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就是浪跡天涯？
「哥哥，我想要一部手機！」
易綽然放下報紙，看向一臉期待的沈嬌，問：「你又不出門，要什麼手機？」
沈嬌坐在易綽然旁邊，撇嘴道：「可是我要上學啊，同學們都有手機，我也要一個。」
「這……」
沈嬌見易綽然還在猶豫，抱著易綽然的胳膊使勁晃，嬌聲哀求，「哥哥，哥哥，你最疼嬌嬌了，你就給我一部手機吧，好不好？」
易綽然拗不過沈嬌，嘆道：「罷了，我等會讓阿卓去買部手機就是了，當做給你的生日禮物。」
「哥哥，你最好了！」說完，沈嬌往易綽然臉上「吧唧」一口，笑得樂滋滋的。
「好了，都幾點了，還不快去睡覺。」
「好，哥哥晚安。」
看著沈嬌一蹦一跳地跑上樓，易綽然眼底滿是笑意，不知不覺，他的女孩也成年了，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要的不多，只要生命里有一個沈嬌，貫穿始終，就知足了。
這時候，易綽然的手機響了，他按下接聽鍵，雲海的聲音從無線電流的另一邊傳入他的耳朵，「綽然，陳珊珊死了。」
易綽然毫不意外，淡淡地問：「怎麼死的？」
「陳家說是失足落水，應該是從酒吧出去后自殺了。」
「沒留下痕迹吧？我不想惹上麻煩。」
「放心，警察那邊都打點好了，不會查出什麼，可是陳珊珊死了，那內鬼之事……」
易綽然冷冷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太過費神，交易繼續。」
雲海瞭然，「你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好，聽你的，沒什麼事我掛了。」
「嗯。」
雲海掛了電話，看向正在床上躺屍的溫暖，笑道：「怎麼，你這是想勾引我？」
溫暖懶得理他，「要做快做。」
雲海不悅，「你什麼意思？我是那種見女人就上的人嗎？」
「難道不是？」
雲海嘴角抽搐，不耐煩地說：「你給我起來，老子今天沒興緻！」
聞言，溫暖翻了個身，手臂撐著臉，挑眉道：「你不知道我溫暖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啊？」
雲海蹙眉，「你這麼做，不覺得辜負了你爺爺嗎？」
溫暖嗤笑，「怎麼，雲大少不會對我起了惻隱之心吧？當年爺爺把我託付給你，可也沒有說讓我做你的情婦啊，可你不還是要了我，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對我的生活有絲毫上心，現在竟然跑來教訓我，呵呵，天大的笑話。」
雲海扶額，溫暖可不比易綽然家裡那丫頭好搞定，「你別老諷刺我，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錯了，可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你想想你爺爺……」
雲海不提爺爺還好，一提起爺爺，溫暖就忍不住發狂，她高聲怒罵：「你還好意思提我爺爺，我爺爺從來就沒有讓你強暴我，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這一切不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嗎？每次你躺在我身邊，我都恨不得殺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溫暖坐了起來，表情憤恨無比，那銳利的眼神充滿了怒火，像是要將雲海生吞活剝了。
雲海靜靜地看著溫暖，「你瘋了。」
溫暖冷笑，「我早就瘋了，雲海我恨你，我恨你！」
「你自己冷靜一點吧，我來找你，只是跟你說一聲，別和沈嬌走得太近。」
「管你屁事！滾，你給我滾！」
雲海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溫暖的怒容，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離開了屋子。
「嘭——」雲海剛踏出房間，身後的門就被用力的關上，震得整棟樓都晃動了一下。
雲海有點喘不過氣，溫暖的控訴還猶猶在耳，他知道，自己其實比易綽然更變態。
雲海晃了晃腦袋，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事，平靜下來后，他又變成了那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彷彿剛才那一瞬的失落和愧疚，都只是幻覺。
「溫暖，你看，這我的新手機，好看吧。」
「嗯。」
「溫暖，你怎麼了？」沈嬌發覺溫暖不對勁，手覆上溫暖的額頭，卻被溫暖拍掉。
「別碰我。」
沈嬌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忙道歉，「溫暖，我是不是做錯了事，惹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你可別生我的氣啊！」
「沒有，我只是想睡會兒覺，別煩我。」溫暖趴在桌子上，語氣極其不耐煩。
沈嬌站在一邊，有些苦惱，溫暖又變成了以前的溫暖，不愛搭理她了。
「陳勤，你別難過了，你看你，眼睛都腫了。」姜曉安給陳勤遞紙巾，安慰道。
陳勤拿著被淚水沾濕了的紙巾盡顯矯揉造作，顫聲說：「姑姑對我最好了，可是她走得那麼突然，我真的……真的好難過啊，曉安，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呀。」
旁邊的男生也加入了安慰的陣營，「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你姑姑在天之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陳勤點點頭，頂著一雙腫成核桃的眼睛道謝，「我知道，謝謝你，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謝謝。」
「不用謝。」
「我們是同學啊，你別難過了。」
姜曉安撇嘴道：「喏，你們看，竟然還有人這麼冷血，在那兒幸災樂禍呢。」
聞言，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正捧著手機傻笑的沈嬌。
沈嬌忽然被那麼多人看著，有點不好意思，「怎……怎麼了啊？」
一個男生站起來怒斥：「你怎麼那麼冷血，陳勤都那麼傷心了，你還笑得出來。」
「一條人命都不在乎，好狠毒啊，虧我以前還那麼喜歡她。」
「就是就是。」
陳勤嘴角上揚，很快又恢復了傷心的模樣，勸道：「你們別罵沈嬌了，畢竟不是她姑姑，她自然不難過。」
「真冷血。」
「啪——」溫暖一躍而起，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吼道：「全都閉嘴，你們誰再敢罵沈嬌一句，老娘弄死他！」
眾人噤聲。
溫暖的脾氣他們心知肚明，誰也不敢招惹。
陳勤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沈嬌一臉崇拜，眼冒星光，「溫暖，你好帥啊！」
溫暖露出了雌雄莫辯的笑容，調笑道，「那必須的，我們不上課了，出去玩吧。」
「啊？」
溫暖帶著沈嬌爬牆，兩人很順利地離開了學校。
「溫暖，這樣真的好嗎？」
溫暖背著黑色的書包，甩了甩她的波浪捲髮，「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陪我？」
「陪，當然陪！」
溫暖抱住沈嬌，「那就走啊，管他好不好，我們去浪跡天涯，上學什麼的都去死吧！」
「浪跡天涯？」沈嬌眼睛都亮了，「好啊好啊，我最喜歡浪跡天涯了！」
「你這傻樣！」溫暖嗔道。
十分鐘后……
沈嬌站在門前，一頭黑線，「這……就是浪跡天涯？」