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七十五章
「寒露,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做了一些事情?」夢魂看向她。
寒露點了點頭,承認道,「不錯,這個圖紙的確是他人所贈之物,不是來自天族。不過,你知道我的,我不會去做那些對天族無意義的事。」
「我知道有何用?你還是自己藏好些吧。以及,首先要瞞住的就是湘君湘夫人。」
「知道了,真夠啰嗦的。」寒露嗔怪道,「都快趕得上我母親的嘮叨程度了。」
夢魂將圖紙丟回了寒露的手中,雙手負背,「你自己解決吧。」
寒露哭笑不得,「你堂堂一個良月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小肚雞腸我還說不得了?」
「求人辦事,總是要有個求人辦事的樣子。這本不是我該做的,我為何不能丟還給你?我還是太慣著你了,才讓你這麼的無法無天。」
「那我真的求了?你確定要我這樣做?那好,那我就滿足你。不過,等會可別……」
寒露話還沒說完,夢魂嘴角微抽捏了捏眉心,阻止道,「罷了,當我沒說,坐著。」
「對嘛,不是我無法無天,是你根本就吃不了這一套。」寒露露出了一個得逞后的笑容,把圖紙又丟到了他的手中,趕緊牽著裙擺坐了下來,「多謝了。」
夢魂看完了圖紙上畫著的內容后,也跟著坐了下來,調度起體內的靈力帶著寒露進入了幻境之中。
當寒露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自己掙漂浮在六界的上空。
寒露後知後覺道,「你是黑夜,難怪能這麼清楚的來我來看到這些,可你這幻境能支撐多久?」
「一炷香的功夫。」夢魂抓著她的肩膀,以免她掉了下去。
「那還是快些吧。」
隨後,夢魂便帶著寒露往圖紙上標註著的地方而去。這下,她總算是能清楚的知曉,從這九重天放出來的神獸究竟都是誰了。
一炷香過後,幻境就消失了,寒露又拋出了一張紙筆在上面寫著。夢魂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直到寒露結束。
「早些回去歇著吧,往後有的是你在外奔波的時候。」
「是啊,那天族我就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看好了。」寒露嬉笑道。
夢魂嘲諷的說道,「你先把你自己顧好再說,別回來的時候又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這麼看不起我啊?」
「你哪回不是這樣的?」
「這話說的。」寒露笑了一會,朝著夢魂哪裡走了幾步,伸出手來,「來,抱下。」
「不要。」夢魂直接拒絕了她。
「夢魂,你今日這反差有點大哦,怎麼的有心事?」
「沒有。」夢魂轉身就走了,不理會她了。
「好吧,那我就真的走了啊。」
寒露也不細究了走了出去,而在此時夢魂緩緩的轉過身來,眸子里有著不舍的情緒。
若她不是被冰蘭的力量選中,她也就不用擔上這麼多的責任,也就不用這般奔波了吧。
他並非不願意抱她,而是希望她能夠活著回來。
木閣
鳳簫吟正在侍弄著她的這些植物,看到她來了,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寒露姐姐?」
「找你幫個忙。」寒露也不跟她客氣什麼了,「你這有什麼植物是能給我指路用的?」
「姐姐是又要外出嗎?是為了那些神獸?」
「看來你這當了虹月以後,腦子是越來越靈光了。是啊,又得外出奔波,就怕不識得路途走了彎路。有個東西讓我能分辨清楚方向,也是好的。」
「那就讓它陪著你吧。」鳳簫吟雙手疊加在一起,緩緩的打開后就出現了一株發著點點熒光的植物,「它也可以起到照明的作用,最適合不過了。」
寒露接過來后,又問,「這個我該怎麼用?」
「姐姐應該不會一絲準備都無,肯定有地圖這些在身上的吧。確定不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時,將它放在地圖之上,它就會顯現出你此刻所在的位置。」
「這都被你看穿了,多謝。」
