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六十三章
木閣
「許久不見,鳳簫吟。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虹月了。」
蘇倚樓也察覺到了溫度的變化,故而想來木閣證實一下。自然,也是想來看下鳳簫吟如何了,聽寒露說起她如今也步入了長老的行列。
鳳簫吟看到她,莞爾一笑只是眸中再沒有了純真的色彩,「還是喊我鳳簫吟吧,什麼虹月不虹月的,聽著怪變扭的。」
「確實,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喊與不喊都是一樣的。」
「你回來了?看著比之前的狀態差了不少,是因為重生的緣故嗎?」鳳簫吟問道。
蘇倚樓不知怎麼,有些不習慣這個樣子的鳳簫吟,「死而復生,這臉色自然就差多了。鳳簫吟看起來也沒有我剛認識時那麼靈動了,是因為經歷了一些事嗎?」
鳳簫吟感嘆道,「是啊,經歷了一些本不該經歷的事情,也無法再和原來一樣沒心沒肺的生活著了。現在細想想,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日子最開心。」
「既來之則安之,命中注定的事不是我們所能改變的了的。」
「到我的住處去吧,雖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可以招待你,但起碼喝盞茶還是有的。」
「喝茶不急,還是先解決了正事更為重要。」
風敲秋韻在木閣裡面轉了一圈,伸出手摸了摸這些植物,倒也不怎麼瞧得出來。沒辦法,只能轉身看向了鳳簫吟。
「是有什麼不對的嗎?」鳳簫吟走到了她的身邊。
「這些植物這幾日可有什麼與平日里不同的地方?」蘇倚樓指了指它們。
鳳簫吟篤定道,「並未察覺到有什麼不同,我天天都在照料,若有異常的話即刻就能察覺到的。」
「這般嗎?這些植物與凡間的可有什麼不同?」
「自然有的,他們從生長之時就是由我的父母用靈力澆灌而成的,所以長了幾千年也不會凋零。」
「那看來這次的異常,不是木閣的植物可以感受的出來的。」蘇倚樓決定到另一處去看一看,「多謝。」
「才來了那麼短的時辰就要離開了嗎?」鳳簫吟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木閣呆著,其實也希望能有人跟她說說話。
「等我辦完了正事,再來木閣尋你。而今你可是虹月,這麼粘人會被弟子笑話的哦。」
「說到要做到的哦。」
「一定。」
風敲秋韻蘇倚樓才從木閣走出沒幾步,寒露就來尋她了。看到了她的人,寒露才鬆了口氣。
「那麼快就從瀟湘府回來了?」倚樓走過去挽著寒露的胳膊,淺笑著。
「你不是在外面等著嗎?剛好母親他們讓我喊你過來用膳,結果我就找不到你的人了。」寒露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對白眼,「你倒好,說都不跟我說一聲就亂跑,我當你是又出了什麼事。」
蘇倚樓拿她沒轍了,但又不得不哄道,「我能出什麼事?還不是瞧著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我不便打攪就先出來辦正事了嗎?這你也要生氣啊。」
「你的正事就是來木閣找鳳簫吟敘舊?你可知我為了找你險些將這天族給翻了過來。」
「有那麼誇張嗎?我自然不是單純的找她敘舊,我是來這裡看看這些植物是不是有什麼異常了。」倚樓想起寒露的真身是霜花,便問道,「寒露,你可有感覺到,這幾日的溫度有何異常?」
「感受到了,但是說不清。我還以為就我一人出了錯覺,原來你亦是如此。」
蘇倚樓皺了皺眉,「那看來這個異常並不是空穴來風,我懷疑會是二公子那動的手腳,他又想做些什麼?」
「那不妨去看看,用太虛幻境。」寒露不否定這個猜想,倒不如去看一看。
「可二公子的行動會那麼容易的就被我們發現嗎?」
「那也好過,在這裡猜想好。」
「寒露你是不是犯傻了?而今的聖族難能那麼容易的自由出入,若是被明輝抓了去,沒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你還當這聖族是聖主在時的那個模樣嗎?」倚樓伸出手捏了一下寒露的臉,「怎麼想的。」
寒露點了點頭,承認道,「這幾日在蕊珠宮裡呆著太久了,有些東西都還沒有完全的轉變過來,算是傻了吧。」
「罷了,我還是先去一趟花族吧。」
倚樓放不下心來,還是看看其他人有沒有什麼反應。
