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鴻門宴

第19章 鴻門宴

第19章鴻門宴

管傑走回座椅,給自己重新點燃一支煙。

透過裊裊上升的煙霧,大塊頭的臉慢慢變形,腮幫鼓起,如同電影中的怪物一樣。

煙燃到中間的時候,包廂的門向外開啟,和木瓜的腦袋一起湧出來的是另一個女人的歌聲,甜甜的像只可愛的小夜鶯在歌唱。

木瓜沒走出來,只是對管傑招了招手使了個眼色。

管傑按掉手中的香煙,和木瓜走進包廂,近二十厘米厚的軟包門在管傑身後自動關上,管傑的腳陷入地毯足足半個腳掌。

包廂很大,貼合弧形牆面放置的弧形沙發足有二十米長,隔著兩個巨型茶几的牆上嵌著一個從地板頂到天花板、和牆面一樣長的屏幕。剛才管傑聽到的歌聲已經停止了,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個眉目清秀的男生轉眼長大,變得更帥的故事,一個短頭髮的女孩正握著話筒,焦急的等待那句「我還是曾經那個少年……」。

二十米的沙發中間坐著兩個勾肩搭背、親密無間的男人,不用問管傑也知道這兩人一個是徐海洋,另一個就是蝶會所的老闆陳開瓢。

沙發兩頭分別坐著兩個正襟危坐的男人,都是面相兇狠的角色,從他們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徐海洋和陳開瓢的人。距離兩個人較近的是四個女生,除了這個正在唱歌的短頭髮女孩外,另外三個正拿起啤酒瓶碰到一起,管傑走進來的時候她們的乾杯儀式剛結束,開始對著酒瓶仰頭吹了起來。

木瓜在一個白皙偏瘦的男人身邊彎下腰,對男人說了什麼然後指了指管傑。這個男人坐在遠離門的一側。

這個白皙偏瘦的男人就是徐海洋,只是他的長相和管傑預想的不一樣。雖然瘦但不弱,白皙但不病態。

陳開瓢讓管傑楞了一下。他沒有兇狠的表情,那張堪稱英俊的臉龐甚至有點儒雅氣息,管傑很難把一個開瓢者和他聯繫起來,倒是更願意相信他是個頗有內涵的大學副教授,等再過五年,就能順利評上教授的職稱。

徐海洋抬起頭像管傑看過來,那眼神像是一個老農在挑選一頭牲口,試圖從體型上看出它是不是一頭能幹的牲口。木瓜趕緊讓開坐到沙發盡頭,和另外兩個打手模樣的人挨著。

陳開瓢鬆開攔著徐海洋肩膀的胳膊,微微一笑,對管傑輕舉手中的香檳。

徐海洋終於滿意的露出了笑臉,嘴角笑出了幾道褶子。

「看著還不錯,不過你這種健身房裡出來的肌肉塊就是花架子,上不了檯面的」。徐海洋抬起手臂對著沙發盡頭木瓜的方向揮揮手,「跟著跑跑腿應該還行」。

管傑脫帽對徐海洋和陳開瓢點頭,然後走向木瓜,在木瓜身邊坐下。

木瓜給管傑一個『就知道你行的眼神』,管傑扯了扯嘴角表示謝意。

管傑環視四周,整個房間都是軟裝,剛才進來的門也沒例外,現在和牆壁混為一體,彷彿這是個一體成型的屋子,從來就沒有什麼門。就連天花板也某種隔音材料做成的,不是天然的石膏材質。

這就是外面完全聽不到裡面聲音的原因。管傑想。

陳開瓢把徐海洋手中的杯子滿上,徐海洋向前伸了伸杯子說,「今晚咱哥們談正事,居然讓這點小事打擾了我們的談話,我就先干為敬」。

陳開瓢淡笑著看徐海洋喝完杯中的香檳,然後仰起頭把自己杯中的香檳喝掉。

「讓人在外面等,這不是我的待客之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陳開瓢低頭轉動手中的高腳杯,就像個第一次拿到心愛玩具的小男孩一樣把玩了一陣,然後放下杯子說,「咱們兄弟之間的事不叫事,根本不用談。我不會讓徐總白來的,這個包廂即將見證我的答案!」