鳳簫吟猶豫了一會,又問,「寒露姐姐,你當真是要自己一個人前去嗎?不考慮下,與誰一起同行嗎?」
「若是倚樓在的話,我倒是會找她與我做個伴。不過可惜啊她歷劫去了,所以註定是要我自己一個人承擔了。」寒露來了這,順帶的交代了鳳簫吟幾句,「我不在的日子,你可就任重道遠了。夢魂吧就這麼個德行,你也別跟他計較。」
「良月大人唯獨對姐姐才會有好臉色,不過我們各司其職,不會有過多接觸的,姐姐放心吧。」
「走了,這就交給你們了。」
事不宜遲,寒露準備立馬動身前去查探,卻在這時有個人攔在了她的面前。
「長亭公主?」
「我知道你要去哪裡,我與你同去。」長亭言簡意賅的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寒露只是笑了笑,「公主還是呆在天族為好,此番會出什麼變故寒露亦是不能保證。以公主現在的靈力和修為,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了我什麼。」
「央月無需與我說這些,此舉我也非是一時興起。只問央月一句,可否答應?」
長亭不想在這裡坐以待斃,她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回聖族,在與明輝鬥上一斗。與其一天天的被情理折磨,倒不如去做一些實事。
「長亭公主可想好了?我能帶著你前去,但是不能保證你能夠活著回來。」
「自然。」
「既然公主堅持,走吧。」
這分散在六界的神獸分別是陸吾,顒,畢方,蠃魚,這一路究竟會遇到什麼誰都不能保證。
但是,他們只能義無反顧的往前走,無論在這路的前方會遇到什麼樣的兇險。
佛界,紅塵紫陌
蘭佩的靈元緩緩的從肉體裡面剝離出來,漂浮在了半空中。
「這裡是……」蘭佩疑惑的看向了菩薩。
菩薩面露慈悲,解釋道,「這裡是佛界,大公子也是有善緣,不然早就赴了鴻蒙。」
蘭佩向她行了禮,隨後又搖了搖頭,一絲生的希望都無,「菩薩說笑了,蘭佩不過是聖族一個本本分分的臣子,有何善緣可尋。比起活著,蘭佩倒不如在這六界銷聲匿跡。」
「大公子心存仁厚,難道對二公子的所作所為就視若無睹?」
「許是眾人都高估了蘭佩,但其實蘭佩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哪來一點救世主的影子。明輝他想一同六界也好,想毀了六界也好,他想得到的終究是已經得到了的。」
「這也是大公子不願用君子劍,和二公子進行最後一戰的緣故嗎?」
「沒有意義的決鬥,拔劍又有何意義?即便是我拼勁了全力也不會是明輝的對手。既如此,為何要拔劍?」
菩薩伸出手,一握手心君子劍就出現在了菩薩的手中。
「大公子可還記得,當初是如何得到它的?」
「不記得了。」蘭佩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帶著笑容但是眸色空洞。
菩薩收回了手搖了搖頭,只是將水晶球放在了他的面前,「大公子故步自封太久了,也該睜開眼睛好好的看一看這世間百態了。這世間並非只有你一人所遇之事最為特殊,跟著大千萬眾比起來卻不值得一提。其實根本你沒有生的希望有人卻冒著風險都要救你。」
「菩薩為何要與蘭佩說這些?」
「因為這不是你的命數,所以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你都得繼續的走下去。」
菩薩不再多言,留著他一人在這裡靜靜的領悟。
天外之境,朝晨暮落
這裡,你若說它與尋常之地沒有區別,它卻是暗藏著種種的奇特之處。可你若要說它與尋常之地有區別,它又顯得十分的不起眼。
雪花覆蓋了這裡的每一處,觸目所見皆為白色,一片梅花一架竹亭小橋流水曲徑通幽,更像是一位隱士所會選擇的居住場所。
陽景來的正是此處,就為了找一個人。可當他踏入這裡時,鋪落在地上的雪花立馬就飛了起來,這一片梅花也瞬間移動了位置。
對這個陣法陽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它不過是那老頭閑來無聊搞出來折騰靈力低些的生靈,對他還是免了吧。
於是,陽景直接就想用火燒了它們,結果迎面撲來一陣冰雪,陽景立馬飛起旋身躲過了。