「你還是先老老實實的在天族裡呆著吧,隔牆有耳,如你所說被抓到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誒,回去吧。」
聖族,二皇子府
明輝看著手中的冊子,上面畫著的是被囚禁於聖族最高層天牢的獵物。它們被困在聖族的大牢內已經久遠到幾萬年甚至是幾百萬年了,不放出來好好的利用下可就浪費了。
這幾日,明輝就先用陸吾來做了個嘗試,結果好到讓他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二公子,若是這些獵物無人可以應對,那豈不是六界又要大亂了?」隱衛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這種事史無前例。
「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你可明白?有一樣東西的誕生,勢必會有克制的東西存在。」明輝將冊子合上,遞給了他,「況且只要是危害到六界之事,總會有一些好心人會跳出來的。上次欲河被十二樓主砸穿的事你可還記得?」
「自是記得的,是天族的的人找來了五彩石,這才解決了此事。」
「所以嘛,你又何須去操這份心思。況且這些獵物,還跟一些人有著不可磨滅的淵源。放他們出來,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難道不好嗎?」
明輝就是想看一看,當這時局艱難到維持不下去的時候,這些六界之人還能有什麼辦法解決。只有將所有的事情抓在手中,他才能帶領著聖族屹立不倒。
「公子,央月逃婚一事,你可要向天族討個說法?」
「自然是要討的,不過不是現在。」明輝玩弄著扳指,「在大事面前這件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卻是在我心裡最難解的。那就將它留在最後吧,慢慢的折磨才能讓我真正出了這口氣。」
花族,接天蓮葉
幾位客主看著這些花草不僅沒有生長的勢頭,甚至還在慢慢的變黃枯萎。
一查看土壤水分這些,都沒有出現異常。那這種情況的出現,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任何一個環節都沒有問題,那它們到底是怎麼了呢?」尹東籬伸出手捏了一下葉片,隨後站起身來皺了皺眉。
月木犀猜測道,「會不會是這裡的土壤已經不適合它們生長了?植物不會說話,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了。」
「不應該啊,這土壤孕育了多少的精靈從未出過錯,真有排斥的現象也不該在現在才顯露出來。」楊冷蕊疑惑道。
「長客主,高疏影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怕這些植物枯萎不是尋常的緣故。」
憐濯漪抬眸看向了遠處,「陸吾。」
「什麼!」眾位客主皆是一驚。
「這些植物枯萎,也會與周身的溫度有關。我們感受的並不明顯,但是卻瞞不住它們。」溪客·憐濯漪解釋道。
壽客·尹東籬一拍手中的摺扇,「陸吾已經是上古時期存在的了,我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傳說,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活著。」
「或許他當年並沒有消失,而是沉睡。」月木犀的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可這次他的出現,對六界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楊冷蕊也曾在書籍上看到過記載,「陸吾是掌控時節與氣候的神獸,他本就是為了培育苗圃而生本不該破壞植物的生長,可這現象太過反常了。」
「我們沒有真正的接觸過陸吾,不能妄下結論,而今之計是顧好族內的精靈。」
憐濯漪看向他們,吩咐道,「眾位客主,讓精靈們都進入聖地之中,沒有得到命令不許他們踏出一步。」
「是。」
天族,維天有漢
蘇倚樓心中有事記掛,但是又不能出天族,無奈之下她只能來了』維天有漢』看看星空,或許能緩和一下。
「你怎麼來了?」魅夜也在看著星空,冷不防的聽見門被打開,看向了來人。
「抱歉,我以為你輪值』維天有漢』無人在內,就自作主張的來了。」倚樓行了禮,向他表示了歉意,「可是打擾到你了?」