徐海洋也放下杯子,斜著身體面對陳開瓢,微揚著下巴露出勝利者的姿態說,「我就知道陳老闆是明白人,不就是一個女人的事嘛,下次我還你兩個不就得了,哈哈哈」。

「沒有下次」。陳開瓢露出迷人的笑容。

「什麼意思?」徐海洋不改談判優勝者的笑容,捏起一個腰果扔到嘴裡問。

「今晚的事就在這裡解決了,哪還有什麼下一次呢?」

陳開瓢從擺放酒水的茶几上拿起一瓶黃橙橙的香檳,把徐海洋的杯子滿上。

徐海洋端起杯子恍然大悟般的仰頭大笑。

「對,你說得對」。

就在徐海洋仰頭把最後一滴香檳倒進嘴裡的時候,陳開瓢握在香檳瓶上的手悄悄滑到了酒瓶頸部,遮住徐海洋半張臉的大口高腳杯還沒從他臉上拿下來的時候,一聲悶響,接著是玻璃碎片掉進高腳杯的清脆聲音。

酒瓶從瓶頸處斷開,陳開瓢手裡的酒瓶頸的碎裂處正對著徐海洋的鼻子,徐海洋目瞪口呆的端著碎玻璃的高腳杯,當紅色暖流從他頭頂留下來時他才明白自己被開瓢了。

反應最快的是坐在徐海洋身邊正在唱『少年』的短髮女孩,她鬆開話筒尖叫一聲,然後跑開。

另外兩個三個正在忙著吹瓶子的姑娘立馬緊隨其後,把空間讓給沙發兩頭向中間沖的打手們。

徐海洋的打手手無寸鐵,瞬間被陳開瓢的兩個打手干翻在地。徐海洋應該沒想到陳開瓢居然在包廂里藏了鐵棍。

徐海洋的兩個打手抱著肚子躺在角落裡呻吟,從他們蒼白的臉色上看,他們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木瓜瑟瑟發抖的扯住管傑,「咱們怎麼辦?」

管傑按住木瓜的手,「等」。

徐海洋不知什麼時候把襯衫脫下來捂到了頭上,本就慘白的臉現在更白了,甚至比白花花的上半身還要白。

「你,你」。徐海洋顫抖著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面帶迷之微笑的陳開瓢說,「你以為打了我就能這麼算了?告訴你,荒岩城都要聽我表哥的,你就等著吧」。

陳開瓢拿起另外一瓶香檳,給自己倒了一些,端起來慢慢抿了一口說,「你表哥知道的是你死在了一個荒廢的工廠里,身邊有今晚注射過的針頭,死因是拾荒者見財起意,用酒瓶和石塊襲擊了你,你呢失血過多而死亡」。

「當然啦,注射器這種東西太敏感,你表哥會讓人隱瞞掉的」,陳開瓢聳聳肩繼續說,「那麼你的死就是個意外,既然是意外,你表哥又怎麼會想到報仇這種事呢」。

徐海洋才明白陳開瓢不是僅僅要教訓他一頓,而是要殺了他。

陳開瓢的一個打手問陳開瓢,「老闆,那兩個是不是也一併處理了?」他指了指木瓜和管傑。

徐海洋麵如土灰,他怎麼會想到橫行荒岩城三十幾年居然會死的這麼悲慘。不知道失血過多還是已經失去了希望,徐海洋閉上眼癱坐在沙發里,頭上的襯衫早已變成了暗紅色。

木瓜見徐海洋都蔫了,知道自己也活不成了。

「對不住了兄弟,沒想到把你送上了一條死路」。木瓜撇著嘴,嘆口氣。

管傑從背後掏出一個抱枕塞到木瓜手裡說,「保護好自己,今晚我還不想死」。

木瓜不明所以的抓住抱枕,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明知沒用卻僅僅的抓住不放手。

管傑站起來,離管傑近的打手向陳開瓢請示,陳開瓢沒下達命令,打手只好看著管傑站起來,把門后的隱形插銷插了進去。

「小子,如果現在投到我下面,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陳開瓢眯著眼,似乎這是善意的提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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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動了她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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