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第六十章

「稀客。」寒露坐起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螣,「十二樓主來寒露這也能有這般心平氣和的一天,寒露是否該防備一下以防萬一?」

「你的冷嘲熱諷就收起來吧,螣與央月大人也算是有緣,這緣分還不是你我想要得來的。」螣也就不客氣的坐在了椅子上,撥弄著髮絲,「央月大人這的事情螣在來天族前便知曉了,一個消息換湘君和湘夫人的解藥,央月大人意下如何?」

「沒想到啊,我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不過可惜,蘇倚樓她不是鳶兒,鳶兒不過是她在凡間的一個靈元。」

「央月這麼肯定的給我這個答覆,連騙都不想騙一下了嗎?」

寒露冷笑了一下,理了下衣袖,「利益關係寒露不比十二樓主懂得少,不過可惜的是我並不想拿倚樓來作為交易。鳶兒是鳶兒,倚樓是倚樓,倚樓不可能成為鳶兒的替身。」

「央月大人的意思,是要阻止我了?」螣坐起身來,眸色深不見底。

「不錯,十二樓主明白就好。」

「哦,那湘君和湘夫人的命央月大人也不管了嗎?」

「拿別人珍視的東西作為要挾,不愧是你們這些宵小之輩能夠做出來的事情。」蘇倚樓回來了,走到寒露的身邊握了握她的手,「十二樓主,這解藥你若給倚樓不勝感激,你若不給也無妨倚樓自會找到法子。鳶兒只是我的一個靈元,她的一切我並不知曉,所以倚樓不可能去代替她。」

「我說你是你就是!」螣的情緒不免激動了起來,猛地站起身,「你就是鳶兒,是我要找的那個女子。不管她是不是靈元化身而成的,她就是你!」

「十二樓主請回吧,倚樓已經將一切都說清楚了。」

風敲秋韻·蘇倚樓對這種感情之事甚是頭疼,尤其是對這種過分執著的人。先前有了一個葉凝華她已經倍感壓力了,如今又多了一個螣。

另一個靈元在凡間還不知有沒有招惹這樣的事,蘇倚樓只覺得太陽穴那邊在不停的跳動,她也想擺脫這種事。

「剩下的解藥我給你,可否換你與我回翼族一趟?不需要過多的時候,一會便可。」螣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儘管蘇倚樓的容貌和鳶兒不同,但他就想和倚樓單獨的呆上一會。

「請回。」倚樓抬起手指尖一劃,就割破了螣的衣裳傷了他的胳膊。

「倚樓,到千年榕樹那去吧,只要不離了天族便可。」

寒露在凡間的時候就見識過螣死纏爛打的程度之深,今日不給螣這個機會,只怕他沒那麼輕易的離開天族。

況且,只要是在天族內即便這螣想帶倚樓走,也沒有那麼容易。

「罷了,走吧。」倚樓算是勉強同意了,和螣走了出去。

當二人走到榕樹那時,十二樓主很想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猶豫的抬起手想撫摸倚樓的臉龐,到後來還是放下了。

蘇倚樓捏著裙擺,想了想說道,「十二樓主,我的靈元為我引來了這一段緣,我始料未及。但我亦不知該說些什麼,我不是她,不知該如何彌補。」

「不,你是!」十二樓主將這空鈴拿了出來,「這是鳶兒說生前之物,巫醫曾說它是認主人的,只有你靠近時她才會響,你讓我如何說服自己你不是?」

「這靈元是我體內的一部分,這空鈴感應到我自然會響。」風敲秋韻越說越覺得頭疼,她解釋不清了,「十二樓主,若非你砸了欲河我只能生祭了五彩石去堵住漏洞,又何來的靈元投胎轉世與你相見?這一切,都是樓主自己埋下的孽緣罷了。」

「是啊,菩薩亦說這是我的劫難。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我所以遇到的鳶兒會是你的靈元化身而成的。」螣苦笑了一番,笑這六界的因果善報,笑自己平白無故的給引來了一番糾結,「早知如此,我就不該砸了欲河,這樣又怎會在凡間遇到你。」

