交易?倚樓不接受交易。」
「不是交易,是我願意給你的。你不管央月了嗎?還要繼續在這裡耗著?」螣比任何人都希望寒露這次能好轉,因為只有他才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倚樓就這樣帶著解藥回了蕊珠宮,給寒露餵了下去,隨後又扶起了她用雪蓮的力量替她恢復。
今日的事情太多太多,風敲秋韻蘇倚樓只想先好好的休息。於是她在蕊珠宮外設置了一個結界,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
天族,維天有漢
在魅夜知道這個消息后,心情久久的不能平復。寒露能回來固然好,可是蘇倚樓那邊是個什麼狀況。
「你見著她了?」
「見到了,但她什麼都沒有多說。」夢魂玩著棋盤上的棋子,淡淡的應了魅夜一句。
「這六界內,也就只有她風敲秋韻蘇倚樓敢光明正大的,在明輝的眼皮底下劫人。這是她第二回做這種事情了吧,當真是小看了她。」
「寒露能回來便可,別的並不重要。」
這次,夢魂也是有些感激蘇倚樓的,要不是她的話他可能就見不到寒露了。
「是啊,多虧了她,這下我們良月大人的心裡也不會覺得空蕩蕩的了。」
夢魂將手中的棋子丟向了他,「魅夜,是不是許久沒和你到陰陽術館切磋,你有些皮癢難耐了?」
「我這說的也不是假話。」魅夜坐在了夢魂的面前,「有時候,我也真的會懷疑,你對小露珠的感情沒有那麼的簡單。」
「那你能搞清楚你和憶公主之間的情嗎?是戲本里所說的那種感情嗎?」
夢魂這話堵得魅夜啞口無言,夢魂又說道,「我與寒露之間的情誼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清,也早就超過了你所認知的那種感情。怎麼,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不必了,我懂。」
「不懂也無妨。」
「你這人……」
本來兩個人是該討論正事的,可這麼一拌嘴魅夜也覺得沒有必要了。今日又是悲又是喜的他也累了,其他的事就放到日後吧。
天族,蕊珠宮
「你看著我有一會了,怎麼還沒看夠嗎?」倚樓笑道。
寒露細想了下,笑道,「按著凡間的日子算下來,已經是十餘年了,你說這算不算久?」
兩人同坐在窗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倒也不覺得無趣。
「我來之前,秋姑姑是不是給你瞧了?怎麼說,這解藥是不是有用?」蘇倚樓最關心的還是寒露的身體。
「解藥是真的,我今早起來的時候就覺得跟昨日不同了。不過,你這解藥是從何而來的?」
「昨日趁著空閑去了一趟翼族,說來也奇怪,這十二樓主直接將解藥給了我,絲毫沒有為難過。」
寒露嘆了一聲,「那是你在凡間的時候,自己惹得孽。你的其中一個靈元是我找回來的,而這個靈元和十二樓主扯上了關係。」
「竟有此事,那也不知菩薩召回的這個靈元在凡間又是什麼樣的境遇。」風敲秋韻對這部分的記憶一分都沒有,心裏面難免會有一些擔心,「希望不要再惹出了一段塵緣,凡間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
「如果是凡人,那你大可不必擔心,就當是歷了一段塵劫過了便過了。倚樓,你說你的這個靈元是菩薩召回的?這裡面有何蹊蹺,我竟聽不懂了。」寒露從倚樓的話中抓住了一些點,可她想不明白。
「菩薩告訴我,我的這個靈元在凡間的劫還沒有結束,本不該輕易召回。可眼下的時局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了,菩薩就破格了一回讓我先回來了。等一月期后,我得回去凡間將這劫歷完才能真正的復生。而今我的這副軀體,還處在一個不穩定的狀態。」
「枉我在凡間千辛萬苦的找尋,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一個你卻還不能復生。結果,菩薩早就知曉你的靈元附在了何人身上,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寒露當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她真想找菩薩好好的理論一番,彌補下她那段時日白白遭受的奔潰情緒,「不愧是佛界中人站在高處睥睨眾生,將這眾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風敲秋韻讓侍女端了茶點來,擺在了寒露的面前,「菩薩與我們不同,自是有擺譜的資格。你現在再氣著自己就是真的虧了,菩薩又不會知曉。吃些甜的,彌補下吧緩和緩和。」
「你拿我當孩子哄呢?」
「可不是?」
寒露被她弄笑了,「蘇倚樓,我比你足足大了四百歲,在我眼裡你才更像個孩子。」
「你在湘君湘夫人的眼中,永遠都是個孩子。」
說到湘君湘夫人,寒露的眸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他們身上的毒還沒有解她該和倚樓說這個事嗎?
寒露不需要說出,蘇倚樓就已經替她說出了。
「寒露,你從聖族回來了,湘君湘夫人才是最為擔心的人,可我們在這裡坐了好一會都沒見他們過來。」
「他們……」
「央月大人,陽景閣下讓蘇倚樓去一趟熒惑殿。」熒惑殿里的侍女適時的過來請了。
「那我先過去了。」
倚樓起身,跟著這侍女走了。而倚樓前腳剛走,螣後腳就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