「你個小子長本事了,還敢用火給我燒了這裡!你信不信我立馬把你給趕出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一陣折騰過後,景象又恢復了原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隨後,一道星光飄過,這正是陽景要找的那個人。
「師傅,許久未見,您看起來和當年並沒有什麼區別。」陽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才和他寒暄道,「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裡可還不是這樣的景緻。」
「怎麼的,我還不能有點自己的喜好了?」寰宇從頭到腳的把他數落了個遍,「結果呢,你一來就是來搞破壞,咋的想把我這給燒了?」
「是師傅小孩心性,這種陣法難道不是速戰速決最好嗎?陽景又不是初出茅廬。」陽景有些不適應這白茫茫的一片,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
寰宇看他這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個在天族裡面呆久了的人,頭一回到這種光線充足的地方,是不是有些不適應了?」
「有些。」
「哈哈,來吧,坐在亭子裡面吧。」
寰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他走到了亭子裡面。接著伸出手來一勾,掛在梅花枝上面的佳釀就飛了過來。
「就著雪景小酌上一杯,這滋味你可沒嘗過吧,」寰宇一拂衣袖,桌山又出現了兩隻白玉酒杯。
「師傅,陽景不飲酒。」
陽景剛要推辭,寰宇卻不由分說的將酒杯推到了
「誒,清醒太久總是要糊塗一會。你身為閣下那麼多年,總是綳著一根神經在,難得的放下可是要抓住機會。在師傅這裡你有什麼好拘束的,難不成你怕喝醉了師傅會把你給賣了?」
「師傅,這是兩碼事,陽景的確不是為了此事而來。」
「你是為了什麼事情來的我不知道,我現在只知道的是,有的東西不是你能做到的勢必要交於他人。」寰宇拿起酒杯美美的喝上了一口,「這酒我可是釀了上千年,你若是不喝可就真的錯過了。嘗一嘗,總沒錯的。」
陽景還是擺了擺手,「確實不會飲酒。」
「誒,我教的幾個徒弟裡面,也就只有夜棲霜最會飲酒。你們其他三個,罷了罷了,提起也無趣。」寰宇似是又想起了什麼,「你們四個不是一同入的天族嗎?怎麼,而今卻只有你一人孤身前來。」
「往事如夢到如今提起來是冷的不能再冷的,往事都記不起來了,還談什麼情誼呢?」陽看向了那一片白色的雪地,似是在想些什麼又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
「看來,你也沒有過的那麼舒心。別看了,明知道自己適應不了,還偏要看。」
「陽景並非是敘舊而來,既然師傅不想知曉,陽景就告辭了。」陽景站起身來,轉身就想要離開,卻被一道結界給擋住了去路。
「你這小子,真的是翅膀硬了,怎麼的多陪我這老頭子一會也不成?」
寰宇站嘆氣的站起身來,走到了陽景的身後,一揮衣袖結界就消失了。
「是怕觸景傷情吧,那時的你們可不是這樣的……」
陽景轉過身,眸中不帶情緒,打斷了寰宇的話,「都過去了。」
「好好,你嘴上說著過去了其實心裏面可沒有過去。」寰宇飛出了亭子,伸手摺了一枝梅花,看向了陽景,「素影都沒有與你同來,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師傅,若無他事陽景就告辭了。陽景是為了那神獸而來,想問問師傅可否了解。既然師傅無心給陽景解惑,陽景也該回去天族了。」
陽景說的十分堅定,實則是怕寰宇又說出什麼讓他不想去面對的事。
陽景,素影,秋綴心,歲寒秋四人從小在寰宇的跟前長大,沒有人能比寰宇更了解他們了。
所以,陽景想要逃離,他不喜被人看清。
「看來,我也是該出去轉一轉了,看一看外面的天都變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