「一切天意已註定,十二樓主還是自行了斷吧。倚樓不想去做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會是任何人的替身。」蘇倚樓想說的就是這些,至於怎麼理解她就摸不清螣那邊了。

「那你可否告訴我,這情都出去了該怎麼收回來?如果你能替我解決了這個難題,我就不再糾纏你。」

倚樓皺眉道,「十二樓主這是在強人所難。」

螣看向她,勾起了嘴角,「那你不也是在強人所難?」

倚樓看到他劃破的衣裳那裡,已經滲出了一大片的殷紅,於是從裙擺上撕下了一長塊布條包紮了起來。

「你這樣的舉動,難免不會讓我多心什麼。你不是急於的想撇清關係嗎,那現在算什麼?」螣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在自己的胳膊上纏著,靜靜的看著她手裡的動作。

「我無法叫醒一個裝糊塗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也不想借用鳶兒的身份去要求樓主什麼。如果樓主能夠改邪歸正六界太平,蘇倚樓定將不勝感激。倘若十二樓主想和明輝公子一樣強人所難,蘇倚樓也不會讓樓主得逞。倚樓無牽無掛,赴了鴻蒙並不可惜,即便是樓主遷怒於其他人我已故看不到也落了個清凈。」

螣將另外的解藥放在倚樓的手中,不等她趕自己就化成了螣蛇飛走了。

蘇倚樓轉過身想回蕊珠宮時,發現夢魂就站在不遠處。

「良月大人。」

「十二樓主用情至深,你不藉機拿來利用一番不覺得很傻嗎?」夢魂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她。

「倚樓修為淺薄自不如大人來的老謀深算,大人即便算計再多也同樣未曾算計過寒露吧。」風敲秋韻·蘇倚樓將解藥放在了欄杆上,「這是給湘君湘夫人的,拜託大人了。」

隨後,蘇倚樓就從夢魂的身邊離開了。

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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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叫醒一個裝糊塗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也不想借用鳶兒的身份去要求樓主什麼。如果樓主能夠改邪歸正六界太平,蘇倚樓定將不勝感激。倘若十二樓主想和明輝公子一樣強人所難,蘇倚樓也不會讓樓主得逞。倚樓無牽無掛,赴了鴻蒙並不可惜,即便是樓主遷怒於其他人我已故看不到也落了個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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螣回來后就讓巫醫給他上了葯換了身衣裳,拿著手中的布條,回想起了在天族寒露說的那番話。

「十二樓主這是怎麼了?為情所困多愁善感,當真是讓明輝大跌眼鏡。」

明輝是在得知了螣給了寒露解藥的事來了這,有些興師問罪的意味。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拉攏這個盟友,畢竟螣現在對他的用處還是極大的。

「呵,明輝公子不也為了追求所愛將天族鬧了一番?又是下毒又是逼迫,結果還是不歡而散了。」螣將布條塞回了衣袖中,捋了捋頭髮。

「起碼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不像樓主這麼心慈手軟,結果得到了什麼?只剩下了樓主一人在這裡傷春悲秋,那蘇倚樓可知道半分?」

」明輝公子不也沒得到央月,又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呢?」

「若不是蘇倚樓從中作梗,央月早已入我府中。」說到蘇倚樓,明輝就忍不住的握起了拳頭,「聽聞十二樓主還特意的去給央月送去了解藥,這難道不該解釋一下嗎?」

螣笑了笑,「我要做何事似乎還不需要和二公子打什麼招呼吧,這毒我可以給你,那這解藥我自然也可以想給誰就給誰。怎麼,二公子是嫌我破壞了你的好事惱羞成怒了?」

「十二樓主哪的話,明輝不過是在為樓主感到可惜罷了。寒露若還病著,這蘇倚樓豈不是免不了要多來翼族幾趟?樓主這麼輕易地就給了,是給自己浪費了機會。」

「明輝公子說的是句句在理,可惜在我的眼中看來,這依舊是公子在為自身的利益籌謀。」螣絲毫不覺得後悔,也不認為這是什麼好的機會,「公子不會以為,離了這解藥,天族就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了吧。」