「想看就看吧,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這裡來,你也沒好過到哪裡去。」
魅夜倒也不計較,這蘇倚樓也不是那種失了禮數的人。
「叨擾了。」
倚樓抬眸看向了星空,看著那些星辰變化,不由得感嘆這確實是個緩和情緒的地方。
「你可會佔星術?看的這般入迷?」
「這些星星存在的一個意義本就是供人觀賞用的,看到表面便好,看到了本質就不美了吧。」風敲秋韻笑了笑,答道,「占星術跟閣下學了三年,倒也不是不會,不想用罷了。你呢?難道一看到星空,就會看到什麼信息嗎?」
魅夜雙手環抱在身前,想了想,「我本就執掌星辰,看到它們下意識的就會用起術法。這已經成為身體記憶里的一部分了,這輩子估計是改不了了,如你所說我確實是看不到表面的它們有多麼的美麗了。」
「職責所在,到也不能用可悲二字來形容。不是這天族裡的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閑適的。」
蘇倚樓也是來了『維天有漢』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了件事,「魅夜大人,長亭公主與蘭佩公子都無緣無故的被軟禁在了聖族之中,憶公主沒有受到連累吧。」
「瑾蕪比他們更早些,在聖族裡時就慘遭毒手。」魅夜的眸色暗了暗,聲音不由自主的沙啞,「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卻昏迷不醒了。」
「可否讓我看看?或許,我能救她。」
「秋綴心和寒露都來看過了,都沒有法子。你又不會醫術,怎會信誓旦旦的說能救呢?」
「寒露能救,不過是因為我還沒回來,她權衡利弊下只能擱置罷了。」倚樓不願多解釋些什麼,就直截了當的問了魅夜,「若你不想讓憶公主蘇醒過來,可以選擇不讓我看。」
魅夜有些不解了,「我與你的交情算不上深,你無緣無故的幫我,我竟想不出這其中的道理。」
「何來的道理可想?這世間的事,也並非全與交情搭邊。你就當,是我看了寒露的幾分薄面,才這樣做的吧。」
「隨我來吧。」
魅夜也不拖延了,帶著她到了瑾蕪的房間。
蘇倚樓進去后,就讓魅夜站在門外不可打擾,隨後來到了瑾蕪的床榻旁。
「寒露早知此事但在我這隻字未提,可見她是想用自己的花瓣救你,但我不能再讓她過多的損耗因為她的責任比我重。」風敲秋韻伸出手在瑾蕪的上方圍了一圈光沫,「她救你或許是因為魅夜,我救你是為了她,總之憶公主命不該絕還有該做的事要去做。」
蘇倚樓在得到雪蓮的力量時仙子也告訴過她,每用一片花瓣就可以救回一個人,但這是在以命換命。
她不知道沒有真正復生的她做了此事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只知一點此刻的她並不後悔。
盤膝坐在了地上,倚樓用同樣的方法將這蓮花逼出體內,折下一瓣融進了瑾蕪的血肉之中。可她卻沒有寒露來的幸運,做完這一切,她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魅夜聽裡面遲遲沒有動靜,破門而入卻不見蘇倚樓的身影。
陽景在熒惑殿內幫蘇倚樓調息,他沒有猜錯禁地里的另一個力量當真是在她的身上。陽景的心中是又恨又惱,她怎麼和素影一個樣為了別人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若不是他感受到了來得及時,蘇倚樓就會因為內力紊亂爆體而亡了。
「半魂的狀態還有膽子做這個事情,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陽景收回了手,將蘇倚樓抱在了懷裡,眸中的痛惜顯而易見,「你是不想真的回來了嗎?」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正面的承認過他和倚樓的關係,他怕這是歲寒秋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來引自己入內。
可他看到蘇倚樓,總是會剋制不住內心的情緒,他想認想聽蘇倚樓喊他一聲。
可終究他還是沒有做這個決定,在她眼裡是師傅也好閣下也罷,她能留在天族就好。
什麼叫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這就是,笑哭
為了寫個文我還得去翻《山海經》,天哪……自己挖下的坑不管怎麼樣也得自己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