「呵,是明輝的眼皮淺了。那不知這個消息,樓主會不會心動了。」

天族,蕊珠宮

聽寒露說完了鳶兒的事後,倚樓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她笑了又笑,一時半會不知該說些什麼。

「倚樓,不必勉強,這本就不是你的過錯。」寒露握住了她的手。

蘇倚樓伸出另外一隻手搭在了上面,「那我是不是該怨怨你,你怎麼帶徒弟的,連這個都教不好。」

「這個過錯我可不背,誰知曉你成了凡人還是一樣的喜歡多事。我千叮嚀萬囑咐,結果你還是去做了。」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我們這輩子的緣分是有多麼的深,連在凡間我都能與你相遇還成了你徒弟。」風敲秋韻·蘇倚樓忍不住的感嘆道,「在墨族初次遇上的時候,你說我們會再次見面,結果就在天族互相陪伴了那麼些年。」

「那並不是我有先見之明,我所說的再相見亦不是指的天族。」寒露就也不瞞著她了,「在我得到冰蘭的力量時,裡面的仙子就告訴我過我需要找到雪蓮力量的繼承者,與我一同保這六界無虞。仙子給我指明了一個方向,而那正是墨族所在的地方。恰巧明輝邀我同去墨族,我這才借著這個機會答應了,你給我的感覺特別的強烈我就知沒有找錯人。」

「可偏偏我又何陽景閣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天族我不進也得進。在我還只是侍女的時候,寒露就想著護我離開天族了吧。」

「是啊,可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非我等之力所能改變。」

「寒露其實也在幫倚樓隱瞞了一些事吧,你既然下凡去找我的靈元,那麼也知我的真身是什麼了。我與閣下實則並沒有………」

蘇倚樓還沒有說完,寒露就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心中知曉便可。

「等你這次歷劫回來,就不要再回天族了。墨族之中有人在操控這一切,而那個人就在借你的存在報復閣下。你再不脫身,會成為利益下的犧牲者。」

「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今我想脫身也沒有那麼容易了。」風敲秋韻又忍不住的嘆了一聲,不知是在為誰,「我毀了明輝的婚禮將你帶了回來,怎這些天都沒見到有什麼動靜?」

寒露對這個也是急在了心上,她不相信明輝這麼輕易的就收手了,「這才是讓我真正不安的地方,明輝來生事方好,這樣一安靜下來又不知他在謀划些什麼。」

「但願無論他整出了什麼,我們都能解決便好了。寒露,我已經讓夢魂將解藥帶去瀟湘府了,不管別的起碼這事你能安心了。」

「多謝你,倚樓。」

當蘇倚樓回了房間,就蜷縮在了床榻上抱著被子,默默的呆著。腦中回想起了,她在熒惑殿的那一段時辰。

「你是怎麼回來的?」陽景站在高處,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微微顫抖的手指。

「六界有難,倚樓順著天命而回,可惜也就一月期限。」蘇倚樓跪在地上行了大禮,隨後抬起眼眸,「倚樓想求閣下一事,待這次倚樓歷劫重新歸來可否允許倚樓離開天族?」

「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既然修習了我天族術法,那就是我天族的弟子。」

「閣下是為了素影才強留倚樓在天族吧,但倚樓與素影並無關係。閣下曾盡心教導過倚樓三年是倚樓的師傅,倚樓不想讓閣下最終空歡喜一場。」

陽景對蘇倚樓的這番話並不相信,反倒覺得這是一種借口,「你聽到了什麼風聲,我並不想知曉。可這天族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真相如何我自會去細究,你的心思也趁早收起來。」

「既然閣下不信,蘇倚樓不再多說。」風敲秋韻·蘇倚樓看陽景固執己見,心有餘而力不足,「只願閣下知道真相的那一日,能明白倚樓今日所說確實是在為閣下思量。」

蘇倚樓再次行過禮,轉身離開了熒惑殿。真相總有一日會水落石出,所有的一切都能證明她今日所言,無一句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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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夢昔冷情亦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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